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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 “宮里逃生的密道可探明了?”榮恪看向歐陽先生。 歐陽先生折扇輕搖:“探明了,就在福寧殿那張大龍案底下?!?/br> 榮恪贊賞說一聲好,看向由先生:“通往寶慈宮的暗道,還能擴(kuò)建嗎?” “高是不能了,再高上去會碰到宮殿地基,倒是可以加寬?!庇上壬戎栌迫徽f道。 “那就加寬,寬到可以跑馬?!?/br> 榮恪此言一出,兩位先生震驚看著他,由先生試探問道:“主公可是又想造反?” “太后有了身孕,我要做兩手準(zhǔn)備,特意請兩位先生過來相商?!睒s恪想了想,沉聲說道。 “主公的意思是,將密道加寬,他日一旦有變,可以快速將太后接出宮禁?!睔W陽先生折扇又搖了起來。 由先生捋著胡子:“接出太后的同時,我軍從密道進(jìn)入,挾持皇帝逼迫翟沖的內(nèi)禁衛(wèi)就范,拿下皇宮。承諾徐泰重奪禁軍大權(quán),利用他牽制高廷廣,再有我們安插在禁軍中的人馬策應(yīng),可拿下京城。京城之外的疆域,聯(lián)絡(luò)常將軍溫總督霍將軍馬將軍,讓他們等主公號令,四方出動南北夾擊。至于烏孫,符郁不見得會管殷朝的內(nèi)政,若他出手,可請南詔國王君衍幫忙牽制?!?/br> “我們籌劃多年,只要主公一聲令下,重扯反旗不是難事?!睔W陽先生看向榮恪,“只是在下斗膽問主公一句,屆時如何向太后交待?” “依太后的脾氣,只怕會與主公反目?!庇上壬部聪蛩?。 “先做準(zhǔn)備以防不測,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手?!睒s恪篤定沉著。 “怎樣算是萬不得已?”由先生問道,“局勢危及主公的時候嗎?” 榮恪搖頭:“她與孩子若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就動手?!?/br> 歐陽先生與由先生告辭出了鎮(zhèn)國公府,歐陽先生搖頭笑道:“當(dāng)年初識主公,他不知男女情愛為何物,沒曾想是個情種,由先生能掐會算,可曾算過主公的姻緣?” “算過?!庇上壬荒樃呱钅獪y:“卦象顯示,主公會娶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當(dāng)時老夫心想,最尊貴的女人不就是皇后嗎?娶了皇后的男人,那就是皇帝。是以,老夫一直堅信,終有一日,主公將大業(yè)得成。直到主公回京遇見太后,老夫心中一直忐忑……” 歐陽先生錯愕看著他:“我當(dāng)年可是被你煽動的,主公麾下多少人都是受你煽動,你這個老東西?!?/br> “儒學(xué)大師怎么罵人呢?”由先生不滿道。 “罵你算什么,我還想打你呢。”歐陽先生擼一下袖子。 “煽動你的不是卦象,是你的名利之心?!庇上壬馕渡铋L。 歐陽先生手中折扇搖得嘩嘩響,由先生打個寒噤:“一場秋雨一場寒了,你就別搖個扇子裝儒雅了,不費吹灰之力做了當(dāng)朝太師,你還有何不滿?” 歐陽先生扇子沖著他用力扇了幾下:“你錯了,煽動我的不是名利之心,是主公的胸襟與韜略,你不也一樣?” 由先生阿嚏阿嚏連打幾個噴嚏,捂著鼻子道:“我不是,我是因為跟著主公,全家人都能有rou吃?!?/br> …… 第159章 遺旨 窗外秋雨連綿, 小皇帝窩在床上發(fā)呆。 來到白衣庵后,供奉過生母的牌位,撫著牌位哭了一場,心中依然憂憤難解。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小皇帝喊一聲:“誰也不許進(jìn)來。” 來人沒理會他的喊聲,推門走進(jìn),頭戴帷帽長腿細(xì)腰身形高挑,小皇帝脫口喊一聲母后,跳下床跑到她面前, 顫聲問道:“母后怎么來了?” 那人將手中托盤放在幾案上,托盤中是熱粥小點與幾樣小菜,笑說道:“祖太妃吩咐了, 皇上一日沒有用膳,睡前簡單用些素齋?!?/br>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 小皇帝愣住了,身形明明是母后沒錯, 可聲音卻不一樣,母后的聲音清脆婉轉(zhuǎn),她卻略微有些沙啞。 盯著她帷帽上垂下的青紗,大聲問道:“你是誰?” “奴婢乃是在祖太妃跟前侍奉的居士,祖太妃喚奴婢宜平?!币似诫p手合十, 道一聲阿彌陀佛。 小皇帝哦了一聲,失望坐到茶幾旁椅子上,呆看著托盤中的素齋擺手道:“拿走吧, 朕沒有胃口?!?/br> 無人應(yīng)答,一回頭,宜平居士已悄無聲息走了,門都沒關(guān)。 “沒規(guī)矩?!毙』实垡宦暲湫Γ猿罢f道:“還皇上呢,無人關(guān)心無人惦記無人問津……” “誰說的?有老祖關(guān)心惦記著昕兒呢?!遍T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隨著話音,一位穿著緇衣滿頭銀發(fā)的老人家走了進(jìn)來,慈愛看著他笑道:“你這孩子,來了也不去瞧瞧老祖,倒讓老祖過來瞧你?!?/br> 小皇帝吸一下鼻子,他三歲的時候,父皇頭一次帶著他來白衣庵,牽著他手來到賢太妃面前,微笑說道:“依著民間的規(guī)矩,昕兒叫太妃老祖吧?!?/br> 從那以后,他來白衣庵就叫賢太妃老祖,賢太妃很喜歡,總是響亮得答應(yīng)。 登基后再來,再叫老祖的時候,賢太妃便不肯答應(yīng)了,只說:“皇上可折煞我了?!?/br> 今日這幾聲老祖,讓他想起父皇,想起父皇庇護(hù)下,無憂無慮的時光。 又吸一下鼻子沖了過去,撲在祖太妃懷中叫一聲老祖,無聲落淚。 祖太妃摟他在懷中撫摩著他的頭頸,就若尋常百姓家祖母安慰孫子一般,讓他感到溫暖貼心,他嗚嗚嗚哭出了聲,一邊哭一邊述說。 他說了很多,說了很久,到最后縮在祖太妃懷中,赧然著不敢抬頭。 祖太妃拉他坐在床邊,摟在懷中問道:“可痛快些了?” 他帶著鼻音嗯了一聲,祖太妃笑道:“先說你延平姑母,她不會有了孩子就不疼你,只不過膝下沒有以前那樣清凈,有時候會顧此失彼罷了。” 小皇帝沒說話。 “再說鎮(zhèn)國公?!弊嫣﹃拔衣犇愀富收f過那孩子,他因為兄長戰(zhàn)死,心中一直懷著憤恨,又覺得歷代皇帝對鎮(zhèn)國公府不公,老祖說句公道話,確實不公,也怨不得他想要造反??伤麤]有造反,反而一心輔佐太后,功勞不小。老祖說的可對?” 小皇帝嗯了一聲。 “太后與他的私情嘛……”祖太妃頓了一下,“昕兒剛剛見過宜平了,昕兒覺得,她像你母后嗎?” 小皇帝說一聲像,祖太妃點頭:“她呢,是老祖失散在民間的女兒,你父皇有遺命,讓昕兒封她做大長公主,宜平大長公主?!?/br> 小皇帝心頭巨震,霍然從祖太妃懷中抬頭,狐疑看著她。 祖太妃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遞了過來:“你父皇的親筆,昕兒仔細(xì)瞧瞧?!?/br> 小皇帝接過去一個字一個字瞧著,看到最后一咬牙,用力將卷軸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