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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高高在上冷眉冷眼,太后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震懾她,太后逼著她去求她,太后穿著重粉散發(fā)赤腳,挑釁看著她,似乎在說:“后宮中我最大,只有我可以為所欲為,你們的一切,都是我的恩賜。” 先帝去后, 她將所有艷麗的衣裳束之高閣,她永遠是莊重的寡婦裝扮,即便是夜里睡覺, 也穿著青色的寢衣頭發(fā)盤得整齊,從未像太后那樣恣意, 不是不敢,是不想。 太后讓她嚴厲管束后宮, 扼制流言蜚語,她狠心杖斃了兩名宮人,她走路看到螞蟻都要繞著走,卻被迫殺了人,好多次午夜夢回, 那兩個人雙眼流血,幽幽看著她,然后張口哀嚎, 有時候白日里,那哀嚎聲也會響在耳畔。 被杖斃的人,被攆出宮的人,并非信口胡說,他們說的是實情。 是太后有錯在先,太后與權臣有了私情,既然敢做,就別怕人說。 先帝崩后不久,她就迷戀上了鎮(zhèn)國公,她可曾有一日,真心為先帝守節(jié)? 麗貴太妃思緒萬千,心中憤恨又起,為何要告訴你? 鎮(zhèn)國公那樣勇猛,即便事先不知道消息,也不會有事吧? 她將心思摁下,只假作不知。 可到底擔不住事,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不得安寧。 隔日小皇帝又來,晚膳的時候,她小心提了一句:“前日皇上走后,我心中憂慮不安?;噬线€是別再琢磨對付鎮(zhèn)國公的事了,只一心讀書,我與兩位太妃給皇上物色皇后,親政后也別殺他,鎮(zhèn)國公一門功在社稷,是百姓心中的神明,就將他發(fā)往幽云,繼續(xù)守衛(wèi)邊疆就是?!?/br> “麗娘娘怎么出爾反爾?”小皇帝推開面前盤碗,氣呼呼起身說道,“不吃了,以后也不來了。” 麗貴太妃一直追出宮門,小皇帝頭也不回走得遠了。 嘆一口氣對鴛鴦道:“說是以后再也不來了?!?/br> “不會,”鴛鴦?chuàng)u頭,“有人勾著他的心,怎么會不來?” “你是說,咱們宮里有人狐媚皇上?”麗貴太妃冷了臉。 鴛鴦忙道:“不是娘娘想的那樣,是皇上喜歡看到彩蓮,喜歡跟她說話,每次來看不到她總要問起,彩蓮還偷偷給皇上縫衣裳,上回還在東間揉肩,娘娘得空教導教導她,指望她做皇后是不可能,出身在那兒擺著呢,可她是皇上頭一個中意的人,在皇上心里肯定跟別人不同,以后封嬪封妃,她若風光了,是咱們宮里出去的人,咱們也跟著風光?!?/br> “這男女情愛,是不講先來后到的?!丙愘F太妃嘆一口氣,“皇上既喜歡她,是該多加教導,好歹皇上身旁多一個知冷知熱的人?!?/br> 小皇帝出了壽康宮,埋頭疾步向前,一抬頭,寶慈宮已在眼前。 “也不領好路,怎么到這兒來了?”氣得跺著腳罵崇福。 “那,皇上想去哪兒?兩位長公主也好些日子沒見了。”崇福小心翼翼說道。 “朕誰也不想見,一個個的,招人厭煩?!被噬蠚獾?,“回福寧殿去?!?/br> 上了肩輿回頭看向?qū)毚葘m,但見燈光柔和,溫暖而靜謐,是他以前最惦記著去的地方,去別的地方只是應景,如今,去寶慈宮倒成了應景了。 揉一揉發(fā)酸的鼻子,閉了雙眸繼續(xù)盤算秋狩的事。 “可巧,碰上太后回來?!膘o默中崇福說道。 小皇帝抬眸一瞧,一堆人簇擁著太后的肩輿,迎面而來,忙忙吩咐道:“繞開,快繞開?!?/br> 遠遠瞧見一支隊伍繞行到后苑去,芳華笑對艾姑姑道:“誰啊,黑燈瞎火的往后苑去了。” “瞧著像是皇上,估計又捉燕么虎去了?!毖γ餍Φ?。 溫雅心不在焉嗯了一聲,榮恪三日沒進宮了,昨夜里也沒來,在忙什么? 午后看到刑部的奏折,才知道張敬火燒洛陽行宮,在麗正門外伏擊他的事,原來他是因此受傷,又加張敬劣行昭彰,惱恨之下批閱道,張敬梟首示眾,妻子兒女變賣為奴。 惱恨過后冷靜下來,想到張敬是徐泰內(nèi)侄,召來刑部尚書吩咐道:“張敬的妻子兒女變賣的時候,跟衛(wèi)國公說一聲?!?/br> 刑部尚書明白太后的意思,讓衛(wèi)國公買了她們加以照拂,也算是給他臉面。 傍晚的時候,徐泰進來跪倒在地,涕淚橫流謝恩,太后問道:“張敬通過誰收買的小黃門?莫不是徐褚?” 徐泰心中一凜,忙忙說道:“他是小孩子,斷然不敢如此?!?/br> “敢與不敢,我也不再追究,此案來龍去脈,你告訴他就是?!碧缶徛曊f道。 徐泰答應著告退走出,從東暖閣喚出徐褚,好一番苦口婆心,末了小聲說道:“此事與你定有干系,太后不予追究,又賞咱們臉面,給了你表哥的妻子兒女恩典,你要記著太后的恩德,忠心耿耿得侍奉皇上?!?/br> 徐褚忙說知道了。 溫雅正是此意,如今徐泰在朝堂上無足輕重,徐褚將來卻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是以寬待張敬的妻子兒女,以示拉攏。 進了寶慈宮,沐浴更衣后正靠著迎枕看書,床下幾聲輕響,榮恪來了。 溫雅擱下書看著他嗔怪道:“昨夜里怎么沒來?” 他坐下笑道:“昨夜里馮起吃弟弟meimei的醋,鬧著要回曾祖家,延平只得打發(fā)人送了過去,小雙和秦義陪他玩耍一會兒,鬧著要找他的大馬,好不容易等小家伙睡著,我想要起身過來找你,他尿了,尿我一身,怕熏著你,便去沐浴換衣,身上有傷洗得慢,剛收拾好他又醒了,揉著眼睛問我怎么往床底下鉆,他說他也要鉆進去玩兒,折騰一夜?!?/br> 溫雅也笑:“小家伙醋勁兒可真大?!?/br> “可不?!睒s恪笑道,“聽說在家趁大人不注意,擰弟弟的臉蛋,都擰得青了,對meimei下手輕些,也捏到紅腫?!?/br> 二人說笑著,溫雅脫下他外袍看著傷口,:“好多了,背上沒再添疤痕?!?/br> “添了才好,縱橫交錯成棋盤,可以在背上下棋?!睒s恪笑道。 溫雅想要拍他,忙停住了,輕輕撫摩著說道:“今日看到奏折,已經(jīng)知道你為何受傷了?!?/br> “你既知道了,省得我跟你再說一遍。”榮恪笑看著她。 “三日沒進宮了,百草巷那么忙嗎?”溫雅拉他上榻,嬌嗔看著他。 “你沒跟我商量,就封我做元輔。我怕辜負了這么大的官職,提起精神應付每一位訪客,忙得焦頭爛額。”他擁著她躺下去,看著她笑。 其實他是不想進宮面對小皇帝,歐陽先生說小皇帝近日叛逆得厲害,他擔心一旦進宮,毛孩子氣性上來,拿刀劍指著他,或者拿袖箭射他,雅雅知道了,不過徒增煩惱。 “哄誰呢?”溫雅鉆進他懷中笑道,“你就稀罕這元輔嗎?” “原先呢,是為了你陪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