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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多好幾個,心里酸氣直冒,面上卻毫不在意,云淡風輕笑道:“畫吧,你畫工好,畫一幅美人圖,我也欣賞欣賞。” 從夜里到白日又到夜里,記不清多少回折騰,夜半的時候,溫雅再熬不住昏睡了過去,早起被營號驚醒,迷蒙著眼伸手一摸,榮恪不在身旁,揉著眼睛趴在隔窗上向外看,他正在書案前作畫,起身披衣下床,赤著腳悄無聲息溜過去,藏在他背后偷偷探頭去看他筆下的畫。 好一幅美人圖。 第146章 歸寧 溫雅數(shù)了數(shù), 一共是十二位,美人個個姿態(tài)不同服飾各異,看到臉上卻愣住了,都是同一張臉,或嗔或笑或怒或怨,是不同神態(tài)的她。 手圈上他腰輕聲笑道:“壞蛋,害得我提心吊膽,險些淹死在醋缸里?!?/br> 他回身看著她笑:“我不像你那樣貪心。” “我才不貪心。”溫雅笑道,“不過是頑笑, 游戲,小小的惡趣味而已。” “給我?guī)兹?,將這里安頓妥當了, 咱們就回江寧。”榮恪笑看著她。 溫雅雀躍著踮起腳尖親他,笑問道:“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本想畫幅美人圖氣你, 卻怎么也狠不下心。一幅畫都狠不下心,更舍不得讓你自己回京?!睒s恪抱她在懷中, “去年不辭而別,是我對你最狠心的一次,以后再不會輕易離開你。” 溫雅靠著他,沉默半晌方道:“你不愿意的時候,我千方百計哄著你, 這會兒愿意了,我倒猶豫了。這幾日在你的地盤上,見識了你作為主公的威風氣派, 高高在上說一不二,在京城在宮中卻處處受制,要顧及許多人許多事,我不想讓你回去再受委屈?!?/br> 他抱著她笑:“雅雅經(jīng)年累月見不到我,可能忍得?” “一日不見都不能忍。”她搖頭。 次日,瓊華和賽祁帶著賽康向二人辭行,送走一家三口,榮恪與溫雅到巴州將軍府盤桓兩日,由翟沖帶隊護衛(wèi),秦義小雙作陪,往江寧而來。 二十日后到達江寧,于夜間悄悄進入總督府,溫總督得信,衣衫不整跑步迎了出來,瞧見風塵仆仆的女兒,眼淚掉落下來,半天方顫聲道:“八年前上京的時候,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女兒回家來了。” 溫雅流著淚過來為父親系好衣帶,笑著指指門口的人,溫總督看過去,收了淚水沉了眉眼,一幅威嚴之態(tài),榮恪忙過去恭謹見禮。 溫總督嗯了一聲,自顧上座了,方說道:“你們也坐吧?!?/br> 溫雅坐下喝口茶,問聲怎么不見柳姑姑,屏風后轉出一人,老大不自在看著她,溫雅看向她微微隆起的肚腹,呀了一聲問道:“柳姑姑有了?” 柳真臉漲得通紅,忸怩道:“這么一大把年紀,真是沒臉見人,聽到姑娘回來了,又忍不住要見上一見?!?/br> 溫總督瞧著她笑,拍拍身旁椅子:“過來,過來坐下說話?!?/br> 看柳真坐下了,榮恪忙過去行禮,柳真欲要起身回禮,被溫總督摁住,笑說道:“他既跟著雅雅來了我們家,行的是家禮,你當?shù)闷??!?/br> “她算什么?她怎么就當?shù)闷鹆??”門口有人冷聲說道。 榮恪看過去,門外一位中年婦人傲然而立,眉目精致容顏冰冷,頭戴月白妙常冠,身著月白交領僧袍,外罩黑黃青白四色拼接水田褙子,手執(zhí)麈尾念珠,一瞬不瞬看著溫雅。 溫雅嘶聲喚著母親,站起身撲到面前跪倒下去,含淚說道:“女兒不孝,一別八載,女兒回家看望母親來了。” 溫夫人后退一步,聲音依然清冷:“堂堂太后的禮,我可受不起。” 溫雅膝行向前,手撫上母親的僧鞋,哭著說道:“我在母親面前,永遠是母親的雅雅,不是什么太后?!?/br> “起來吧?!睖胤蛉松斐鲆恢皇郑澳氵€知道我是你娘,沒將柳真當做親娘,也算有心?!?/br> 溫雅握住母親的手,站起身看著她,母親的眼角有了細紋,母親的鬢邊藏著白發(fā),她吸著鼻子道:“我在宮中常常想家,想家的時候就想起母親,想起我說腿麻了,母親扳著我的大腳趾輕輕搖晃,說過一會兒就好了?!?/br> 溫夫人抽出手, “你既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闭f著話遙遙看向榮恪,見他欲要過來行禮,忙擺手道,“你不用過來,讓我遠遠瞧瞧你就好,我不會說好聽話,上次溫瑜帶媳婦回來,前去佛堂看我,我就說媳婦挺好看的,比她娘好看,像她爹,就是手長得跟她娘一模一樣,手掌肥厚手指短粗。溫瑜就捧起她手看,說以前沒發(fā)現(xiàn),這么一看還真是,他媳婦當時就紅了眼圈,我本來想說些好聽的,總是弄巧成拙。”又扭頭對溫雅道,“見一面就行了,不用再到佛堂來看我?!?/br> 說著話轉身就走,溫雅撲過去從身后一把抱住了,輕聲道:“如今的日子,是母親想要的嗎?母親有不甘心嗎?母親日后跟著我,可好?” “日后再說吧?!睖胤蛉艘宦晣@息,“聽起來,你們面臨著許多麻煩?!?/br> 榮恪搶步過來固執(zhí)行了禮,溫夫人上下打量著他嗯了一聲:“倒是挑不出什么不好來,比睿宗皇帝好,睿宗皇帝太過清瘦,一看就非長壽之相?!?/br> 榮恪忍不住挑了唇,溫夫人道:“鎮(zhèn)國公府的女眷住在雞鳴寺,老夫人已經(jīng)大好了,其他人也好,你們也該過去瞧瞧。” 榮恪唬了一跳,溫總督起身走了過來:“怎么沒聽婉如提起過?” “為何要告訴你?”溫夫人一聲冷哼,“本來準備誰也不告訴,我看他順眼,便告訴他?!?/br> 柳真也扶著腰出來:“難怪jiejie這些日子常去雞鳴寺?!?/br> “誰是你jiejie。”溫夫人瞟她一眼,“懷個孩子就作天作地,誰沒懷過孩子似的。” 柳真也不計較,笑著說道:“謝謝jiejie打發(fā)人將雅雅出生時的襁褓送給我?!?/br> “那日將溫瑜的找出來送到巴州去了,順便將雅雅的給你,她是福祿綿長的命格,能護著你和孩子,你這么大年紀了,很容易難產(chǎn)而死一尸兩命。”溫夫人一仰頭,“天氣熱了,我那兒的窗紗該換了,換成薄透的青綠,院子里的花換成牡丹,佛堂里的檀香氣味太濃,雞鳴寺大雄寶殿中的檀香清淡?!?/br> 柳真忙道:“meimei知道了,明日就差人去換?!?/br> 溫夫人扒開溫雅的手:“我還有句話,榮夫人做朋友還不錯,做婆婆,只怕是惡婆婆,你要當心些。” 溫雅愣住了,榮恪也有些發(fā)愣,溫夫人自顧昂然走了。 “母親一個人回去嗎?”溫雅忙問道。 “門外有侍奉的人候著。”柳真笑道。 溫總督看著夫人的背影搖頭,“玉娥懷孕后,寫信告訴了你母親,你母親捧著書信看好幾遍,看著看著哭了起來,哭著說自己要做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