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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霍將軍應(yīng)我所請,給她去了書信,她竟絞斷頭發(fā)幽居佛堂,以出家人自居?!睖乜偠綋u頭,“雅雅放心,我不會虧待她,她永遠(yuǎn)是溫府的主母?!?/br> “柳姑姑呢?”溫雅看向父親。 溫總督沉吟著:“我有些話,一定要跟她說?!?/br> 溫雅喚一聲芳華,沖她擺手示意。 芳華忙對溫瑜和玉娥道:“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br> 三人輕聲說笑著走出,溫雅手撫了額頭,說一聲頭疼,起身疾步繞出屏風(fēng),柳真忙跟了過去,溫雅擺擺手:“柳姑姑不用跟著,替我招待一下溫大人。” 柳真怔怔呆立,半晌回頭。 溫大人正看著她,見她回頭,起身走了過來,沉聲說道:“七年未見,你一如往昔?!?/br> “溫大人倒是更加威嚴(yán)煊赫了?!绷娑咨硎┒Y。 溫大人托住她手臂:“你非要跟我如此見外嗎?” “大人是主,妾是奴?!绷鎾觊_他手福身下去。 “二十五年了,你不跟我說話,從不正眼看我。如今我頭發(fā)都白了,咱們平心靜氣說說話??珊??”溫大人看著她。 “我沒什么好說的。”柳真搖頭。 溫大人指指腰間的香囊:“這個呢?何時為我做的?十二年前我升任總督的時候?” 柳真別過頭去,溫大人又問:“既厭了我,怎么多年不肯離開?” “是老夫人臨終前托付了我,我是為了報恩?!绷嬉а揽粗?/br> “我的情呢?我撿到你帶你回府之情,我不顧一切愛你之情,我?guī)е阕弑榻瓕幋蠼中∠镏?,我為了抗婚帶你私奔之情,你只報恩,對我的情說丟棄就丟棄?”溫大人看著她。 “我在你面前一直自慚形穢,是你一直執(zhí)著,我才下定決心與你在一起。當(dāng)我從柴房里出來,看到你與新娘子恩愛甜蜜,你的眼里只剩了她,你看都不看我,她那么美,你和她那么般配……是你先丟棄的,是你先忘了我的,……”柳真話音哽住。 “我在河邊等你,等到天亮不見你的人影,我只能先逃走,我打算缺席婚禮激怒曾家,逼他們退親后再回來找你,我逃出江寧一路南下,被父親帶人追上,那天離婚期只有兩日,我本想跳下河中潛水逃走,父親說我若不跟著回去,就將你賣進(jìn)青樓。我為了你,只能回去,回去后他們說拜了堂就能見到你,他們在交杯酒里下了藥,我在混亂中以為是你,那夜里婉如有了身孕,你我再見面的時候,木已成舟再難回頭,我想看你,可我沒臉看你?!睖卮笕苏Z聲凝住,定定看著她。 柳真的眼淚滑落下來:“我都知道,可老夫人身子越來越差,她說一直當(dāng)我是女兒,她求我體諒她,甚至將家傳的玉鐲給了我,兩個孩子幼小可愛,他們當(dāng)我是親姑母,你的官職越來越高,不能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不管不顧,我只能不理你,我守在你身邊,幫著你照顧一家老小,盼著你與夫人能夠恩愛?!?/br> “她欺凌你的時候,你為何要忍?為何不告訴我?”溫大人呆怔看她許久,方啞聲問道。 柳真搖頭:“她將氣撒在我身上,就不會找孩子們出氣,也能少跟你廝鬧,后宅安寧才是堂堂總督府該有的風(fēng)范?!?/br> “你為何執(zhí)意跟著雅雅上京?即便我求你,你也不肯回頭?!彼穆曇羧岷?,帶著些委屈,“怎么又不肯陪著我了?” “雅雅是你的心肝寶貝,我跟著,你才能放心。”柳真避開他的目光,“我一走,關(guān)氏就進(jìn)了門,豈不是合了你的意?” “你生氣了?吃醋了?”他聲音里含了笑意,“我就是為了氣你,關(guān)氏一進(jìn)門,專門打發(fā)人進(jìn)京送信讓你知道。” 柳真有些氣,胸脯起伏著看向他:“當(dāng)朝第一督,難道是孩子不成?” “她不是妾室,更不是什么小夫人,只是個管家,她的容貌和行事作風(fēng)有些像你,我待她比別人好些,她便生出了奢望,以至于險些連累雅雅。”他的手握住她手,“柳柳,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白發(fā)?!?/br> 柳真看著他鼻子一酸,當(dāng)年被遺棄道旁,許多人馬經(jīng)過,她拼命哭喊呼救,沒有人理睬她,后來又餓又渴,已經(jīng)沒有力氣開口說話,頭暈眼花的時候,一位少年策馬而來,從她身旁經(jīng)過,看著她停了下來,他跳下馬彎腰看著她:“你從哪兒來的?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天都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去。你的家在哪里?” 她昏死過去之前,緊緊揪住了他的衣袖。 當(dāng)年鮮衣怒馬宛若神祗的少年,如今已是兩鬢斑白。 她伸手揪住他衣袖,緊緊得揪著,就像多年前那樣,哽咽著說道:“這次離京,我跟著你回家去,我不要名分,我給你管家。” “家中有一個劉婆,用不著你管家。”他握緊她手,“看孩子們的臉面,委屈柳柳做我的二夫人?!?/br> “誰稀罕呢。”柳真甩一下他手,他卻攥得更緊,沒有甩開。 ……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加更,我真的想啊,最近又進(jìn)入卡文和碼字奇慢的狀態(tài),連每周日的雙更都堅持不了,抱歉抱歉,只要有存稿,一定雙更彌補(bǔ)~~ 第121章 舅兄 溫總督率子媳來京轟動京城, 攀附巴結(jié)者眾多,其中最緊張的,莫過于鎮(zhèn)國公榮恪。 先是在府中稱病躲了幾日,不上朝不進(jìn)宮,連百草巷都不去,躲在書房中磨石頭。 躲幾日又覺不妥,跟只縮頭烏龜似的,未來的岳丈和舅兄舅嫂定不喜歡,于是打發(fā)秦義去江寧會館探聽消息。 秦義回來說, 溫總督自打抵京次日進(jìn)宮覲見太后,就不見了蹤影,所有應(yīng)酬都交給溫將軍, 溫將軍焦頭爛額,好在少夫人大方能干, 處處幫襯,才能應(yīng)付過去。 “溫總督人呢?”榮恪忙問。 “正在打聽?!鼻亓x回道, “百草巷那兒每日來的人多,有說在大相國寺見著的,也有說在琉璃塔見著的,還有的說護(hù)城河畫舫上見過,說是攜夫人同游, 溫總督不是沒帶夫人嗎?想來是誤認(rèn)了。” “有沒有說夫人什么模樣?”榮恪又問。 “說是容貌甚為普通,不過身段窈窕從容篤定,氣度甚為不凡。還說夫婦兩個甚為親密, 不像是老夫老妻,倒像新婚夫婦?!鼻亓x忙道。 榮恪心下明了,知道是溫總督與柳姑姑相攜在京城游逛,不由一笑。 打發(fā)秦義去江寧會館送請?zhí)?,不出所料,被溫瑜拒絕,主意打到馮茂頭上,讓他出面相邀溫瑜前往樊樓喝酒。 溫瑜應(yīng)邀前來,瞧見榮恪在座轉(zhuǎn)身就走。 馮茂伸臂攔住了,熱情笑道:“來者皆是客,請坐?!?/br> 溫瑜來之前得了玉娥囑咐,知道馮茂貴為大長公主駙馬,又是四位輔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