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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小太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5

分卷閱讀85

    這時秦義進來問道:“爺說要去岳州,小的開始收拾行裝吧?”

    “爺?shù)故窍肴ツ??!睒s恪笑道,“可眼下這身子,也去不了啊?!?/br>
    “那你一下午裝模作樣為的什么?”秦義氣道,“我自己的都收拾好了,呂爺爺也到生藥鋪給你配膏藥去了,說是要帶足兩個月的?!?/br>
    “爺還想好好活著,不想找死。”榮恪依然笑著。

    聽到她與符郁密談,聽到馮茂的話,同在高處,一個著迷一個惺惺相惜,心里又急又亂又妒又恨,故意對馮茂說要帶著傷病去往岳州,馮茂果真進宮跟她說去了,她聽到我要去岳州,就讓薛明來給我送字條,可見她還是惦記我的。

    指尖一遍一遍描著字條上每一個字的筆畫,笑得止不住。

    秦義在旁小聲嘟囔:“傻笑傻笑,只有傻子才那么笑?!?/br>
    榮恪看了許久,放下字條喚秦義過來,仔細(xì)囑咐道:“我說的這些不能寫下來,容易落人口實。我說你聽,仔細(xì)記下來后,明日一早去找翟沖,讓他挑一隊內(nèi)禁衛(wèi)護著你去往江寧,見到溫總督后,將我的話轉(zhuǎn)述給他?!?/br>
    “可是,小的走了,誰照顧爺養(yǎng)傷?”秦義忙問。

    “府里這些人,個個都是照顧傷病的高手,放心吧?!睒s恪瞥他一眼,“我可要開始說了,只說一遍?!?/br>
    秦義打起十二分精神,榮恪說完問他:“記住了嗎?記住了就原樣說一遍?!?/br>
    秦義說了一遍,榮恪笑說好樣的。

    秦義得意得笑,笑著拿出一支金釵:“紫藤花架下的泥土里撿到的,估計是瓊?cè)A公主的吧,小的本來要自己還給她,不給爺添亂,這一去江寧,回來得個把月后了,爺見了瓊?cè)A公主,還給她吧?!?/br>
    榮恪看了一眼,金釵式樣簡單,釵頭是一雙并蒂芙蓉花,瓊?cè)A喜好奢華繁復(fù),如此簡潔不像是她的風(fēng)格,想著回頭問過再說,便說一聲放著吧。

    因馮茂提到太后和符郁密談,又說什么知己之語,一生氣也忘了問問馮茂,前夜里他為何要交代秦義,將我單獨挪到書房中去?若是瓊?cè)A來探病,又何需煞有介事?

    又交代秦義幾句,放下心拿過字條翻來覆去得又看好多遍,指尖又一遍一遍描著字條上每一個字的筆畫,又不停得傻笑,

    一直鬧得夜深,困倦不堪,合上眼皮睡著的時候,字條就捏在手里貼在唇邊,隨著他的呼吸一跳一跳,輕輕得動。

    第62章 恩師

    二十多日后, 張淮進宮向太后轉(zhuǎn)達符郁的邀請,說是有要事相商。

    太后痛快答應(yīng),傍晚輕車簡從,來到同文館。

    同文館依然有重兵把守,太后的車從大門進去,翟沖帶著一隊禁衛(wèi)護送,另有柳真芳華和幾位女官,并薛明帶著幾位中官跟隨。

    武成為保證太后安全,得烏孫皇帝首肯, 將烏孫武將全部隔離在后院,正殿只留著烏孫皇帝和幾位侍從,另有一位面容清矍仙風(fēng)道骨的中年男子。

    溫雅徑直坐了上首, 扭臉看向符郁。

    符郁面色蒼白,帶著些病容, 指著那位中年男子對溫雅說道:“這位是吳先生,我的人快馬加鞭, 把他從烏孫帶了回來?!?/br>
    “吳先生?”溫雅哦了一聲,“是漢人吧?”

    “是我在洞庭書院時的先生?!狈粽f道。

    “吳惟應(yīng)?”溫雅笑笑,“烏孫二皇子被發(fā)現(xiàn)失蹤后,你不是畏罪投湖自盡了嗎?”

    吳惟應(yīng)負(fù)手站著,肅然斂眸, 一派超然之姿。

    “給先生定罪前,我依然保留對他的尊敬?!狈魧匮耪f道,“且請先生坐下, 我與太后向他問話?!?/br>
    溫雅說一聲可以,屏退眾人對符郁道:“烏孫皇帝陛下先問吧?!?/br>
    符郁看吳惟應(yīng)坐下,聲音平淡問道:“十年前先生給了我一封楚楚的書信,那封書信是假的吧?先生說楚楚過得很幸福,也是假的吧?”

    “不錯?!眳俏?yīng)端坐著微仰著頭,坦然說道,“你既已回了烏孫準(zhǔn)備爭奪帝位,又怎能一直惦記著一位殷朝女子?為師為了斷你的念想,不得已讓人假冒了曾楚的字跡,不得已告訴你她過得很好,這一句卻也不假,那陸適才在曾家做西席,暗地里戀慕曾楚已久,他又有舉人的功名在身,曾楚跟了他,過得不會差。”

    符郁的手抖了起來,顫聲說道:“先生,楚楚在新婚之夜,被人放火燒死了?!?/br>
    溫雅看向符郁,原來他也不信是表姐放的火。

    “果真?”吳惟應(yīng)吃驚得搖頭,“不可能啊,怎么會?怎么會有這樣悲慘的事?”

    溫雅沒有理會他,問符郁道:“在烏孫皇帝陛下眼里,你的這位先生是怎樣的人?”

    “先生待我如父,我在洞庭書院六年,全賴先生關(guān)懷。且先生熟讀孔孟之書,心懷敦厚待人仁愛,他當(dāng)年被迫逃亡到烏孫后,我爭奪皇位期間,先生曾多次在緊要關(guān)頭指點我,為我出謀劃策。我登基后想要拜他為相,可先生淡泊名利,甘愿隱居幕后。”

    “隱居幕后?只怕是以退為進吧。站在暗處把明處的對手都收拾了,再出任相國,甚至做皇帝。吳先生,我說的可對?”溫雅冷眼看著吳惟應(yīng)。

    “含血噴人。”吳惟應(yīng)看著符郁,“老夫一片丹心,唯天可鑒。”

    “是嗎?”溫雅笑看著符郁,“烏孫皇帝陛下可想知道自己在殷朝名聲如何?”

    符郁抬眸,溫雅微笑:“冷酷絕情,心狠手辣,令人聞之顫栗,我之前受傳言所誤,對你多有誤解,才設(shè)法試探你,而沒有直言相問?!?/br>
    符郁皺了眉頭,溫雅又道:“去年五月我朝發(fā)生一起命案,本是普通的案子,卻牽出了烏孫安插在殷朝的jian細(xì),這些jian細(xì)的頭目名叫楚子都,是我朝定國侯府的庶子,其母乃是烏孫人,他招認(rèn)說,他是烏孫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命他在殷朝各家重臣府上安插jian細(xì),該拉攏的拉攏,該打擊的打擊?!?/br>
    “我在國內(nèi)尚自顧不暇,沒有余力在殷朝安插jian細(xì)?!狈魮u頭看向吳惟應(yīng),“這楚子都,可是先生的人?”

    “老夫不認(rèn)識什么楚子都?!眳俏?yīng)斷然否認(rèn)。

    “行刺我朝鎮(zhèn)國公的吳天成呢?你也不認(rèn)識?”溫雅問道。

    “天成自作主張,為了替我主報十九年前的仇,帶人到了殷朝京城行刺鎮(zhèn)國公,回頭我自會懲處他?!眳俏?yīng)這次認(rèn)了。

    “吳天成既是你的人,那么吳天壽呢?”溫雅看著他。

    吳惟應(yīng)一驚,溫雅一笑,“楚子都曾經(jīng)招認(rèn),當(dāng)年烏孫來人對他發(fā)號施令,卻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他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看準(zhǔn)那人好色,讓手下一名歌伎去迷惑她,那人對那歌伎十分迷戀,一來二去就告訴了她自己的姓名,說是姓吳名天壽?!?/br>
    符郁眼眸黯沉下來,冷眼看向吳惟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