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代，另外一夫一妻的話，難免日久生厭，沒了新鮮……”

    “放你娘的狗屁?！鼻f親王罵道，“你對丹陽沒了新鮮？在外面有了人是不是？丹陽沒給你們老徐家生兒子？別人家男尊女卑，你們家可是女尊男卑，各家情況不同……”

    翟沖走過來打斷他：“太后讓你坐下?！?/br>
    莊親王嘟囔一句，坐下了，徐淳忙跟著坐下，小固也站了回去。

    “莊親王的話有理?！碧缶徛曊f道，莊親王聞聽得意笑了起來，太后又道，“各家情況不同，各國情況也是不同，歷史淵源不同，風(fēng)俗習(xí)慣各異，并無誰對誰錯(cuò)，求同存異才是正理?！?/br>
    “太后遠(yuǎn)見卓識，令人心智大開?！狈粽f道，“烏孫愿與殷朝建立邦交互派使節(jié)，邊境允許百姓互市交易，兩國間互通有無，殷朝糧食豐足果實(shí)多樣，盛產(chǎn)綢緞瓷器，我國則盛產(chǎn)良馬，遍地牛羊，毛皮銀礦眾多，另有許多珍稀藥材，取長補(bǔ)短互惠互利?！?/br>
    “烏孫皇帝陛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睖匮蓬h首看向眾位臣子，“你們有話，盡管說?！?/br>
    很快分為三方，和平派主戰(zhàn)派中立派，三方唇槍舌劍勢同水火，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溫雅舉起茶盞示意，符郁舉盞一笑，饒有興味聽著。

    舌戰(zhàn)兩個(gè)時(shí)辰方歇，太后笑問：“你們可吵出結(jié)果來了？誰說服了誰？”

    沒人說話，太后點(diǎn)頭：“不過，我已明了各人所想?！?/br>
    眾人一驚，尤其是那些激烈主站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預(yù)感，后悔剛剛口不擇言不知收斂。

    “贊成也好反對也罷，我意已決，也早與輔臣內(nèi)閣各部堂官達(dá)成一致。就按烏孫皇帝陛下所說，兩國互派使節(jié)，邊境互市，互通有無互惠互利?！碧缶徛曊f道。

    “具體細(xì)節(jié)由鴻臚寺牽頭詳談，定出章程給我。”太后吩咐過站起身，聲音略高說道，“戰(zhàn)爭是最愚蠢的行為，歷來無論勝負(fù)，皆是兩敗俱傷。以前外敵侵犯，我朝自加倍還擊，以后也是一樣。眼下兩國都意在和平，為今之計(jì)，當(dāng)齊心協(xié)力維護(hù)和平之局，造福天下造福萬民。”

    說完沖符郁微微頷首致意，牽起小皇帝的手昂然而走，眾臣在身后山呼：“臣等恭送太后，恭送皇上?！?/br>
    眾多內(nèi)禁衛(wèi)簇?fù)碇蠡噬?，出了殿門跨上丹樨，烏孫皇帝一行也走了出來。

    感覺如芒在背，榮恪在內(nèi)禁衛(wèi)隊(duì)伍中下意識回頭，正對上符郁的目光。

    目光如炬，卻不是看他。

    符郁叉著手一動不動站著，遙望著太后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

    烏眸沉沉，若有所思。

    第56章 游戲

    回到垂拱殿東暖閣, 溫雅回頭吩咐一聲：“鎮(zhèn)國公進(jìn)來?！?/br>
    榮恪跟著進(jìn)去，溫雅賜了座，又喚柳姑姑上茶。

    她身子略斜坐在榻上，手臂倚靠著扶手，有些慵懶說道：“今日很累，你也隨意些。符郁此人，與傳言大異，倒令我刮目相看。”

    榮恪點(diǎn)頭：“確實(shí)，臣也受傳言之誤?！?/br>
    “楚子都口中心狠手辣令他聞之顫栗的主公, 會不會另有其人？”溫雅蹙眉思忖。

    “是以太后才試探烏孫國是哪位能臣主政？”榮恪問道。

    “你猜出我的用意來了?！睖匮趴粗?，“符郁十八歲回到烏孫，一位早已被舍棄的皇子, 能迅速崛起，與大皇子成鼎立之勢, 最終奪取帝位，他的背后, 定有人出謀劃策?！?/br>
    “烏孫人擅爭斗不擅謀略，如果有人，定是殷朝人?！睒s恪說道。

    “符郁曾在岳州洞庭書院讀書六年，六年中他與誰最親近，也許該打聽打聽。”溫雅說道。

    “臣已托人去往岳州查探。”榮恪看她臉上現(xiàn)了驚疑之色, 問道，“那名叫做蓮蓮的樂伎，是怎么回事？太后特意找了她來試探符郁嗎？”

    “你派人去岳州做什么？你先說。”溫雅有些不悅。

    “洞庭湖, 岳州，糯米團(tuán)子，桃花渡，曾家?！睒s恪看著她，“符郁在洞庭書院時(shí)，和曾家有過什么糾葛嗎？所以太后提起他時(shí)，才咬牙切齒？”

    “你托了誰去？”溫雅問道，依然不回答他的問題。

    “刑部員外郎黃忠和魏如。”榮恪說道，“去年武陵發(fā)生一樁疑案，歷時(shí)半年沒有告破，當(dāng)?shù)刂笾谛滩?，刑部派了黃忠和魏如前往，武陵離岳州很近，是以臣托他們前去查探?！?/br>
    “查探什么？”溫雅盯著他。

    “查探符郁在洞庭書院的行蹤?！睒s恪說道。

    “為何不事先跟我商量？”溫雅咬了牙。

    “臣問過太后，為何讓符郁前來，太后的回答冠冕堂皇，令臣無話可說。”榮恪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為了不讓翟沖聽到，翟沖若知道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太后找來的那位樂伎，眉眼與太后有幾分像，臣不知太后要做什么，可事關(guān)太后，臣心急如焚，碰巧遇上張淮問了幾句，符郁對那蓮蓮欲迎還拒，更加讓臣憂心，是以，臣根據(jù)自己的推斷做出行動?！睒s恪看著她，“你別生氣，我自會幫到你，不會礙你的事?！?/br>
    “這件事，我不想讓你幫忙?！睖匮艛嗳徽f道。

    “又說讓我傷心的話?！睒s恪瞧著她，“不讓我?guī)?，讓誰幫呢？”

    “這件事，我要自己來做。”溫雅坐直身子，微抬了下巴。

    “臣謹(jǐn)遵懿旨。”榮恪站起身，彎腰拱手說道。

    她放松下來，又略斜了身子靠著扶手：“馮茂告訴你了？”

    榮恪點(diǎn)頭。

    “他給你看過畫像了？”

    榮恪嗯了一聲。

    “你坐下吧?！彼龂@口氣，“我再怎么說，你依然會照自己想的做，對不對？”

    他坐下去，說一聲對。

    她無奈搖頭：“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誰也別管誰?！?/br>
    他說好。

    “若有一日你能幫上忙，那自然最好。若壞了事，唯你是問?！彼囍槨?/br>
    榮恪一笑：“行，唯我是問?！?/br>
    她這才作罷，笑容又回到臉上，恢復(fù)閑談的模樣：“烏孫國果真是一夫一妻？”

    “也不全是。”榮恪笑道，“有些部落中，一妻多夫?！?/br>
    溫雅大感興趣：“怎么個(gè)一妻多夫？家里誰說了算？妻子嗎？幾個(gè)男人的地位如何？也像我們這兒，有妻有妾？兒女呢？也分嫡出庶出？”

    榮恪本來只是哄她，給她說些奇聞，看她興趣滿滿，笑問道：“太后竟不反感嗎？”

    “不反感啊?！睖匮拍笾鴥墒郑澳腥瞬欧锤邪?，女人高興還來不及。”

    榮恪瞪大了眼，溫雅就笑：“我要是去烏孫做個(gè)部落女首領(lǐng)，娶了誰才好？”

    太后躍躍欲試，竟扳著手指頭數(shù)了起來，榮恪看向窗外，翟沖今日不知何故，離得遠(yuǎn)遠(yuǎn)得，榮恪笑問：“太后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