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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就置之不理,母親怎么鬧,父親都沒有反應(yīng)。” “祖母在的時候,家里的事務(wù)是祖母在管,祖母去后,父親讓母親擔(dān)起主母之責(zé),母親不肯,一直是柳姑姑打理,母親對她百般挑剔為難,柳姑姑受了不少委屈,可她默默忍受著,一個字也不肯說。我十四歲的時候,母親說我大了,讓我去管。父親和母親又起了沖突。” 溫雅嘆一口氣:“我打小的時候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居多,父親走到那兒就帶我到那兒,讓我增長見識,回到家中就讀書寫字,不怎么進(jìn)后宅,父親許多屬下都叫我雅公子。父親希望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而母親希望我回到內(nèi)宅主持中饋,二人因此起了沖突,鬧得很不愉快,我本來站在父親一方,可無意中得知柳姑姑的委屈,便答應(yīng)了母親。那兩年中難得與母親親近,偶爾也會覺得母親孩子氣得可愛,更多時候卻是令我煩惱,我勸她拿出總督府主母的風(fēng)范,她說自己年近四旬,學(xué)不進(jìn)去什么了,家中反正有我,將來哥哥再給她娶一個能干的兒媳,她樂得清閑?!?/br> “我離開的時候母親又一次大發(fā)脾氣,她口不擇言并拿東西砸我,我本不想帶柳姑姑,可柳姑姑執(zhí)意跟隨,我想起母親讓她受的委屈,就答應(yīng)了,我一心巴望著母親沒了指望,會自己振奮,可沒過多久,等來的是父親納妾的消息。父親和母親雖不和,可那么些年,父親從未納妾,母親就到哥哥面前哭鬧,哥哥一氣之下指責(zé)頂撞父親,父親狠狠責(zé)打了他,將他趕到了巴州?!?/br> “母親看著哥哥被責(zé)打,嚇得暈厥過去并因此大病一場。醒來后就呆在自己院子里足不出戶,每日里埋頭養(yǎng)花弄草?!?/br> “可是關(guān)氏,父親似乎對她越來越縱容寵愛,由著下人們稱她為小夫人,我以為父親很喜歡她,父親半生孤寂,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我若是下了重手,豈不是愧對他嗎?所以那些日子憂悶彷徨?!?/br> 溫雅娓娓述說,榮恪安靜聽著。 她說完低下頭,兩手扭在一起陷入沉默,榮恪也不說話,安靜陪著她。 許久,她抬頭沖他笑笑,笑容里滿是無奈:“所以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我也無可奈何。我這么多話這么啰嗦,多謝你肯耐心聽我說?!?/br> “話再多,我也愿意聽?!彼鹕斫庀录缟吓L(fēng),走過去蹲下身為她披在肩頭,她躲了一下,他不由分說扳住她肩,給她裹緊了說道,“這會兒風(fēng)大露水重,回去歇著吧,天亮了還得啟程還宮。” 溫雅說一個你字,榮恪看著她:“我打聽過了,夫人出嫁的時候,陪嫁的四名婆子四個大丫頭都是太后的外婆親自挑選,她們對夫人忠心耿耿。夫人如今一心養(yǎng)花弄草吃齋念佛,溫總督不會在起居上讓夫人委屈,夫人身旁有忠心的人侍奉,又能安下心修身養(yǎng)性,這樣未免是壞事,你放心吧。” 溫雅嗯了一聲,又說一個你字,他又說道:“關(guān)氏在溫大人眼中就是個管家,沒什么情分,你也放心吧。至于以后如何,全看溫大人自己,你管不了。溫大人說如今新皇初登基,你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會來京城給你添亂,過個一兩年各方穩(wěn)定,他定會來探望你?!?/br> 溫雅點點頭,看著他小聲說道:“可是,榮恪……” “這會兒不在宮中,想說什么想做什么,不如任性一些?!睒s恪瞧著她,目光溫柔而蠱惑,“何必總是壓抑收斂?” 她看著他,慢慢朝他靠了過來,靠在他懷中顫顫得發(fā)抖,榮恪伸出手欲要環(huán)住她,她低聲喝止,霸道而驕橫:“你不許動?!?/br> 他咬了牙強(qiáng)忍著要將她抱在懷中的沖動,兩手緊緊攥了拳頭,就那樣一動不動任她靠著。 “我是太后你是臣子?!彼恐吡艘宦?,“你不許多想,我只是,我這會兒需要靠一靠,如果我的布虎在就好了。” 榮恪不敢說話,只是心里在想,我愿意變成那個布虎。 “榮恪?!彼终f話了,依然靠著他,“你愿意為我所用嗎?” “愿意?!彼摽诙觯瑓s不覺得后悔。 她緩緩坐直了身子,認(rèn)真看著他說道:“你別以為我是為了籠絡(luò)你,要誘惑你?!?/br> “臣沒有那樣以為?!睒s恪看著她,“太后只是這會兒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靠上一靠,而且,太后忘了帶布虎。臣想問問太后,布虎是什么?” 她臉上飄一絲紅,略帶著氣惱說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榮恪唇角揚(yáng)起,含一絲壞笑:“江寧有一個風(fēng)俗,孩子滿月時外婆縫制布虎,為孩子驅(qū)邪祛病祝福平安。如今有了開鋪子賣布虎的,臣閑逛時路過,各色各樣好不可愛?!?/br> “有賣的?還各色各樣?”溫雅好奇得撲閃著眼。 “確實各色各樣,不過有一樣相同,也就初生嬰兒一半那么大。”榮恪笑看著她,“太后抱在懷中,豈不嫌小些?” 榮恪說著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溫雅有些惱,繃著臉說道:“小不小的,關(guān)你何事?!?/br> 榮恪忙忍了笑意:“想來太后和外婆感情很深。” 溫雅點頭:“我對母親的眷戀,全在外婆身上。外婆常說年輕的時候只顧著家里的生意,疏忽了對母親的教養(yǎng),由著外公對她嬌慣溺愛,長大了再管已經(jīng)晚了,外婆把她的缺憾彌補(bǔ)在我身上,每年夏日接我到岳州住上數(shù)月,悉心教導(dǎo)我。你對老夫人也是一樣吧?” 榮恪又笑了:“祖母年輕的時候能干,將門虎女,母親進(jìn)門后就將一應(yīng)事務(wù)交給她,自己則一心享清福,年紀(jì)越大越愛裝糊涂,所以身體強(qiáng)壯心情開闊精神健旺。” “老夫人確實是妙人?!睖匮乓残α似饋?,“深得難得糊涂之精髓。府上其余女眷不日到京,到了后我都要見見。” “這么說,你喜歡我的家人?”榮恪看著她。 “喜歡啊?!睖匮趴粗?。 “我祖母喜歡太后,極為喜歡?!睒s恪目光灼灼,話里有話。 溫雅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天快亮了。” 他嗯了一聲,卻不動也不說話。 “剛剛還說讓我回去歇息?!彼龜n一攏肩頭的披風(fēng)。 “我說了嗎?”他的聲音含糊。 她抬起頭,他近在咫尺,半跪在她面前與她平視,近得能嗅到他身上的清香,就像滾著露珠的青草。她扭一下雙手,抿一下唇說道:“你可真是大膽?!?/br> “臣打小放肆,父親怎么打也改不了?!睒s恪看著她,“太后喜歡中規(guī)中矩的人?還是放肆的人?” “當(dāng)然是……”她的話頓住,抬頭望向天空。 頭頂半月的月色隱去,只剩了一抹青白色的淡影,天邊現(xiàn)出一線亮色。 作者有話要說: 在親們的支持下,這篇順利V了,對一個寫文多年,入V總是磕磕絆絆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