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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在心里這么想,不會讓駙馬知道?!?/br> 溫雅這才放心,笑說道:“呂太昌和宮中的人都熟,皇上永安永平也是得他相助才降生宮中,今夜里命他留下晚宴?!?/br> 呂太昌風(fēng)趣,晚宴時一會兒惠子一會兒靜子一會兒麗麗,逗得眾人哈哈大笑,皇帝永安永寧也喜歡他,都說宮里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呂太昌也說很久沒吃到宮中御廚的手藝,太好吃了。 賓主盡歡,晚宴罷呂太昌向太后告退的時候,太后笑問起他和魏如打的什么賭。 “開館的時候,榮小子看到尸首不躲不避,也不嫌尸臭,跟著我認(rèn)真勘驗,我就跟魏如黃忠說他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見過尸橫片野,才會那樣鎮(zhèn)靜。魏如那小子可恨,說不可能,他說我朝十八年沒有過戰(zhàn)爭了,鎮(zhèn)國公不過二十六,難道孩提時上過戰(zhàn)場?他還嘲笑說,也不知是娃娃兵呢還是娃娃將軍?太后說說可氣不可氣?”呂太昌吹胡子瞪眼睛說道。 “可氣?!睖匮判χ胶退?,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就跟他打賭,榮小子要是上過戰(zhàn)場,魏如抱著那死胎回衙門,要是沒上過,我抱著。”呂太昌哈哈大笑著十分得意,“那小子就害怕了,一個勁兒求饒,不敢跟我賭,我瞧不慣他和黃忠那股子官樣,非不放過他。等榮小子忙完過來,我就問他是不是上過戰(zhàn)場?!?/br> 呂太昌說著話端起茶盞喝茶,溫雅有些急切問道:“上沒上過呢?” “榮小子說,十八年前那場大戰(zhàn),老國公讓他跟著去收尸,他呢想找件哥哥的遺物,他沒說是什么,遺物沒找到,抓到了烏孫國的二皇子,就是后來在洞庭書院做質(zhì)子那個,榮小子那會兒八歲,那二皇子大他兩歲,比他高半個頭,身邊還跟著兩個衛(wèi)兵。這榮小子可夠兇悍的,老頭子聽了都佩服得緊,先帝常說,鎮(zhèn)國公一門,個個勇猛剛烈赤膽忠心,果然沒錯。”呂太昌捋著胡子贊賞不已。 溫雅竟然忘言,默然良久方輕聲自言自語:“他八歲,人家十歲,比他高半個頭,還帶著兩個衛(wèi)兵,烏孫男人兇蠻,何況是皇室的守衛(wèi),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想問呢,可他不肯多說,瞧他那模樣,好像不值一提似的?!眳翁Φ?,“這小子狂氣,老頭子我很喜歡。太后喜歡嗎?” “喜歡?!泵摽诙龅膬蓚€字將溫雅嚇了一跳,不由怔住了。 “太后用不著不自在,此喜歡非彼喜歡。我老頭子明白的?!眳翁幸饫L著聲音,哈哈哈笑了起來。 溫雅果真不自在起來,掩唇輕咳一聲說道:“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和夫人下月回京,到時候還請呂郎中為她們診脈醫(yī)治?!?/br> 呂太昌哦一聲跳了起來:“我得走了,回去得晚了馮小七還得罵我,他對我還不如對他媳婦一個小指頭那么好。” 走了走了……呂太昌嘟囔著出了殿門。 溫雅聽到翟沖叫著呂爺爺,吩咐人送他出宮前往公主府。 呂太昌剛出宣德門,榮恪迎了上來,沖幾名內(nèi)禁衛(wèi)拱手說道:“幾位請回吧,我來護(hù)送呂郎中。” 內(nèi)禁衛(wèi)中領(lǐng)頭的那位道聲辛苦,帶人回了宣德樓。 “誰讓你送了?誰讓你送了?”呂太昌老大不高興看著榮恪,“進(jìn)宮前就在道上攔著我,這也不讓說那也不讓說,從宮里出來了又?jǐn)r著我,為了不說漏嘴,我趕緊就向太后告辭了,小姑娘生得好看,又聰明,又能干,我老頭子喜歡,本來想多跟她說會兒話。” 榮恪板著臉:“不該說的一句沒說?” “一句沒說?!眳翁吡艘宦?。 “那你進(jìn)宮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一一說給我聽?!睒s恪扶他上了馬車,自己也一步跨了進(jìn)去。 “先跟你說句悄悄話?!眳翁龥_他做個鬼臉,附耳過來壓低聲音,“我問過了,太后啊,喜歡你?!?/br> 榮恪愣住了,眼眸中有光一點點亮起,璀璨如頭頂夜空中的星芒。 “此喜歡非彼喜歡?!眳翁肿鰝€鬼臉,“我告訴你啊,榮小子,人家再好看再聰明再厲害再對你胃口,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你可別有非分之想?!?/br> 榮恪哂笑:“你怎么知道她對我胃口?” “就你這么狂氣的人,連烏孫公主都懶得搭理,自然只有太后這樣的能入你眼?!眳翁橹?。 榮恪嗯了一聲,笑問道:“怎么說的?什么時候?什么樣的情形?原話是什么?” “隨口說的。你那么當(dāng)真做什么?問這么多問題,真是煩?!眳翁瓊€白眼,“要我說,娶烏孫公主做個正妻,大雙小雙做侍妾,你也不愿做官,又不缺銀子,帶著一妻二妾四處逍遙,那樣的日子神仙也不換,老頭子我都得羨慕你。 就聽刷得一聲,榮恪扯開竹簾跳下馬車,吩咐秦義道:“你送呂老爺子到公主府,我再去楚府一趟。” “午后不是剛?cè)ミ^嗎?不是說好明日再過去審問楚子都的嗎?”秦義撓著頭提出疑問。 榮恪跳上馬:“我連夜審問,不讓他睡覺,打盹兒都不讓,就不信他不松口。” “傻小子。”呂太昌隔著簾子說道,“你不讓人家睡覺,自己也得熬著,何苦呢?” 榮恪沒說話,策馬飛奔而去。 呂太昌搖搖頭:“瞧瞧,人家隨口說兩個字,他就跟喝了雞血一樣,這是急著立功,好進(jìn)宮受獎去?!?/br> 秦義坐在車前擋頭上,聽到呂太昌的話,扭頭問道:“呂爺爺,公爺回京后就跟換了個人一樣,越來越愛朝廷的閑事,您老人家說說,他還能帶著我游逛去不?” “被絆住了,暫時是不能了,過一陣要是能解開絆子,還能帶你出去,要是被拴住了,你可就要跟著吃苦受罪了?!眳翁匠錾碜樱焓帜笠幌虑亓x臉蛋,“小義子你又機(jī)靈又能干,跟著爺爺我一樣吃香喝辣游逛天下,怎么樣???” “又捏臉,都多大了,還捏臉。”秦義用力揉著臉不滿抗議,“再說了,我再機(jī)靈再能干,那是我們公爺教出來的,豈能便宜了別人?” 啪得一聲,頭上挨一巴掌,呂太昌罵道:“爺爺我是別人嗎?是別人嗎?是爺爺我給你接生的,記得不?記得不?就知道你忘了,沒良心的臭小子?!?/br> 秦義一邊躲一邊笑:“記得記得,哪能忘了呢?哪能沒良心呢?呂爺爺把我娘肚子里拽出來的,我記得可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厭翟車,后、妃、公主所乘的車。因以翟羽為蔽,故稱厭翟車。 第27章 煩心 楚子都與楚子材相貌上有幾分像,只是性情截然相反,冰冷而陰郁,常常斂著雙眸,不怎么正眼看人,偶爾睜大眼睛看過來,微藍(lán)的眼眸發(fā)出猙獰的寒光,榮恪第一眼看到他,就想到陰暗洞窟里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