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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榮二,難道你……” “閉嘴?!睒s恪不耐煩道。 馮茂哈哈笑了起來。 榮恪喝下一盞酒,皺眉看著他:“別笑了,你翻供吧。” “我不?!?/br> “你認罪是為了保護延平吧?延平跟太后親口說的,她沒有想要五兒的命。” “她想,她生氣了,她瞧著沒事人似的,可夜里睡下的時候,她翻身背沖著我臉沖著墻,沒讓我抱她,自從成親后,我們兩個都是抱著睡的?!瘪T茂垂頭喪氣,“延平殺過人,她狠辣的手段,我聽了后心驚rou跳,可我還是愛她。她出身尊貴,一條人命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我跟她說過五兒不是奴仆身份,她不會在乎,她連……” 馮茂驚覺自己說多了,狠狠咬一下舌頭。 “延平傷心得直哭,說你不信她。她要殺人,有的是悄無聲息的方法,又何必讓你去?”榮恪問道。 “她沒想到我會起那么早,會親自給五兒送湯。”馮茂聲音發(fā)涼,“那天早上我拎著湯過去,五兒喝第一盅的時候,我沒有下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條性命,我有些不忍,可她盛第二盅的時候,開始說延平的壞話,說坊間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生氣了,知道留下孩子是個禍患,她會仗著子嗣胡作非為,會給延平添堵,我就下了決心。我跟她說我熱,讓她去擰一個涼毛巾過來,她就去了,我把藥放了進去,她拿了毛巾過來,第二盅湯喝了一半,就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當時就沒氣了,那樣的癥狀我聽說過,應(yīng)該是鶴頂紅的毒。這一切都說明,□□就在延平給我的瓶子里?!?/br> “那瓶子呢?”榮恪忙問。 馮茂警惕看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你交給我,讓仵作驗一下里面有沒有毒。行不行?”榮恪無奈看著他。 “那是罪證,刑部帶我來天牢路上,我讓慶喜扔汴河里去了。”馮茂得意說道。 榮恪騰得站了起來:“還真的扔汴河了?” 馮茂點頭,榮恪罵一聲蠢貨,指著他說道:“我沒工夫再跟你磨牙,嘴皮子都磨疼了。你先翻供,我保證查清楚案子,還你清白?!?/br> “翻供可以。不過你還得幫著我證明五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不能讓延平心里留下疙瘩?!瘪T茂得寸進尺。 榮恪指指他:“她有jian夫,我肯定能抓到,可孩子是jian夫的還是你的,我沒辦法證明?!?/br> “你找太后商量,太后絕頂聰明,你聰明絕頂,你們兩個一起,肯定有辦法。”馮茂獻計獻策之余不忘威脅,“要不,打死我也不翻供?!?/br> “你不翻供,這案子就成了死局,你翻供后我才能查案?!睒s恪見馮茂不為所動,哄他說道,“我保證,保證查清楚五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br> “就知道你有辦法?!瘪T茂喜出望外,“你有什么辦法?” 榮恪咬了牙:“七爺,你得讓我慢慢想想,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肯定做到。” “那倒也是。那,你拿什么保證?”馮茂不放心。 榮恪瞇了眼:“拿瓊?cè)A公主?” “不行?!瘪T茂打斷他,“太遠了,看不見夠不著,你拿大雙小雙保證?!?/br> 榮恪皺一下眉頭:“行,拿大雙小雙保證?!?/br> “你要不能查明,讓大雙小雙跟了我。不用做姬妾,延平不答應(yīng),我也不答應(yīng),就擺在屋里看著,平日里端個茶送個水,客人來了拿出來顯擺?!瘪T茂竟然向往得笑了起來,“一對千嬌百媚的玉人兒……” 榮恪忍無可忍,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對秦義說聲拿紅泥過來,鉗住馮茂左手食指,在翻供的狀子上摁了個鮮紅清晰的指印,對他說道:“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之前是因為受驚嚇發(fā)了癔癥,今夜里突然清醒過來,都想起來了。翻供后你也得在牢里呆著,就好吃好喝等著出獄吧?!?/br> 馮茂說一聲好,抬眸殷切看著榮恪囑咐道:“千萬別讓延平來看我。” “那我管不了。”榮恪轉(zhuǎn)身抬腳向外,“我可以每日給你送些葡萄酒喝。” 馮茂說一聲慢走,開始自斟自飲,將壺里的葡萄酒喝得一滴不剩,紅著臉站起身,赤腳就往外走,走到門邊沖著看守的衛(wèi)兵笑道:“我去隔壁竄個門。” 此處是單獨的監(jiān)牢,衛(wèi)兵也不怕他逃跑,側(cè)身往旁邊一讓,馮茂笑嘻嘻進了隔壁,朝著墻角草墊子上一撲,沖上面躺著的人喊了一聲延平,湊了過去。 榮恪在睡夢中驚覺不對,全身汗毛倒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朝湊過來的人影揮出一掌,就聽啊得一聲驚叫,那人砰然倒地。 端了燈過來仔細辨認,才認出倒在地上酣睡的人是馮茂。 扯起他的外衫裹住他臉,把他送回隔壁扔在了草墊子上。 第二日,榮恪一大早進宮向太后覆命,沒有聽到隔壁殺豬一樣的嚎叫聲:“我的臉呢?我的臉呢?我俊美的臉怎么成了一張發(fā)面大餅?還是剛出鍋的……” 第17章 斷案 半月后,馮茂毒殺人命一案在刑部大堂升堂問案,居中的大案后座位空著,左右擺放兩張小一些的書案,坐著黃忠和魏如,他們身后空出一塊,擺放著一排太師椅,每把椅子旁邊都有小幾,上面放著茶具和各色果子,三位輔臣,刑部尚書和左右侍郎三位堂官端然坐著。 因為事關(guān)大長公主駙馬,此案在京城轟動一時,太后特命公開審理,前來看熱鬧的人很多,黑壓壓挨挨擠擠站在堂下,一直延伸到大門外的石階下。 黃忠一拍驚堂木,榮恪走了進來,居中坐下說一聲帶人犯,馮茂由兩位差人押著,重枷在身,拖著腳鐐走了進來,擰眉站在一根柱子旁,枷鎖太重腳鐐勒著腳踝,忍不住往柱子上一靠,身后差人忙小聲提醒:“駙馬爺,不能靠著,且忍一會兒,很快就好?!?/br> 馮茂站直身子,殷切看向榮恪。 榮恪沒理他,馮茂進來后,他聽到幾聲輕微的抽氣聲,聲音來自明鏡高懸匾下的隔屏后,誰在哪兒? “帶王婆子?!睒s恪略作沉吟,揚聲吩咐下去。 王婆子體型微胖相貌敦厚,一身粗布衣裳,收拾得干凈利索,進來跪在堂下,由魏如發(fā)問:“你姓甚名誰?家里都有什么人?” 王婆子叩了個頭:“我家老頭叫做王來福,人家都叫我王婆子,老頭子十年前病死了,家中兩兒一女?!?/br> “住在何處?” “在城南賃的房子?!?/br> “兒女們多大?做些什么?” “大兒子十八,在生藥鋪當伙計,小兒子十歲,在學(xué)堂讀書,女兒十六,待字閨中?!?/br> “大兒子可成親了?” “還沒有,定的八月里成親?!?/br> “新娘子家里可愿意住賃來的房子?” “并不愿意,不買房子就不成親。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