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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們再來,或者她一個人來也行。把今天的勞苦費給蔣友貴結(jié)了之后,魏喜才回到招待所休息。 三天后,是秦秀珍結(jié)婚的日子。 這三天,魏喜又換了個包打聽的去吳家村打聽秦秀珍的親事,秦秀珍還是被押著成了親,而吳丹拓也沒有出現(xiàn)。 她的錢用了不少,剩下的錢除卻回去的路費和食宿費,撐不過兩天。要真是再沒什么可探聽的消息,魏喜就打算回收糧溝了。 這一天,也就是秦秀珍結(jié)婚請吃喜酒的日子。魏喜借了蔣友貴的麻糖背簍和工具背著去吳家村,她圍著厚厚的圍巾,戴著氈帽,一看身形只道是個女人,卻看不出模樣。 村里人吃喜酒都辦的是壩壩宴,擺了幾張桌子和長板凳,闊綽一點的農(nóng)戶還會請個廚子隊來幫忙做菜燒飯洗碗,在院子外搭幾個臨時的灶臺蒸菜蒸飯,窮一點的農(nóng)戶就由自己屋里的親戚女人cao持,放幾個鞭炮就算完了。 秦家院子熱熱鬧鬧的,請的都是街坊鄰居和村里的大隊長。 魏喜敲著麻糖鐵片,在秦家院子外轉(zhuǎn)悠,看這秦秀珍到底是嫁還不嫁。這夫家背媳婦兒的男人也站在門外好久了,娶親農(nóng)戶家里的小孩還每個稱了一兩麻糖,甜滋滋地吃了起來。 正當(dāng)魏喜失望地找了個長板凳坐下,謀算著明天就坐火車回收糧溝的時候,新娘子是跑了出來,她耳朵上還纏著嫁人的紅色線,看來是媒婆還沒給她纏完,就讓她跑了。 秦秀珍跑出了院子,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結(jié)親的新郎剛到,新娘就跑了,他們也是頭一遭遇見。 魏喜悄悄地背上背簍,裝作離開,實則是跟上秦秀珍。她看得出秦秀珍的方向是往吳志祥的家里跑。 果然,秦父和秦母就追了出來,指著秦秀珍啞口無言,最終是秦母追上去,秦父跟發(fā)懵的女婿的解釋。 秦秀珍流著眼淚,打開了吳家的大門,吳志祥臨走時,將吳家院子的地契和鑰匙都偷偷塞給了她。她是知道男人對她好,可鐵了心要和她分開。 她至今都不明白為什么。 之前她每個月還會過來打掃一次,心心念念地想男人可以回來??蛇@么久以來,她除了受到吳志祥的一封信,再也沒有收到其他消息。特別是她拖到了要嫁人的今天,她的心已經(jīng)死了。 秦秀珍趴在桌上掩面哭泣,吳家的大門傳出一串沉穩(wěn)的腳步聲,秦秀珍在恍惚中,抬了臉,才愣在原地。 吳志祥曬黑了不少,人也不大像從前那般坦然,是他改變之后那種陰郁。大概他也沒想到秦秀珍會在他的家里,吳志祥愣在原地。 秦秀珍睜著大大的杏眼,她抹了把眼淚,又揉揉眼睛,還敲敲腦袋,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回來了?”她顫著聲音問。 吳志祥瞧著她臉上花貓似的痕跡,她依舊信賴的目光讓他心底一暖,“嗯?!?/br> “我說過我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br> 秦秀珍咬著下頜點點頭,她相信吳志祥,吳志祥說什么都會做到。他給她的信上,說過今天會回來。他對她的承諾從不食言,除了他們的婚事。 秦秀珍就順勢撲在他的懷里,摟住吳志祥的腰,格外委屈地喚了聲,“志哥,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帶我走吧,去哪里都行。哪怕蹲號子,我都跟著你?!?/br> 吳志祥的眼眸里的光在震動,前一世,秦秀珍也說過這句話。他難以克制地?fù)崦吓说男惆l(fā),溫柔地隔著虛空撫摸著。 嘴里盡是苦澀,他沉吟道:“不行。” “為什么?”秦秀珍抬頭,她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就變了。 吳志祥沒有回答。 院子外傳來一聲女人的怒吼,“吳志祥,你還回來干什么!你還來禍害我女兒,你個沒良心的!” 秦秀珍嚇得松開了抱著吳志祥的臂膀,舔了舔唇喚:“媽——” 吳志祥瞥見了秦秀珍耳廓纏好的紅線,他的眼神一暗。 再看女人穿著一身新花襖子,盤在腦后的頭發(fā)還插了朵紅花。他們這地方嫁人的女孩都要在耳朵纏上紅線,紅線一纏,就代表女孩從女人的轉(zhuǎn)變。 秀珍,她要嫁人了。 他的眼底還有絲落寞,不過在瞬間,他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秦母身后跟著的女人,雖然遮得嚴(yán)實,但那雙上挑的丹鳳眼,還是讓吳志祥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魏愛喜,她居然敢在這里。 魏喜也愣在原地,收緊下頜,如臨大敵般緊張起來。兩人的視線對峙著,吳志祥不著痕跡挪動身子,將秦秀珍遮掩起來。 秦母看吳志祥擋住她女兒身形,還以為這兩人藕斷絲連,若是以前就算了,兩人有娃娃親,秦母也很看重吳志祥,只要吳志祥入贅到他們家,她還是把他當(dāng)半個兒子對待。 但這人是個白眼狼,不但毀了婚,白白讓他們女兒等待這么多年,早先沒錢就算了。這男人跟她們說,要攢夠老婆本,下足聘禮才來娶秀珍,要讓秀珍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給他。 他們兩老人是信這個男人的,可現(xiàn)在毀了婚,他們才知道這男人就是想吊著他們女兒。白白耽誤了他們女兒的青春,在這個時代,二十四歲找不到夫家,就算是老姑娘了。 而他們女兒現(xiàn)在快嫁人了,追求新的生活,這男人又回來掰扯他們女兒。秦母怎么能不生氣。 “你跟我走?!鼻啬敢プ匦阏?。 吳志祥卻沒有阻攔,秦秀珍扭了扭,秦母恨道:“他都不要你了,你還作踐自己干嘛?” 吳志祥瞥了一眼秦秀珍,快速幾步追上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魏喜。 他拽住魏喜的臂膀,將魏喜整個手臂扭在背后。魏喜橫踢一腳,被吳志祥格擋下來,吳志祥用身軀遮住秦秀珍的目光,單手將魏喜的手腕鎖住,扯下來魏喜的圍巾。 魏喜的臉露出來,再恨恨和吳志祥對視,兩人早已互相知曉身份。 吳丹拓低低說了一個名字,魏喜就不再反抗。她恨恨地盯著吳丹拓,如果吳丹拓敢對她在乎的人動手,她今日就要和他同歸于盡。 吳志祥將魏喜拉了起來,捏著她的肩膀撞在自己的懷中,他面色陰冷,抿著唇,就這樣面對著秦秀珍。 秦秀珍瞪大眼睛。 “秀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悔婚的原因。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眳侵鞠槠降恼f,魏喜愣了愣,捏在她肩膀上的五指像是要插進(jìn)她的血rou中,疼痛令她皺了眉毛。 她沒想到吳志祥會跟秦秀珍這么解釋。 “她不是賣麻糖的,你把我女兒當(dāng)傻子騙?。“籽劾?,我們家……”秦母要撲上去,被秦秀珍拉扯住。 “你覺得她像個賣麻糖的?”吳志祥舉起魏喜的手,白白凈凈,不像是做農(nóng)活的人有的一雙手。 秦秀珍搖搖頭,內(nèi)心涌起巨大的悲慟。她極為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