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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離的肚子,可是她還是酒力有限,連話也說不真切了些。 “凌霜,你想……想說什么?”胡離忙將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凌霜扶住,隨即又松開了手,眼底的熱切卻是壓也壓不住,但是他胡離知道什么叫放手。 此生他胡離能替她去南疆,即便是死在那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胡離,你小子一定要給老子……活著回來,否則……”凌霜鳳眼迷蒙隱隱中已經(jīng)有了淚意,胡離是她的一個親人,她不希望他這一次出什么事。 “否則……你死了變成鬼,老子也不會放過你聽清楚了嗎?”凌霜打了個酒嗝,嬌美的容顏上暈染著一抹可愛的粉紅。 胡離癡癡的看著,抬手想要撫上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臉,卻是頓在咫尺之間,無力的放了下來。 “給你!”凌霜跌跌撞撞晃了幾步站穩(wěn)了后,將一本冊子扔給了胡離,“這個東西你留著,會有用!” 胡離打開一看居然是用木炭寫上去的一本陣法攻防小冊子,心頭一頓暖意橫生,剛要說些什么卻看到凌霜實在撐不住了緩緩倒了下去,趴在了篝火邊居然睡著了去。 胡離緩緩嘆了口氣,眼底的寵溺交織著一抹鉆心入骨的痛,嘆了口氣道:“方玉,你出來吧!帶她回府去!這樣躺在地上,不要病了去?!?/br> 樹林后緩緩走出來身著銀色繡竹紋錦袍的方玉,他彎腰將地上已經(jīng)醉成爛泥的凌霜扶著背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胡離和小東西絕對不會搞出什么來,可還是偷偷跟到了這里,這一次他也沒想到胡離會替凌霜去南疆,心頭倒是五味雜陳的很。否則他斷然也不允許凌霜同一個男人喝酒喝到大半夜。 “接著!”方玉也將一本小冊子扔到了胡離的懷中道,“這是南疆十六個土司首領(lǐng)的消息,希望對你有用?!?/br> 胡離大吃一驚這簡直是太有用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方玉的這本冊子無異于一個很強的助力。 他雖然對方玉不怎么待見,可是此時卻是萬分感激的。 “謝謝方公子!” “不用謝我,”方玉桃花眸中清冷如霜,冷冷道:“從我內(nèi)心來說我巴不得你趕緊的去死?!?/br> 胡離臉色一變,隨即露出一抹苦笑。 方玉緊接著道:“但是你死了,這個小東西會傷心的,我不想她不開心,你還是活著回來的好!告辭!” 方玉將凌霜背著離開了林子,胡離看著漸漸隱在夜色中的那兩個身影,竟然是說不出來的登對,他一瞬間了然自己究竟還是輸給了方玉這個男人。 凌霜被方玉背著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蜿蜒而下,迎著冷風酒勁兒雖然去了不少可還是迷迷糊糊的。 她心頭憋得慌,穿越之前那些戰(zhàn)友的臉孔一張張涌現(xiàn)在她的面前的,有死去的,也有活著的。 “嘔……”凌霜憋不住吐了方玉一身,方玉眉頭微微一蹙,箍著她腿的兩只手卻是沒有絲毫的松開。 “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方玉淡淡說道。 凌霜卻是沒有了眼淚,突然趴在方玉的背上背起了岳飛的。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方玉身體狠狠一顫,原來她心頭終究有著那個踏破賀蘭山缺的夢想,但是卻被自己困在一個金絲籠子里,心頭的那抹痛居然讓他一時間怔忪了幾分。 “乖!我?guī)慊丶?!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方玉聲音輕柔的宛若天邊的呢喃。 夜色越發(fā)幽深了,灌木叢后矗立著身著玄色勁裝的宇文胤,藏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倒是很襯托他的邪魅氣質(zhì)。 他身邊的宇文御也是驚訝不已,今兒凌霜表現(xiàn)出來的才華讓他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她居然還能作出這么蕩氣回腸的詩詞來!她究竟有多少令人不為所知的驚喜在里頭? 英氣勃發(fā),蕩氣回腸,才華橫溢……幾乎每一個詞語都與她那么的契合,她根本就是一個傾盡天下的奇女子! “大哥!胡離這小子……” “現(xiàn)在不能動手,”宇文胤緩緩道,手中不知道何時握著的樹枝咔的一聲斷為了兩截,“凡是阻礙宇文家做大的人都必須死,不過不能死在京城,不然宇文家會被人懷疑?!?/br> “大哥,那我們怎么辦?” 210章 好詞 210章好詞 “四弟,你在南疆經(jīng)營了那么多年,這一次將你的人脈充分調(diào)動起來,讓孫冕親自去一趟好好籌謀?!?/br> “是,大哥!” 宇文胤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看著遠方黑漆漆的夜空,冷冷道:“南疆這一仗大燕朝只能輸不能贏,到時候你才有機會去南疆,若是給胡離在南疆站穩(wěn)了腳跟,宇文家的那幾座銀礦就兇險了。而且還會搞出更大的亂子,所以……胡離必須得死!” 宇文御眼底的嗜血之色更加濃厚了幾分,緩緩道:“大哥,我曉得?!?/br> “嗯,走吧!”宇文胤同宇文御兄弟兩個緩緩消失在了夜色中,回到了宇文胤的府邸。 但是宇文胤不管怎么熬,自己還是睡不著,他至從遇到凌霜的第一天起就陷入了一個噩夢中,每天將他的靈魂撕扯著不得安生。 他煩悶地起身披了一件銀色披風來到了書房中,宇文胤的書法造詣倒是極好的,在整個大燕朝大概除了文閔之外便能數(shù)得上他的。 宇文胤凈了凈手,將案幾上鑲著金邊的雪紙緩緩攤開了去,研磨提筆落下了一行字,頓時呆住了。 他深邃的墨眸中緩緩流轉(zhuǎn)了幾分,整個人也是僵了僵,突然煩躁的將桌子上千金難求的雪紙團成了團扔到了窗外。 隨即更大的煩亂襲來,整個案幾都被他掀翻了去,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提著赤練劍走到了后花園瘋了般的練習劍法,直到天色漸漸露出魚肚白,他才拖著筋疲力盡的身子,帶著點兒頹喪回到了臥房梳洗準備一會兒上朝。 宇文川和宇文效看著大哥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也不知道大哥這是怎么了,小心翼翼聚在側(cè)廳猜大哥的心思。 宇文胤顯然是為什么所困,亂了心神,幾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 要知道大哥宇文胤可是整個家族的未來,是要帶著這個家族走下去的,在他的身上不能發(fā)生一丁點兒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