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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他了,這會兒卻還是有些愣愣的。 相公說的話,其實(shí)并不難懂,寶如也都聽明白了,但她就是不敢相信,因?yàn)楦J(rèn)知的事情反差太大了。 畢竟,從寶如記事開始,爺爺一直都是偏向大伯一家的,很早之前也曾說過,以后養(yǎng)老什么的都要靠大伯和大堂哥,所以平日里,他也幫著大伯一家任勞任怨地侍奉田地,別提多用心了。 這樣一個(gè)人,現(xiàn)在相公卻告訴自己,爺爺已經(jīng)把小鴿當(dāng)成一家的希望,不僅心甘情愿地從大伯和堂哥手里把房田給奪了回來,甚至一定會送小鴿去私塾?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相公別是為了吹牛,故意在她面前顯擺自己厲害吧。 寶如不由狐疑看了陸二郎一眼。 她眼神澄澈,心里想什么事情,一眼就能望到底。何況是陸二郎這樣的人精,頓時(shí)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就從被子里掏出手,輕輕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方才他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把他當(dāng)秀才后不必交田稅、見官不跪,還能每月領(lǐng)取廩米六斗、每年領(lǐng)取紋銀四兩的好處全都吹噓了一遍,甚至還閉著眼睛夸贊小鴿是可造之材,以后肯定能做官享福,終于把林老實(shí)說的心服口服,恨不得立刻把孫子送到私塾里去,他容易嗎他? 結(jié)果這個(gè)小沒良心的,居然這么想他? 眼見她閉上眼睛,睫毛像是一排鴉羽,輕輕顫動兩下,陸二郎更覺好笑,輕輕道:“騙你做什么?剛才林家的事你也都看到了,爺爺是不是幫著把田地和屋子都要回來了?私塾的事雖然沒來得及當(dāng)場提,但我敢保證,不出三日,爺爺肯定會上門來找……你若是不信,不妨跟我打個(gè)賭,怎么樣,敢不敢?” 說完,他挑挑眉,挑釁地看了寶如一眼。 寶如雖然人慫膽子又小,卻最受不得激將法。原本她還懷疑,是不是自己錯(cuò)怪相公了,但等觸到他挑釁的眼神之后,立馬挺了挺小胸脯,脆聲道:“當(dāng)然敢,賭什么?” 綿軟的小胸脯,隨著她的動作,直接頂?shù)疥懚傻男靥派稀?/br> 陸二郎低頭看了一眼,臉微微紅了,卻把人抱的更緊了些,結(jié)巴道:“賭、賭……就賭,誰輸了就必須滿足對方一件事,不許耍賴皮?!?/br> 說完,他又用余光瞟了幾次,眼神飄忽起來。 他覺得餓了,有點(diǎn)想吃包子了。 “賭就賭,我才不會耍賴皮?!?/br> 寶如咕噥一聲,見他越抱越緊,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沒戳動,干脆就不管了,依著他閉上了眼睛。 陸二郎心里有鬼,眼看寶如不說話了,便也跟著沉默,腦子里卻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時(shí)間,亂糟糟的牛車跟著安靜下來。 前頭坐著的陸大郎覺得奇怪,鬧哄哄的小兩口居然停了,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見兩人相擁著裹成蠶蛹,竟似是睡著了,頓時(shí)好笑地?fù)u搖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平穩(wěn)地趕牛車。 回到陸家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到了傍晚。 寶如睡了半路,這會兒也精神了,忙下車幫著李氏做晚飯。 陸二郎則跟大哥一起去了堂屋,跟齊氏說了會兒回門的事。怕齊氏擔(dān)心,沒提跟林大山一家斷交,只說了幾日后林老實(shí)怕是要上門,托他引薦小鴿上私塾。 對此,齊氏是樂見的,笑道:“這是好事,你可得好好幫忙引薦一下。若是親家母錢財(cái)不夠,咱家也能借些,七八歲的小孩子,能讀書識字,不管日后學(xué)成什么樣,總歸是件好事,便是出門找活計(jì),也能讓人高看一眼?!?/br> 陸二郎點(diǎn)點(diǎn)頭,他做這件事,初衷就是幫襯,如今房子田產(chǎn)也都要回來了,供應(yīng)小舅子上私塾,對于岳母而言還是綽綽有余的。 說了會兒話,齊氏見陸二郎身子明顯好轉(zhuǎn),心里更加高興,笑道:“你大姐離得遠(yuǎn),你大病一場,她也跟著揪心。前不久她來信問候,你病在床上,一直沒機(jī)會回信,如今既然大好了,也該寫封平安信,托人幫忙帶過去才是……” jiejie陸荷排行老大,嫁的是陸永福的學(xué)生程殷,程殷也是秀才,往上考了多年,一直中不了舉,索性就歇了心思,一心開私塾授課,家境還算殷實(shí),按理她這日子該是十分如意的。 可偏偏,陸荷出嫁十多年,卻至今一無所出。 也不是沒提過幫忙納妾,卻都被程殷給拒了,親家母因此對大姐不滿,婆媳關(guān)系亦是十分的緊張。因?yàn)樽约也荒苌木壒剩@些年,對于婆婆的主動找茬,陸荷也是能忍則忍,偏偏陸家孤兒寡母的,一直沒個(gè)照應(yīng),這日子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好在這兩年,陸二郎一路順利往上考,程家亦是高看一眼,艱難日子總算是緩和了些,但也僅僅是相對而言。 故而,聽到齊氏如此交代,陸家兩兄弟對視一眼,立刻明白她的心思,想來除了報(bào)喜,更多的是對陸荷的擔(dān)心。 陸大郎張口就道:“娘,不用麻煩,明早我親自過去一趟吧。現(xiàn)在不是農(nóng)忙的時(shí)候,家里也沒什么要忙的,剛好可以去看看大姐?!?/br> “這……” 齊氏皺皺眉,有些遲疑。 兩縣雖然相鄰,但一來一回卻要兩三日的時(shí)間。 齊氏雖擔(dān)心女兒,但這種事經(jīng)得多了,便也成了習(xí)慣,反倒是陸大郎,這些日子為了陸二郎的病,一直前前后后的忙碌,齊氏也舍不得大兒如此奔波。 “娘,我看可以?!?/br> 對于大哥的建議,陸二郎十分贊成,甚至還提議道:“娘也有三四年沒見大姐了,趁著農(nóng)閑,不如跟大哥一同過去,兩縣離的雖然遠(yuǎn),但前不久剛通了新路,平坦不少,娘坐在后車廂里,不至于太過顛簸。只是要辛苦大哥一趟了……” 這個(gè)提議,說的齊氏非常心動。 陸大郎也是眼前一亮,道:“我看這個(gè)法子好,娘,您也不用想太多,反正也就是三四天的時(shí)間,大姐要是見了你,肯定非常高興。” 說這話時(shí),陸大郎想到李氏,若是把她留在家里,不定會發(fā)生什么,索性也一同帶上,茂縣十分繁華,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齊氏考慮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心動,也就笑著同意了。 晚飯后,一家子聚在一起,陸大郎就說了這件事。 李氏原本張口就要拒絕的,她可不想自家相公這么辛苦。后來見陸大郎竟要帶著她和石頭一同過去,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沒有說掃興的話,高高興興地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最難搞定的人都搞定了,這件事也就這么定下來了。 齊氏的高興溢于言表,和寶如一起收拾東西的時(shí)候,邊收拾邊說了許多陸荷出嫁前的事。 聽到陸荷性格十分溫柔、對兩位弟弟照顧有加,而且打小就跟著公公讀書,能寫會算的,比起男子來也不差什么,寶如不禁崇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