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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沒料到,后面還能有這樣一段話出來。 至于林燕如,則是完全驚呆了。 背信棄義……把堂妹往火坑里推……陌生人…… 句句都在她傷口上撒鹽!句句都往她臉上打??! 林燕如一張臉都臊紅了,完全沒想到,陸二郎會將厭惡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任是她再怎么厚臉皮,這時候也待不下去了,一轉(zhuǎn)身哭哭啼啼跑回東屋去了。 “走吧,娘子?!?/br> 見寶如還愣愣的,陸二郎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為了個不相干的人站在外面曬太陽,是誰說的怕黑的?” 說完,牽著她的手回了西屋。 “相公。” 直到坐回到椅子上,寶如還是有些發(fā)愣,看著他欲言又止:“你……” “嗯?” 陸二郎倒了杯涼滾水遞給她,接口道:“寶如也覺得我剛才的事,做的過分嗎?” 寶如接過杯子,隨即搖搖頭。 不過分,反而很解恨。 從小到大欺負(fù)她的人,居然被相公三言兩語就給打跑了。 相公也太厲害了吧! 陸二郎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笑道:“她雖是你堂姐,但你仔細(xì)想想,她做的事,便是陌生人也做不出來,若是我的病沒……” “相公——” 寶如連忙掩住他的嘴,阻止了下面的話:“不許再說了?!?/br> 這樣不吉利的話,她一輩子都不要聽。 “好了,我不說?!?/br> 陸二郎輕聲道,嘴唇一動,不免就磨蹭到她的手心,見寶如睜大眼睛,陸二郎笑了笑,順勢就在她手心里親了一口。 寶如連忙收回手,摩挲著那癢癢的地方,濕漉漉的眼睛瞪他道:“大壞蛋!” “就是大壞蛋,怎樣?” 陸二郎笑著湊到她跟前,輕聲說:“以后只許給我一個人欺負(fù),其他人若是欺負(fù)了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去幫你打回來?!?/br> 寶如抿嘴笑了笑,食指點(diǎn)到他嘴唇上,小聲道:“你也不許欺負(fù)……” 難得見她這樣嬌俏的笑,陸二郎心里一動,正待要上前,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笑聲,他皺皺眉,只得又規(guī)矩坐到了椅子上。 回來的正是林老實(shí)和林大山夫妻。 早有村民去叫了三人,三人雖不大相信,可見來人說的信誓旦旦,便也洗了手腳往家里趕,剛好跟前去找人的小鴿撞上。林老實(shí)這才相信,秀才孫女婿是真的來了。 林老實(shí)是真的高興,一路上見到跟他說這事的村民,也都笑著一一回應(yīng)。 而林大山夫妻,臉色則要抑郁的多,尤其是王氏,原本打好的算盤,如今全然失靈了不說,陸二郎突然上門,也打得她措手不及,想著一會兒該怎么辦才好。 三人各懷心思,快步回到了林家。 而林家村的村民們,見到這三人,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也都熱熱鬧鬧的跟著過來了。 一進(jìn)門,王氏便立馬換了一張笑臉,率先往堂屋里跑,一邊跑一邊還高聲笑道:“哎喲~女婿來啦,在哪兒呢?我看看人——”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走到堂屋了,可觸目所及,半點(diǎn)兒陸二郎的身影都沒看到,笑聲頓時卡在喉嚨里,一張臉也拉了下來。 身后,村民們見王氏張口就叫“女婿”,一個個紛紛搖頭,嘀嘀咕咕直罵她不要臉,有那潑辣點(diǎn)的,更是直接笑著調(diào)侃道:“哎喲喂,這笑話兒可就鬧大了,你家燕如不還在閨房里好好坐著呢嗎?哪來的女婿???真是笑死我了喲……” 這話一出,身后的村民們立馬是哄堂大笑。 林老實(shí)氣的臉上發(fā)紅,瞪了林大山一眼,怒道:“不會管管你媳婦兒?盡在這兒丟人!” 林大山也是怒氣沖沖,可面對他爹的怒目,以及村民們的嘲笑聲,臉上臊的通紅,一把把王氏從屋子里拉出來,險些將人拽的摔倒在地。 正鬧哄哄的時候,陸二郎牽著寶如的手,笑盈盈地從西屋里出來了。 “林三叔,李大娘,劉二嬸兒……” 陸二郎笑著跟過來的村民們打招呼,許多剛剛見過一面的村民名字,竟是叫的一字不差。 鬧哄哄的村民,安靜了一下之后,再次說笑了起來。 “哎呦,秀才公還記得我啊,這記性可真好……” “那是!人家要是跟你一樣的記性,哪能考上秀才呢?” “我可去你的吧——” 陸二郎好脾氣的笑了笑,任他們說笑,轉(zhuǎn)頭對正中央的林老實(shí)作了一揖,道:“想必您就是爺爺了,孫女婿拜見爺爺?!?/br> 林老實(shí)聽他這稱呼,臉上的褶子一層層笑開,活像是一朵菊花。 就在這時候,身后不知誰喊了一句,道:“陸二郎,這還有你伯父伯母沒拜見呢,快來認(rèn)認(rèn)人呀!” 此話一出,院子里頓時安靜了。 村民們的眼睛,全都放在了陸二郎臉上,就連林大山和王氏,也都跟著一起轉(zhuǎn)過頭去。 卻見,陸二郎剛才好好的笑臉,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倏然拉了下來。 第9章 變臉之快,實(shí)在是始料未及,加之陸二郎人長的高大端方,又有秀才身份,威壓不可小覷。以致在場村民心中都是一驚,尤其是林大山王氏夫妻,心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院子里靜的落針可聞,就在這個時候,陸二郎的聲音,一字一頓飄了過來。 “伯父伯母?呵呵。” 他笑了笑,輕輕彈了彈前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眼睛隨意瞟了林大山夫妻倆一眼,輕蔑嘲諷。 “若要讓我稱呼林大山夫妻為伯父伯母,那倒是笑話了。當(dāng)年我爹為救林大郎而死,這是一恨;許諾嫁女卻又臨時反悔,這是二恨;為了救親生女兒,推我妻入火坑,這是三恨……樁樁件件,就是鬧到公堂上,也能判你個流徙千里之罪。這聲伯父伯母,我敢叫,你真的敢應(yīng)嗎?” 說完,他笑了笑,眼睛再次看向林大山和王氏。 分明是謙和溫厚的笑容,但看在林大山夫妻眼里,卻像是有無數(shù)枚刀子從那眼睛里射出來,刀刀扎心。 知恩不報、臨時反悔、代嫁……自以為粉飾地很好的事情,像是洋蔥一樣,就這樣被陸二郎一層一層剝開,呈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尤其,陸二郎還提到了公堂,提到了判罪……對于升斗小民來說,見官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更不用說是治罪了! 一瞬間,林大山臉色慘白,僵直在原地不能動彈。平日里潑辣彪悍的王氏,更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兩腿軟的爬都爬不起來了。 而周圍的村民們,歷經(jīng)久久的安靜之后,也再次喧鬧起來。 “嚯,這流徙千里是個什么罪,聽都沒聽過啊?!?/br> “怎么著,秀才公說的話還能有假?想想林大山做的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