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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看到程大妮倒換東西,我還幫著遮掩了,畢竟都是一個村的,咱們也不希望哪家真挨斗了。 但是,事了的時候,程大妮卻根本不承認(rèn)自己換了那些黃貨,一口咬定自己沒動,你說,當(dāng)時又不是我一個人看著了,但是,人家就說沒動,你能有啥招?再折騰一趟,把革委會的再整過來?他們到現(xiàn)在也一點(diǎn)兒來往都沒有?!?/br> 臨到點(diǎn)的時候,我們一起把孩子們送到了村長家,村長媳婦兒正坐炕上糊火柴盒,就是去火柴廠領(lǐng)盒子回來,然后用膙子把接口接上,據(jù)說糊火柴盒的錢,就夠家里買鹽的錢了,這時候的婦女,不管農(nóng)村城市的,多少都會接點(diǎn)兒這活補(bǔ)貼家用。 我剛打了聲招呼,就聽到外面敲鑼的聲音,王勝利趕緊招呼我和王立秋去看批、斗會,我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過去“學(xué)習(xí)”表態(tài),絕不和壞分子同流合污。 這次被□□的主要是有文化的“臭老九”,一般專指老師,說實(shí)話,那時候的老師是真的負(fù)責(zé),可不像現(xiàn)在的老師這樣,不上貨,回頭就收拾你孩子,然后,課堂不講有用的,全指著課后輔導(dǎo)班,要是斗現(xiàn)在的老師,估計(jì)十個里也找不出幾個冤的,但是那時候的老師,絕對擔(dān)起了傳師授業(yè)的重?fù)?dān)。 另外有兩個是地主,據(jù)說,是因?yàn)榭偣簿驼页隽诉@十八個臭老九,為了湊個整數(shù),這才拉來兩個地主陪、斗。 這些牲口的折騰人的手段多得是,跪磚頭,脖子上掛磚頭等等,突然,這些人解開其中一個地主的繩子,打算扒光他的衣服讓他滾釘板的時候,他突然跳了起來,摟住一個坐在一邊笑的男人的脖子,死死地咬住就不撒口。 我身邊的王立秋小聲的跟我說:“這人可真冤枉,什么地主啊,之前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在橋洞子里圍些撿來的破被護(hù)啥的,后來跟人打下手學(xué)會了修鞋,趕著慢慢攢錢,前兩年時候買下了一間房子連帶兩畝地,正打算討房媳婦兒的時候,被人惦記上了,就是他咬的那個人,說他是地主,借此機(jī)會進(jìn)了批、斗小組,天天跟著打砸搶。” 王勝利在后面懟鼓了他一下,呵斥道:“給我閉嘴,也不看看在哪兒,就啥都敢說?!闭眠@時,那邊都去拉那個倒霉的“地主”,但是,無論是棍子砸還是怎么的,那人就是不松口,直到一個革委會的拿起棍子砸在那人的后腦勺上,那人才軟軟的倒了下來。 但是那個被咬的也沒好到哪兒去,明顯是被咬破了動脈,他用手竭力的捂著傷口,現(xiàn)場一片混亂,接著就聽上面喊著:“你們村衛(wèi)生所的大夫那?快點(diǎn)兒叫大夫??!”村長找我,我特意拉著王立秋往人群里鉆,跟著sao動的人群來回走動。 我知道那人若是抓緊救治,還是可以活下來的,因?yàn)檫@些人剛才殘忍的硬打下了那人的門牙,我也知道醫(yī)生本職就是救死扶傷。但是,這樣的牲口們,我真的希望多殺幾個。 第24章 按照被咬傷的人的傷勢,他只能堅(jiān)持5到7分鐘,所以,跟著慌亂人群亂跑了十多分鐘才被村長找到的我,到了近前,理所當(dāng)然見到的是一具尸體,至于那個倒霉地主,被一棒子砸碎了頭骨,自然是早就不行了。 一場批、斗會死兩個人,原本在革委會那些人看來,不過是正常情況,頂多啐一句晦氣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死的人里有了他們的人,他們立即就慫了,甚至看著那倒霉地主,到死都圓瞪著眼睛狠狠地看著他們。 另一個地主滿臉恨意的看著一旁坐著的那些原本耀武揚(yáng)威,此時卻惶恐不安的領(lǐng)導(dǎo)們,斂下了嘴角嘲諷的笑意,趁著人群慌亂的時候,他滾到剛剛混亂時摔碎的碗茬子處,將碎片攥在了手里,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卻下意識地幫他遮擋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此時的心態(tài)到底是什么。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陰暗下來的天色,加上那人頸動脈噴濺出的血和從倒霉地主腦袋里流出的黃黃白白的東西,越加的滲人,村民們大部分都嚇得跑了,還有一些趴在道邊干嘔,這些人全都怕的跟要散架似的,把村長和村支書叫了過去。 指著后面四個病病歪歪,眼看著再折騰一次就可以直接去閻王殿的人道:“這幾個留在你們村改造,千萬不要有所不忍,他們都是罪人,必須吃了苦頭才能痛改前非。”村長和村支書點(diǎn)頭答應(yīng)之后,那人又指著地上的尸體道:“這兩具尸體一會兒找人,拿兩張草席子裹一下拉去后山埋了?!?/br> 這些人說完,直接拉著剩下的臭老九和那個地主跟火燎屁股似的就跑了,村長招呼了幾個人過去幫忙埋那兩具尸體,我將村長拉到一邊問道:“叔,這些人您打算怎么辦?” 村長從腰間處拿出別著的煙桿,點(diǎn)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然后說道:“這還真沒著落,不說那倆老的都有些迷糊了,就是那倆年輕的,我都不確定他們能不能活過這兩天,按理說,他們都得送牛棚子里去,但是,咱們村就我家一頭牛,哪有什么牛棚子啊?!?/br> 我想了想說道:“村長,咱們村可是有不少孩子,這里連個像樣的老師都沒有,你讓那個知青教孩子,我頭兩天路過的時候,她連字都教錯了,這些孩子以后能不能正確寫出來自己名字,我看都是個問題?!?/br> 村長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嘆氣道:“那你說咋辦,你不會是想要讓他們教娃子們吧?那咱們村被檢舉的話,誰都別想好了?!?/br> 我搖頭道:“那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這些人要是直接死了,晦氣不說,咱們也于心不忍,不如這樣吧,今兒晚上先送我那衛(wèi)生所去,我給看看,好歹先把命都留下來,暫時他們這身體也干不了啥,就讓他們給我搬藥曬藥,明天讓人在我衛(wèi)生所后面給搭個窩棚,然后我勸著他們寫好認(rèn)罪書,這誰也就說不出什么了?!?/br> 村支書在旁邊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問道:“小俞大夫這是有什么打算?” 我嘆口氣說道:“我那衛(wèi)生所天天也沒有什么事兒,我看還不如這樣,誰家的孩子太小,幫家里干不了活,還得拖著個人看顧著,還不如送我那一起瞅著,還能節(jié)省出勞動力,我也不用因?yàn)樘焯彀啄霉し中睦镞^意不去?!?/br> 村支書和村長低語道:“娃子們還得讀書識字兒,不然,這一個個的都跟小牲口似的,除了打砸搶啥也不會,早晚得出事兒,咱不說別的,這識字了,出去也省的被騙,還有,上面發(fā)下來的文件,咱們個人要是認(rèn)識,也用不著求人給讀給解釋了。” 村長把煙桿啯的吱吱直響,半晌才說道:“中,正好衛(wèi)生所后面就是生產(chǎn)隊(duì)的豬圈,在那給他們蓋上窩棚也不比住牛棚強(qiáng),上面也不能說啥?;仡^,我再讓人擱衛(wèi)生所墻邊蓋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