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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是幾位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騎著高頭駿馬被侍衛(wèi)環(huán)簇,這隊一路馬蹄奔馳,犬吠聲聲,就算到了車門前也絲毫不見減速的意思。 倒是城門上的侍衛(wèi)眼尖,還沒等馬隊過了護城橋便高聲疾呼:“堯太尉狩獵歸來,快開城門相迎!開城門!開城門!” 話音未落,之前緊閉的右宣德城門已經(jīng)被幾位精裝的城門侍衛(wèi)熟練推開,任憑著這一隊人馬一路呼嘯進城。 一旁守候的官員們也紛紛從馬車里探出了頭,一睹堯家兒郎的風采。 原本這隊人馬走得極快,可眼看著要過城時,為首的一個男子突然一偏頭,朝著溫將軍所立的樹蔭下掃了一眼,那韁繩似乎稍微收緊了一下,于是跟在他身后的眾位華衣男子們也紛紛減了速度,一起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蕭珍兒雖然戴著紗帽,可是眼神尖利,待看清了為首的那位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獵裝的男子后,倒吸了一口冷氣,顫著音兒說:“京城果然臥虎藏龍,竟有這等俊逸男子!” 玉珠半低著頭,心內(nèi)倒是微微一緊,偌大的京城,怎么就偏偏能在這里遇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喵 堯少來了 ☆、第 19 章 堯少勒住了馬,一雙鳳眼微微瞇起,在眼前的這一群人里微微一轉,卻并不說話。 溫疾才連忙迎上前說道:“末將溫疾才見過堯太尉?!?/br> 他這一聲“太尉”叫得不假。前番堯少雖然稱病辭官前往西北探病求醫(yī),可是后來據(jù)說皇帝親筆寫下書信,委托堯家德高望重的叔公出面,懇請堯暮野收回辭呈,返京輔佐朝政。 可是堯暮野卻接連避而不見。明眼人皆知,這內(nèi)里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而且事關萬里錦繡江山,想必曲折盤復,但非局中人,又怎么能洞悉內(nèi)里驚魂的風云? 只是前不久,皇帝那一向因為父兄寵愛而任性恣意的meimei——大魏的觀陽公主被皇帝下旨遠嫁到北邵和親,在外面游玩得甚是暢快的堯少這才不緊不慢地趕回京城,勉為其難成全了皇帝求賢若渴的心思,重新?lián)翁疽宦殹?/br> 皇帝這顆高懸已久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如今與北方悍族用兵在即,堯家便是大魏皇族在南方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堯少遲遲不肯露面,那堯家與皇室的不合便會讓朝野人心惶惶,那高高再上的寶座也便坐得不大安穩(wěn)了。 是以,此番溫將軍看見了堯少,立刻改口稱作了太尉。 堯太尉一如在西北一般,態(tài)度和緩而平易近人:“此前在西北得疾才兄盛情款待,某不敢忘,此番既然進京,自然也應鼎食瓊露以待。這次某狩獵斬獲頗豐,足以款待遠客,左門擁堵,將軍不妨隨我一同從右門入城。” 能得堯少開口相邀,是何等的臉面!溫將軍自然不會錯過,當下驚喜地自是謝過了堯太尉的盛情,連忙命車馬撥轉,一路高笑隨了太尉的列隊入城去了。 玉珠一直默默立在溫將軍的身后,聽著二人的一來一往,仗著有面紗遮擋,倒是大膽地看了那堯少幾眼。 也難怪五姐在一旁頻頻抽氣,這堯少端坐在一匹黝黑發(fā)亮的高馬之上,摒棄了儒雅長袍,而改穿一身月白色的高腰獵裝,顯得腰線筆挺,下擺寬闊的胡褲束在熟牛皮底的長靴里,那兩條大腿看上去愈加修長。 他上身斜背著一把長弓,不同于大多名流狩獵所使用的烏木雕飾,珠光流轉的華貴弓箭,那弓看起來顏色暗沉,顏色發(fā)紫,弓背抹油,看上去實用而力道十足,襯得堯少愈加銀冠烏鬢,看起來真是英氣卓然的美男子。 玉珠原先還擔憂著與這位貴人相見尷尬,可是從堯少停馬以來,并沒有看向她一眼,只是因為看到了故人溫將軍而勒住了馬匹,想來自己的擔憂也是有些多余。于是便默默地跟著眾人前行,回轉到了馬車上準備前行。 因為溫將軍也騎上了馬,隨著堯太尉一同早早入了城,所以后面的車隊走得便略趕了些。等到溫將軍府里的女眷車馬一并過了右門,蕭府的一干車馬也準備隨后進去。 可車輪還沒等入城門,就被眼尖的門官攔下,直指著馬車上懸掛的商牌道:“商賈賤戶的車馬也敢入宣德右門?給我站??!” 原來大魏律例,車馬通行驛站,要懸掛不同的路牌,官家的路牌刻有轄地名號官階,便與驛站官員按品階不同予以接待,而商家的往往可以在繳納一年的稅錢時,按繳納稅銀的多少,向官府索要商牌,其上刻有一個“賈”字,可以在食宿時減免幾分錢利,這也是堯太尉一力倡導重農(nóng)重商的律改之法之一。 蕭家店鋪星落各地,繳納的稅銀也甚是客觀,是以府內(nèi)的馬車都是年初統(tǒng)一繳納了稅銀,懸掛了食宿優(yōu)惠的商牌。 可是沒想到此時卻因為這商牌而被門官扣下。 就算是一旁有溫府的侍衛(wèi)澄清這馬車里的俱是溫將軍請來的貴客也不管用。 宣德右門非皇族公侯豈能通過?這等商賈車馬一經(jīng)查獲決不可放行,最后王夫人氣得搬出了自己在宮中為妃的二女兒也不管用。 眼看著圍過來的人漸多,玉珠走到養(yǎng)父的近前低聲道:“爹爹,此乃天子腳下,一旁許多朝中封疆大吏都在老老實實地排隊,我們既然是商賈之家,怎么好比官家還放肆,既然不放行,我們自繞道走西門好了,母親若是再吵,只怕要連累二姐的清名……二姐在宮中無人倚靠,我們也要替她考量??!” 蕭老爺一向比自己的夫人明事理,當下走過去,扯住了猶在不依不饒叫喊的夫人,只低聲道:“還不隨我上車,可是要被抓入大牢,再讓你那能上天的二姑娘搬圣旨救你?” 被丈夫這么一申斥,王夫人也警醒了一下,便及時住了嘴,猶帶著三分惱意上了馬車。 然后這馬車足足繞了半個城池,才繞到了西門,只是這時天色已晚,車里的眾人都是有些疲憊不堪。尤其是王夫人,本就悶熱,又爭吵了一番,只覺得暑意難消,這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蕭老爺自覺方才甚是丟臉,總覺得既然是商戶人家,也不好再一味巴結著兒子的顯貴同窗,鬧些沒臉的事情,便謝絕了溫府侍衛(wèi)的好意,不再尋去溫將軍暫居的府宅,自找了蕭家在京城的店鋪,在店鋪后面的宅院里暫且安頓下來。 最近因為宮中斷了蕭府獨家壟斷玉器的營生,京城的店鋪受累最深,蕭山動用了大筆的錢銀前去疏通,一時賬面緊張,于是一些小店面已經(jīng)典賣了出去,用以其他店鋪的現(xiàn)銀周轉。 如此多事之秋,蕭老爺就算身為東家,也不好太過鋪張浪費。是以王夫人嫌棄宅院狹窄,也只當是沒有聽見。只派人去通知大少爺,說是他們?nèi)肓司?,便暫時安歇下來。 因為旅途勞累,倒也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