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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靜而溫柔,她與俞高韻講話,微笑的眼睛,不必再去揣測心意。 梁霜影推門進去,輪到胡闖瞎吼亂叫著,她沒有遲疑的坐到了孟勝祎身邊。有了醉意的孟勝祎,把頭靠向她的肩膀,嘀咕著莫名其妙的話,而她若無其事的,忽略了他的目光,偶爾笑一下高音劈叉的胡闖。 我們很像,都像個執(zhí)著的傻瓜,拯救不了自己,也成全不了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回到開頭的時間。 ☆、C23 梁霜影僅代表自己認為,火鍋就要在喧鬧如市的環(huán)境里吃,才有味道。 顯然,這個男人與她的想法頗有出入。禮賓穿著大紅旗袍,身段娉娉裊裊,將他們請進了包間,高雅的裝潢,一股子山茶花的清香。她脫下的羽絨服被衣套裹得嚴實,掛在落地衣架上,才記起手機在里面沒拿出來,算了。 點上紅泥小火爐,擺上鍋,盤里鮮紅的rou片一卷卷疊成個井字,雖精致,但少得可憐,所幸菜品碼了一桌,服務生帶上門離開沒有多久,鍋里的湯滾了起來。 她還是那樣隨意地抓起頭發(fā),扎了兩圈,擼上袖子,小臂過于青白,端起一盤牛rou片,筷子撥著全部倒了進去。湯汁往高處濺,溫冬逸不得不出聲,“……小心衣服。” 梁霜影確實餓了。從南方飛來的時候,她看著平流層上的云霧,竟然睡了過去,空乘分發(fā)三明治和果汁的整個過程,都沒有打擾到她。 亦如此刻。 所有聲音皆有跡可循,湯汁翻滾,碗筷碰磕,慢慢輕歌,除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她沉默地進食,不置評,不看他。 桌上的空盤漸漸多了些。溫冬逸含起一支煙,點燃,銀質的打火機,合上的瞬間比甩開利落,他身子往后一靠,慵懶的坐著,從那些搖曳生姿的煙霧之中,看見她的眼睫低順,在喝一份楊枝甘露。 他指間的煙靠近嘴邊,又停下,先問,“課多嗎?” 梁霜影不由地頓了頓,不帶什么情緒的回答,“不多了?!?/br> “大四畢業(yè)?接著念?” 她仍是毫無起伏的說,“畢業(yè)?!?/br> 他微微頷首,接著問,“想好去哪兒工作了?” 勺子落到碗底,梁霜影轉過臉來看著他,“還有一年半?!辈女厴I(yè)。 溫冬逸欺身向桌面,撿起干凈的手巾,同時說著,“未雨綢繆不算早了。” 他伸手過去,抹掉她腮邊的醬汁印,“你們這個年紀,老是把談情說愛放在首位,以為踏出了校園事業(yè)能一蹴而就,要不就那么干耗著著?!?/br> 毛巾還有點高溫消毒后的余溫,比這親密的舉動都曾有過,只是時隔太久,眼下,梁霜影有些怔,一絲慌亂冷卻在他扔到一邊的毛巾上?;蛟S,是她的心思不再那么單純,會去揣摩他的弦外之意。 因此,她回答,“我現在沒有男朋友?!?/br> 溫冬逸稍顯一愣,想要撣灰,見它快燃到濾嘴,干脆將煙蒂熄在了水晶的煙灰缸里,然后說,“只是一個提醒,不包含其他隱喻?!?/br> “總之,你該去考慮這些了,如果沒找到方向,我可以幫你安排?!?/br> 在他說話間,梁霜影拿起了勺子,停住,又徹底擱下,目光落在似乎漸涼的紅泥小爐里,“你很閑嗎,我將來要怎樣,跟你有關系嗎。”她的語氣格外清凜,把疑問削成了陳述。 “至少,我是有責任的……”他頓了頓,肯定而輕的說,“對你?!?/br> 梁霜影再度轉過頭來,不言不語的看著他。 “過去是我先招惹你,是我的錯?!?/br> 她很想裝作冷漠的笑一笑,卻牽不起嘴角,“我和你談感情,你跟我論對錯?” 溫冬逸撇開視線,“當初你那番話說得挺好,我相信你不是一時賭氣,現在又何必呢?” “我傻啊?!绷核傲⒖探由?。 “聽見你未婚妻說你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她還不想結婚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還沒傻夠呢?!?/br> 真是久違的頭疼,溫冬逸微攏眉心。在這樁婚事上,鐘靈亮明自己與他無法達成共識,卻不見有什么小動作,居然悄悄找到她那兒去了。 梁霜影忍不住問,“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人前做一對櫥窗夫妻,背后各玩各的?” 他輕抿著唇沉思,不到片刻,點著頭稱,是。 “那我們分不分開,其實沒有差別?”她的眼神變得固執(zhí)而困惑。 這個念頭太危險,之于他們兩個人都是。溫冬逸難得認真地瞧著她,“所以你想不通什么?” 只不過轉瞬,回到了玩世不恭的味道,“懶得跟你說明白,就是我對你沒興趣了?!?/br> “……別這么玩不起?!彼拖卵垌?,又倒出一支煙。 多好,溫冬逸是完完全全的,不把她當小孩兒對待了,瞧瞧這話說得,多傷人。 梁霜影擦了擦嘴巴,平靜地起身走向旁邊的衣架,背對著他,穿上羽絨服。她想,可能自己腦袋里塞了一堆石頭,冥頑不靈,明明與他劃清界限以后的路,即使是座獨木橋,亦是那般筆直,她偏要拐進一條死胡同,去撞南墻,去頭破血流。 仍然車水馬龍,夜幕之下,寸土寸金的城市,像個巨大的荊棘叢林。這片光景,映著梁霜影臉上的興致寥寥,直到看見那棟酒店大樓。 溫冬逸大概是覺得,這家酒店周邊的環(huán)境她比較熟悉,卻不在意這里存有太多,她不愿意回憶的事情。那雙打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明顯,線條流暢,如同開去的方向,沒有絲毫的顧慮??赡埽瑢λ麃碚f無所謂。 溫冬逸把她送到了套房的門外,他交出房卡,肩膀倚著墻說,明天我可能沒那么早下班。 等了一會兒,沒有下文,意義不明。晚餐留下了前車之鑒,這次梁霜影不作他想,點了點頭。 整間套房大而安靜,習慣了室友外放的電影臺詞,或是父母在門外大動干戈,她有些不適應,將電視機打開,弄出了點聲音,才脫下羽絨服準備洗澡,手機從口袋里掉在了地毯上。拾起的同時,她按亮了屏幕,在一個小時前,俞高韻就發(fā)了一條消息:「到京川了?」 她給了回應,便扔下手機,剛從行李箱里搬出護膚品,沒想到那邊的人秒回:「給你發(fā)個攻略,你看看想去哪里?!垢袅隧汈В职l(fā)來:「住的地址給我,明天過去接你。」 梁霜影緩緩坐在了床尾凳上,回了句:「武忠路,星輪酒店?!?/br> 昵稱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但是打了半天,卻沒有對話框冒出來。于是,她先說著自己要去洗漱了。 他很快回復:「早點休息,晚安?!?/br> 她猶豫了半晌,只發(fā)了個,嗯。 - 室內的暖氣實在誤導人,以及正午的日光營造了溫暖的假象,梁霜影換下了高領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