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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不麻煩,為宋道長做事,咱心甘情愿啊?!?/br> 宋愈微笑著,素如蘭花的修指執(zhí)著調(diào)羹,慢慢地吃了起來,心里想的卻全是那張?zhí)鹈赖男δ槨?/br> 香奴。 臉龐慢慢地也籠了一層煙雨,似是失神。 小二正愁找不到話頭同這位仙長說話,瞅著他的臉,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小二立馬明白了,這宋仙長是在想心上人啊。 而且還一直盯著冰心道姑離開的地方。 難道,他眼睛一亮。 笑而不語。 想了一下,才道:“宋道長,冰心道姑真是一個美人,我長這么大頭次看見這么美麗又溫柔的女人。如果可以做她丈夫,簡直是天賜的福分??!” 宋愈聽他說冰心道姑,愣了一下,正想這是何方菩薩時,突然想起了香奴曾經(jīng)用冰心為名。 于是,道:“你說的是冰心師妹?” 小二笑著點(diǎn)頭,“沒錯,就是這位仙姑來著。咱們鎮(zhèn)上的男人只從冰心道姑來了后,眼睛都掉在仙姑身上了。” 宋愈簇眉,說:“冰心師妹,豈是他們可以窺視的,太不禮貌了?!?/br> 小二跟著他道:“我也這么覺得,特別是那個白九,老是居心匪測地跟著冰心道姑。我看他一定有所意圖?!?/br> 白九,不就是那個人。 宋愈臉沉了下去,臉上的表情特別嚴(yán)肅,看得小二有些毛了。 “是嗎?”他似問非問地道,嚴(yán)厲的吊眉。小二被他盯得快哭了,早知道就不虛榮地想跟宋道長搭話了。他哭喪著一張臉道:“這幾日,冰心道姑就一直跟白九在鎮(zhèn)里玩耍,我昨兒下午還看見他們乘舟,好久采了一堆荷花回來,有說有笑的?!?/br> 宋愈聽到他這么一說,竟覺得胸有些悶,異常地難受,恨不得馬上把香奴抓回來。前不久,因?yàn)橄闩辉冈诳蜅@镩e著,因而他便解了她身上的困靈絲,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 他心中此時十分后悔當(dāng)時居然會相信香奴的鬼話,這樹妖根本一點(diǎn)都不本分。但我他卻不知道是因?yàn)樗@么隨便就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還是因?yàn)槠渌?,他自己也不得而知?/br> 吃完了那碗甜膩的碧粥,他的舌間彌漫著甜意,但他的心里也一絲也無甜意。他起身,往樓梯走去。 怔怔的神色,有點(diǎn)兒悲憤。 小二招手道:“宋道長,宋道長……”連喚了好幾聲,也每見來自轉(zhuǎn)過頭來,他摸著鼻子。 宋愈走到他的房間里,紅木雕紋桌子上還擱著幾根長莖荷花,淡粉色的花瓣包裹著含著一叢金蕊的靈臺,因施了靈法的緣故在這樣悶熱的夏天,仍然生鮮如同剛摘下來的一樣。 昨兒,她送給宋愈時,他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暗暗地心里卻高興得很??蓻]想到這素雅美麗的荷花居然是她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采的話。 他輕勾嘴角,一個諷刺的角度??偸乔妍惾缃蠠熡甑哪樕彩且蛔?,風(fēng)雨欲來滿樓驚心。 他看著那荷花,眼睛里一片濃墨,是以天下素水也洗不明白的黑色。如淵,如夜。 修指捏起那荷花,微微一用力。碧葉,粉荷,一下全變成粉末往窗外飄去。他才一笑,笑得讓人心覺危險。 香奴會客棧時,天已黑。 一輪桂魄躍上深藍(lán)色的天空,客棧里點(diǎn)著橘色的燈籠,昏暗的顏色讓她有些錯愕。 原來已經(jīng)這么遲了。 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如轟天霹靂。 遭了,今兒玩得太開心,竟然忘記了事。 說好了會客棧吃飯的,因?yàn)榻裉彀拙艓潞訐炻菸?,順便在他家吃了一盤酸辣螺螄,也就忘記這回事了。 不過,白九的手藝還真是不凡。 好久沒有這么盡興地吃喝螺螄了。 她摸了一下微微有些紅腫的嘴唇,笑容燦爛。 但是——那個呆子該不會還在等著她,沒有吃晚飯吧!她不由有些擔(dān)憂地想,經(jīng)過樓梯時,被一個小二哥喊住。 “冰心道姑,宋道長申時點(diǎn)了飯菜,到現(xiàn)在都有半個時辰了,還沒有叫我收拾?!毙《P躇地道。 果然…… 香奴扶額,無語當(dāng)中。 要不要這么準(zhǔn)??! “知道了。我這就上去,等下你再來如何?” 小二得到她的話,笑了起來。 “好的,冰心道姑?!?/br> 宋道長,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啊。接下來抱美人的事,您就自求多福吧!他如是在心中如此嘀咕著。 香奴提著裝了野山莓的竹籃上了樓,一片想著該這么說,宋愈才會不生悶氣。想著想著,已經(jīng)走到了宋愈房間門口。門半開著,以一種等人來訪的姿態(tài)。 莫名其妙地,她覺得有些不好的意味。動作慢慢也放輕了,她敲了一下門。 甜美的聲音,“宋愈,我回來了?!?/br> 一片空寂,走廊上只有風(fēng)飄過的聲音。 好久,才從屋子里傳出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冷漠如冰雪,冰冷如玉石。 “進(jìn)來?!?/br> 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原主都有些抖擻了一下,香奴平靜一下心情,一只手推開了屋門。 屋里一片漆黑,沒有點(diǎn)燈。 香奴是妖,眼睛能夠在夜里視物。 只見一人端坐在桌前,面無表情。 桌上青花盤子一盤盤,里面的食物沒怎么動。 香奴被這情景嚇了一跳,摸著胸脯,一邊喘氣一邊道:“這么回事,這么黑夜不點(diǎn)盞燈?!彼刂敢粍潱切侵鹑加谟蜔羯?,撲簌一下。暖黃色的火焰照亮了桌子。 宋愈的臉在昏黃的燈火下,有些嚇人。嚴(yán)厲沉重的神容,不知道是她犯了什么錯,才惹得他這么惱火。 而且,香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不開心。 她試圖挽救寂如沉沙的場合,盈盈的笑臉讓人根本就生不起氣來。 宋愈不給面子地轉(zhuǎn)頭。 香奴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這尊大神了。不就是沒回家吃晚飯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至于這樣吧!難道不是這件事?但她實(shí)在是想不到自己做過了什么事會惹得他這么生氣。 還真是煩惱啊。 她嘆了一口氣,主動認(rèn)錯道:“宋愈,啊……別生我氣了,今天我玩得有些遲了,又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宋愈拿一雙涼透了的黑眼睛看她,“玩得高興吧!” 香奴點(diǎn)頭,“很開心啊,我今天吃了人間的酸辣螺螄,白九的手藝真贊。對了,這是……”她把籃子朝宋愈遞過。 宋愈一下打潑了籃子,紅紫色的山莓落了一地,珍珠一樣的顆粒,看起來甚是可惜。 她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山莓,有看一眼宋愈,忍不住道:“宋愈,你丫的腦子有病?。 ?/br> 宋愈冷冷地說:“這么不去陪你的情郎了,你們的東西我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