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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未經(jīng)風(fēng)雨長大的千金大小姐;你么,徒具大小姐的外表,實(shí)則是個(gè)亡命之徒。你和人比什么?” 葉琬很不滿他的回答。她撇了撇嘴,說:“你騙人。你以前就騙我,說我額頭有疤,長得難看。” “難看倒不難看,只是……” 葉琬冷笑:“只是比你那些大小姐好看多了?!彼娧嗾浊嗖徽f話,便抬高了下巴,賭氣說,“天下又不止你一個(gè)男人。我問過他們,很多人都說我比較好看,而且比較聰明?!?/br> 燕兆青不愛聽這話。他朝天翻了個(gè)白眼,愈發(fā)不屑:“得了吧,人家不過拿你當(dāng)個(gè)稀罕玩意兒,又看在燕家的面子上,恭維你幾句,你就當(dāng)真了。要是他們真覺得你好,怎么不向你求婚呢?” 葉琬一下子無話可說了。她想:她和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還是兩樣。 燕兆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呆住了,沒有反應(yīng),就把她圈到自己懷里,在她頭頂心吻了下。繞鼻一股梔子花頭油的味道。他想:“我和你這么鬧,澳門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哪個(gè)好人家還敢要你?一般人家,又沒這膽色向燕家的人提親?!?/br> 他見葉琬一臉沮喪,有些心虛,但他現(xiàn)在毫不后悔自己有意無意中敗壞了她的名聲。上次她在佛笑樓差點(diǎn)出事,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那以后,對她就不是十分放心,總要想法栓在自己身邊才好。 葉琬被他又抱又吻,重新激起些信心。她可憐兮兮地說:“你非要娶大戶人家的小姐不可么?你結(jié)婚后,我們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 燕兆青皺皺眉:“我們現(xiàn)在怎樣?別談這事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是知道我的。”說到這,他忽然尿急起來,便放開葉琬,自己下床,搖搖晃晃地去洗手間。 他酒喝多了,有點(diǎn)飄飄然的,沒走幾步,就把葉琬的小別扭扔到腦后。他今天真是快樂,連醉也醉得恰到好處,異常舒心。 他哼著歌回到床邊,發(fā)現(xiàn)葉琬已整個(gè)鉆入被子,在被下團(tuán)成一小團(tuán)。她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什么眼睛閃亮,小臉暈紅。 燕兆青心里忽然起了些警覺,他四面張望了下,有意另外找個(gè)地方躺下,但小屋空曠而濕冷,仿佛只有葉琬所在,才顯著溫暖。他搖搖頭,怪自己多疑,還是鉆入了葉琬的被窩。但他馬上變了臉色。 他僵硬地轉(zhuǎn)頭看著葉琬:“你干什么?”葉琬咬唇不說話。 燕兆青又好氣又好笑,他撐起自己,看到了另一邊床腳的幾件衣物。他命令葉琬:“把衣服給我穿起來!”葉琬不說話,也不動(dòng)。 燕兆青橫過她去撿衣服,被她雙手纏住脖子。她含淚羞惱地說:“我不穿,我要你抱抱我?!毖嗾浊嗪苁菍擂危骸拔也皇莿偙н^你?”葉琬瞪了他一眼,“少糊弄我。我要你像抱……別的女人一樣……抱我。”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幾個(gè)字幾乎聽不見。 燕兆青漲紅了臉,覺得眼前情景簡直荒謬,他再醉也不會發(fā)這種夢。他又仔細(xì)看了看葉琬,自言自語:“難道醉糊涂了?” 葉琬一聽,索性耍起酒瘋,狠命把他拖向自己。燕兆青一個(gè)不留神,摔在她光溜溜的身上。 有一剎那,確實(shí)有一剎那,兩人相接的肌膚處產(chǎn)生了奇妙的反應(yīng),仿佛皮膚下面長出無數(shù)的觸角,爭先拉攏對方。但之后,燕兆青便像推開麻風(fēng)病人似的用力推開了葉琬。 葉琬連人帶被子被他推下床,“轟”一聲,撞在墻上。 屋里忽然靜下來,靜得可怕。 燕兆青又懊惱又煩躁,他想去看看葉琬,別撞傷了,但又怕助長她的瘋意。 半天,葉琬裹著被子,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一言不發(fā),經(jīng)過燕兆青身邊,去一張榻上躺好。 燕兆青看到她臉上掛著眼淚,心里開始一剜一剜地抽痛。他剛開口想說什么,就聽到葉琬悶悶的聲音從被窩下面?zhèn)鱽恚f:“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長得難看,舉止粗魯,心里又黑暗,不配你喜歡。你去娶你的千金大小姐好了,我不會再求你什么了。” 燕兆青被她說得眼眶發(fā)酸,他大聲說:“你少歪派我。你今晚喝醉了,我不跟你吵,等明天我們再說個(gè)明白?!?/br> 他恨恨把頭埋到枕頭底下。葉琬不在了,床上又是空曠又是濕冷。他命令自己快點(diǎn)睡死過去,可惜效果不佳。他努力了很久,才朦朧睡去。 可過不多久,他就干渴難忍,醒了過來。他捶著床叫了兩聲“琬兒”,沒人答應(yīng)。他又叫“辛義”,也沒人應(yīng)。 他在床上翻來翻去,使命蹬了幾下腳,這才頂著一頭亂發(fā),忿恨地坐起。 借著窗外的星月光,他漸漸看清楚:榻上沒有葉琬的身影,屋子里似也沒有。 他頓時(shí)xiele氣,又輕輕叫了聲“琬兒”。仍沒人應(yīng)。 他只好自己下床,開了燈,用她平日常用的一只杯子盛了自來水喝了兩口。 他拿著杯子把整間屋子找了個(gè)遍,確定葉琬不在。天還沒亮,也不知她跑哪兒去了。 他捧杯坐在椅上,回想今夜他對葉琬的所作所為,多少有些負(fù)疚。他最不該做的,是把她推出去。她一弄痛身體,就會發(fā)火。他應(yīng)該把她綁起來,讓她自己冷靜下來。真是的,灌飽了黃湯,連臉都不要了。一個(gè)女孩子家,竟強(qiáng)迫男人做那種事。 他想得來氣,皺緊了眉頭;又想得好笑,翹起了唇角。 他還是告訴自己:葉琬喝醉了,酒后失德,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她可能自覺羞慚,躲到外面去冷靜一下,等好了,就會回來了。 他無聊地咬著手中杯子,對面衣櫥上嵌的橢圓形鏡子,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他。他第一次看清,葉琬的這只杯子是雙層的,兩層玻璃間勾畫了一對彩色的美國情侶:女孩子穿著蓬蓬袖,撐著一把荷葉邊陽傘,那面目依稀有些像葉琬;男孩子穿著禮服,戴著小禮帽,輪廓鮮明,笑得有點(diǎn)壞。 他牙齒一松,杯子險(xiǎn)些掉到地上,幸好他動(dòng)作快,及時(shí)接住。杯子在桌角上撞了下,沒損壞。 燕兆青松了口氣,這下真的睡意全無了。 他抓著杯子,躺倒在床上,等著天亮。 天馬上就亮了,像一盞強(qiáng)光燈,在窗外緩慢卻有條不紊地放出光芒。 葉琬沒有回來。 ☆、失蹤 一大早,辛義就被燕兆青從被窩中揪起來。他酒喝多了,才上床瞇了兩個(gè)多小時(shí),看起來十分糟糕,不想燕兆青比他更糟糕。 他搖了搖辛義,問他:“昨晚葉琬來過這里么?” 辛義努力回想了下,搖頭說:“我一直在下面,沒看到她。琬姐她……沒回露白公寓?” 燕兆青一言不發(fā),扔下他出了押店。 他接著直奔菲里奇大樓,心想:“她賭性重,沒準(zhǔn)在那兒搖骰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