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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正直而又一絲不茍的人,但芍藥還是和夫人一樣擔心了小姐一整晚。她一直害怕小姐失了清白不說,還不能當正妃。但今日見皇后娘娘來了,她心里也就把石頭降下一半,如今又見殿下這樣,更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雖說與殿下相處不久,一直以來也覺得殿下對小姐不一般,但此刻跟著在他們身后,芍藥幾乎可以確定殿下是真心待小姐了。殿下看小姐的眼神,很是復(fù)雜,里面是滿滿的愛意,也有對她一舉一動的擔憂和見她行動不便的自責,但總而言之,殿下對小姐絕對是毫無保留的愛意。那樣欣喜與歡快的眼神芍藥從前不敢想會在一貫面無表情的殿下臉上看到,而如今不但看到了,更是感受了一把殿下對小姐十足的寵愛,不只是愛意,還有想把小姐捧在手里好好寵著的心意。 芍藥忽然就想嫁人了。 容離把顧長卿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又幾番叮囑芍藥好生照料,這才緩了口氣。 他為著自己緊張忙碌的樣子,顧長卿看了,樂在心上。 “容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要下旨賜婚,所以昨夜…才…” 容離聽她喚自己,這才從對芍藥的囑咐中抽開身來轉(zhuǎn)頭看她,芍藥倒也自覺,自己先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嗯。宴會離開就是為了求父皇賜婚?!?/br> “那…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容離挑眉一笑,道,“告訴你做什么?左右昨夜不是行了夫妻之禮?” 顧長卿頓時紅了臉,“可是…你…若是大婚那日沒有…” 容離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笑著湊近她,“你放心,我留著呢?!?/br> 顧長卿大驚,尖叫了一聲,“你!你怎么還留著這個!” “怎么,我可不能讓旁人對你有話說?!?/br> 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顧長卿也實在無話可說,只能無奈地笑笑。 戰(zhàn)神太子要迎娶顧家庶出三小姐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晉國,百姓幾乎都感嘆這兩個神仙般的人就該結(jié)合在一起,然而孝王府卻完全不同的氣壓。 在宮中高高在上的阮貴嬪此刻正跪在顧長安面前,連頭都不敢抬。 顧長安一想到自己花了大價錢弄來的□□一點用也沒起到,還是讓顧長卿那賤人得逞了就渾身是氣,再一看跪在眼前的阮如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賜婚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先告訴我!” 阮如霜知曉她如今氣急,也不敢得罪,支支吾吾道,“皇上擬好圣旨是在宴會那夜,那夜皇上沒有來碧玉宮,我…我以為皇上在宴會上也就沒去打擾…這才錯過了消息…” 顧長安伸手就把手上的杯盞甩出去,砸在墻角瞬間支離破碎。 “你以為以為!你真拿自己當貴嬪了?!阮如霜,你明知道我最憎惡的就是顧長卿得勢,而我讓你進宮,為的就是把顧長卿拉下來,如今可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本妃要你何用?!” 阮如霜嚇得趕緊抬頭求饒,“王妃,賤婢確實該死,但王妃大業(yè)未成??!還請王妃暫且留如霜賤命一條,好將功補過!” 顧長安此刻根本無法冷靜下來,一想到顧長卿就要風風光光嫁入太子府,做東宮的女主人,她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自己那個所謂的婚禮不過是一場顧長卿處心積慮安排的羞辱!可是她卻要被容離十里紅妝盛大迎娶?憑什么?!她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顧長卿,是你逼我加快一步的,是你自己來找死的! 顧長安正氣得全身顫抖,外頭卻傳來了通報聲。 “側(cè)妃,太尉府鄭夫人來了。” 顧長安一聽是母親來了,趕緊讓阮如霜把面具戴好,從密道逃走,自己則去開了門。 鄭氏被她迎進來,一見女兒這雙血紅的眼就知道她過得不好。 “長安啊,你…你怎么過成這般模樣了…” “娘,快坐。女兒好得很,只是昨夜沒有睡好,您莫要擔心?!?/br> 鄭氏忍不住掉了眼淚,又背過去擦干,“當然睡不好。長安,此次顧長卿被指婚給太子,那聘禮是一箱一箱往那賤人的院子里搬,大紅綢緞這樣早就開始掛上了,可是你呢?想你成婚那日…娘真是…真是連眼水都流不出來了!” “母親,您莫要這樣,女兒心里不是個滋味啊…顧長卿…她害我至此,我斷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鄭氏一臉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把顧長安拉到自己身邊一陣耳語。 “什…什么?!” 顧長安突然尖叫出聲,整張臉上擠滿了不可置信。她全身顫抖者,顫顫巍巍道,“怎…怎么可能?!母親…您…” 鄭氏一臉平淡地看著她,仿佛她剛剛對女兒說的不過是云淡風輕毫不重要的話。 “長安,你放心,娘不會讓顧長卿得逞,娘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皇后絕對會任我門擺布?!?/br> 顧長安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那您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您要是早點說出來,我就不用這樣嫁出去了!” 見女兒歇斯底里地咆哮,鄭氏心里也難過,但她必須要讓女兒正是事實。 “當初那個時候,是皇上下令讓你嫁給孝王,又是皇上親眼所見,就算我說出來也無濟于事!長安,你要平靜下來,娘告訴你這件事,是為了讓你寬心?!?/br> 顧長安緊緊握拳,緩緩平靜下來。她深深思量著這樣大的秘密該在什么時候揭曉答案,又該怎樣才能讓顧長卿這輩子都爬不起來。 “母親,您聽我的,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也不要有任何表現(xiàn),您只要記住,今日您是來探望女兒即可?!?/br> 鄭氏雖然也有疑慮,但她知道,如今的女兒比自己更恨顧長卿,她絕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對付顧長卿這種人,就要快狠準,一擊致命,決不能拖泥帶水。 “好,娘隨時等你來信。” “母親,您放心,這樣重要的事,女兒定把它用在刀口上,決不讓這事白白浪費了去。” 鄭氏點了點頭,緩緩?fù)鲁鲆豢跉?,“長安,這一次,定要把顧長卿置于死地。上次打仗,容赫也去了,回來卻沒受到半點兒獎賞什么的,聽說皇上喊他去太極殿,他還對皇上出言不遜。你該是要好好勸他,如今你就只剩他這個盼頭了,只有他繼承皇位,你們才能活下去??!” “母親,女兒知道該怎樣走下去。我與顧長卿本身就是只能活一個,而容離與容赫亦然。如今我只有先扳倒顧長卿,才能讓容離也跟著倒下去。母親,女兒早已沒有退路,為今之計,只有迎難而上。王爺他好也好,壞也罷,女兒這輩子不就只能依傍著他了嗎?” 鄭氏深深嘆了口氣,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顧長安望了望窗外,這一次或許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