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彎里,本來的一副俊美的長發(fā)如今卻是亂糟糟的披散在脊背上,兩個肩頭因為壓抑的抽泣而起伏著。想想那個清純可愛,青春洋溢的郝春現(xiàn)在竟變得如此光景,憐惜之情油然而生,秋生的心疼惜也有內疚還有點懊悔的如同被人攥住了一般,緊澀、憋悶、生生的疼。他猛地半站起來轉過身,拉開郝春遮擋臉龐的胳臂,雙手就捧起了郝春的臉,凝視著。清冷的星光月色,透過車窗玻璃照進來,朦朦朧朧中,秋生卻分明清晰地看到了這張本來嫵媚俏麗且豐滿白皙的臉龐,如今卻是異常的清瘦而蒼白,哀傷而憂戚。不由得,秋生的淚水也奪眶而出,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了郝春的臉上。郝春不動,緊閉著雙眼,任憑秋生的凝視。秋生凝視了一會,開始用另一只手擦拭郝春臉上的淚水,擦了,又流出來和又滴落上,他就又擦。過了一會,秋生鼓起勇氣,慢慢伏下自己的臉,去慢慢地接近,接近。他呼吸急促,心砰砰直跳,心里也有一個聲音在說:“她,她可已經是你的嬸子了???”,但親吻愛撫的沖動更是壓抑不住拉扯著他,要用唇再去感受那片溫潤的唇,感受她的心。他慢慢地低下頭去,開始用唇去接觸她的臉,尋找她的唇。他已經感受到了她的顫抖。突然,郝春猛地一陣顫抖,她忽地躲了開來,什么話也不說推開車門,沖了出去,捂著臉跑了。 秋生怔了一會,站出車外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慢慢地遠了,消失在她的門洞里。緊接著,“砰”的一聲,大門關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秋生回到車里,關緊車門,俯在方向盤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夏去秋又來,冬走春又至,轉眼又是一兩年。 林玉石這一跑,一兩年就未回來過。 又是桃花開了時,又是花瓣兒漂水流。桃花井上依舊還是那樣熱鬧非凡。 郝春依舊還是那樣嫵媚漂亮,依舊還是那樣溫順善良,依舊照看著古井機器,依舊記記每戶澆地的時間。但是也有變化,變化了的是郝春的大女兒上學了,小女兒也進了幼兒園;郝春有了時間就在常玉、郝夏的指點下在自家院子搭了鋁合金棚子孵化雞仔、鴨仔;郝春忙了,家里、井臺兩地轉。 郝春的小孵化作坊不同于那些大的孵化場,郝春專門從村里的街坊們家里收購自家養(yǎng)的柴雞、笨鴨下的蛋。這些蛋里沒有激素,所以孵化的雞仔、鴨仔就格外健壯,雖然規(guī)模不很小卻銷路很好,甚至會有販子等著要。郝春就開始高價收購街坊們的雞蛋、鴨蛋,就連鄰村的人們也樂意賣給郝春,只要有了幾斤就會提著籃子送上門來。郝春過秤、付錢還要看著孵化室內的溫度,忙的不亦樂乎。 當然,還有些變化人們沒看到,郝春已是三十多歲的少婦了,最近幾年她變得豐滿、風韻,變得更加嫵媚了也變得成熟老練了;秋生的公司干得更大了,他回家的次數(shù)更少了,秋生大、秋生娘加上郝夏都成了傳遞兩邊的牽掛和消息的信使。 郝春不再站在機器房旁聽姑娘、媳婦們扯閑談。井臺上的笑聲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有一天,姑娘、媳婦們又在井臺上亂侃。有一人看看郝春不在,就說:“嫂子,你聽說了嗎?林玉石在省城又和一個窯子女人好上了?!?/br> 另一位就回答:“小聲點。聽說了啊,那女人已經給林玉石生了孩子了。作孽??!” “唉!郝春真是可憐啊,要是我早豪這個二流子拜拜了?!币晃还媚镎f。 “是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好好的個如花似玉的人干靠著七八年了。哼!要是我,早就… …” “可不是嗎?正是好時候。嗨,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年輕??!唉!可惜了!”一位年齡大點的感嘆。 有個年輕媳婦“砰”的一聲將正擰著的衣服扔進水渠里,站直了腰大聲說道:“死心眼!換成我,奶奶的,我早就給他戴上一大摞綠帽子了。” “哈哈,哈哈,你們年輕的就是想得開,活的值?!?/br> “就是嘛!干么想不開?干么難為了自己?老了想得開也晚了。哼!”新媳婦不理會別人看她,依舊大聲的回答。 “噓——”有人迅速打手勢,示意人們止住話題。大伙兒扭頭一看,郝春拿著記時間的本子和一個計算器沉著臉正從機房里往外走,眼看著臉兒就有些黃,拐出門不言語低著頭走了。 井臺上頓時沒了聲音。 ☆、第 16 章 十六 郝春悶著頭回到家進了孵化房,坐著難過了一會,臉上、身上開始冒汗。她這才想起忘了脫衣服。孵化房內保持著二十四五度的恒溫,郝春在里面干活就只穿著貼身的秋衣秋褲。脫了外衣的郝春,曲線畢露。 郝春不由得上上下下看看自己依舊窈窕且豐滿的身軀,看看自己依然高高挺立的胸部,回想著井臺上人們的對話,心里起了波瀾。這么多年了,郝春不是沒有想過和林玉石離婚尋找自己的幸福,但是考慮到兩個年幼的女兒,想想一直關照自己的秋生父母,更想到那個一直在心里看著自己的秋生,就對桃花井村有了無限的眷戀。無論如何,自己這樣,還能遠遠地看著心愛的人,還能經常地聽到他的消息。她明白自己如果和林玉石離婚再改嫁,就可能一輩子也回不到桃花井村了,自己一輩子也會難以見到已經有了感情的秋生的大和娘,更別說是秋生了。那樣就會離自己愛的人越來越遠了。每每想到這些,郝春就會難過的獨自飲泣,慢慢地哭出聲來。 現(xiàn)在孩子大了,經濟也活絡了,自己的老娘也有郝夏照顧了,郝夏也結婚了,自己無了壓力了,反而開始覺得活著實在沒有意思了,心底里時不時的冒出些奇怪的念頭使得自己吃不香、睡不著,還開始莫名的煩躁。 她想起這一兩年來來,村里的閑男人開始借著機會往她這里溜,有的在她身上瞅來瞅去的,有的還借著錯身子蹭她一下,有的還用話挑逗她,她曾感到十分地厭惡。現(xiàn)在想想,她竟有了莫名其妙的一絲絲亂緒。“不行?。∽约翰荒軌牧嗣?!”她激靈一下警告自己??墒欠催^來再想想,自己究竟為了誰守節(jié)呢? 孵化房內是不能離人的,要隨時的給爐子添煤、給加濕器續(xù)水,有時還需要通風,必須保持一定的溫度、濕度、空氣新鮮度;還要不間斷地倒騰雞蛋的位置,還要不斷地觀察情況,撿選挑出不同情況的蛋。郝春就在孵化房的一頭放了一張簡易的床。每到晚上,郝春總是先把兩個閨女打發(fā)著在堂屋的大床上睡著了,自己再回到孵化房里忙活,然后睡在這里值班。 郝春坐在角落的床上,拿起一本來看,看著看著自己困的實在不行了就想先打個盹,起來再倒倒那一架子雞蛋,于是就順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