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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宰相肚里能撐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你要是不娶我,我立刻轉身就走,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一雙水杏般的眼睛已經(jīng)有波光流轉,頭扭向一邊,也不看沈沉淵。

    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這句話讓沈沉淵心里重重地顫了顫,知道自己方才玩笑是開得有些過頭了,他伸手把荊卿卿攬入自己懷里,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卿卿乖,就留在我的身邊,哪里都不許去,知道嗎?”

    “你不是不想娶我嘛?”卿卿仍舊是有些氣惱。

    “我怎么會不想娶你呢,我巴不得立刻就把你娶了,卿卿你是不是也想立刻就嫁了?”他下巴頂著卿卿的腦袋使勁蹭了蹭,還真是沒見過這么上趕著讓人娶的姑娘。

    “誰要嫁給你?!鼻淝湟Я艘麓?,頗為不忿。

    瞧著卿卿這口是心非的模樣,沈沉淵不禁笑了,眼睛都彎了起來:“放心吧卿卿,我一定讓你馬上就成為我的夫人?!?/br>
    趕了大半日的路程,終于到了京城,荊卿卿才明白沈沉淵方才說得,“我一定讓你馬上就成為我的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方才下車,便見著宰相府門口已經(jīng)四處掛上了大紅的“喜”字,紅色的燈籠和綢緞也已經(jīng)鋪天蓋地。從宰相府的大門往里面看,下人們急匆匆地四處奔走,所有的房間也都張燈結彩。

    一旁的數(shù)百位大臣也都已經(jīng)恭敬地站在一邊,手上都捧著賀銀,看上去頗為壯觀。其中也站著李長安,抬頭看著她,有些無奈地笑笑。各位大臣都是云里霧里來了宰相府,才知道宰相大人要成親的,因此不得不把自己的錢袋都搜干凈了當做賀禮。

    蘇菀正站在宰相府前四處張羅著,圍觀眾人人頭攢動,一派熱鬧景象。畢竟是權傾天下的宰相大人成親,這熱鬧如何能不湊?

    “這,這是做什么?”卿卿結巴道,對眼前的一切有些難以置信。

    “說好了娶你啊,卿卿你不是很想嫁給我么?”沈沉淵道,語氣中頗有幾分云淡風輕的意味。

    “可......可是......”也用不著那么急吧,她抬頭看向沈沉淵,語塞。

    “蘇菀?!鄙虺翜Y沒有理會她那個可是,而是喚了一聲正在忙著各種事務的蘇菀。

    聽了沈沉淵這一聲吩咐,蘇菀才察覺到原來二人都已經(jīng)到了地方了。連忙行了幾步,走到宰相面前輕輕躬身,算是請了安。

    今日的蘇菀不似往日那般穿著大紅色的衣裙,而是著了一跳簡單的煙紫色羅裙。今日是宰相大人娶親的樣子,能夠穿那一身紅裝的,只能是荊卿卿。

    “帶卿卿進去梳妝吧,動作快一些,再過兩個時辰就該拜堂了?!鄙虺翜Y朝蘇菀吩咐道。

    蘇菀面上神情一滯,纖細挺拔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沒有去看沈沉淵,只是低聲說了句:“是。”

    然后她走到荊卿卿面前,嘴角一抹溫柔的笑似乎是生生擠出來的:“荊meimei,隨我走吧。”

    蘇菀語氣里有些難以察覺的哀傷。那日沈虔忽然回京,講述了宰相大人在西山遇刺一事,讓她聽得心驚rou跳,恨不得馬上去西山。轉眼卻又聽沈虔說宰相大人身體已經(jīng)無虞,想請她幫著準備成親的事宜。那時她整個人如五雷轟頂,手足無措。

    雖然她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成為宰相大人身邊的那個女子,但真的聽說宰相大人要求娶別人時,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涌上了一股酸澀。她最終是點頭答應了,既然做不了他的新娘,就送他一場最好的成親儀式。

    荊卿卿仍舊是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沈沉淵。

    沈沉淵見她不動作,便又叫來一旁的幾個丫頭,吩咐道:“還不快帶夫人去梳妝?!?/br>
    幾個丫頭一聽便立刻恭敬地上前,連請帶拉地把卿卿拉走了。

    見荊卿卿進了宰相府里,在一邊等候許久的沈虔才走上前:“宰相大人,老爺夫人都已經(jīng)請來,在堂屋里歇息。還有楚公子,也在偏廳候著了?!?/br>
    “我知道了。”沈沉淵斂了斂面上的喜色,大步走向府中,身后的官員們也都在沈虔他們的引導下陸陸續(xù)續(xù)進了府。

    沈沉淵的父親沈宇文原本與先帝情同手足,先帝駕崩后,對朝堂之事失了興趣。適逢那時的沈沉淵剛剛成年,鋒芒初露,便干脆一股腦地把自己身上的擔子丟給了自己的兒子,然后帶著夫人云游四海去了。

    二人正在江南忙得不亦樂乎,竟忽然得知自己的兒子要成親了,不得已匆匆趕了回來。一方面自然是開心得緊,自己這個兒子多年來不近美色,二老甚為擔憂,如今總算是要成親了,他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另一方面,沈沉淵成親這么重大的事竟然不和他們商量,倒讓他們心中有些不快。這新娘子他們都沒見過就忽然要娶了,算是個怎么回事?

    沈母不自覺地站起身,在堂屋門口左顧右盼,想著一定要先見見自己的新媳婦。

    一邊的沈宇文眼看著自己的夫人在那走來走去,只覺得十分頭暈:“清兒,你別走動了行么?兒子要回來總是會回來的,你急也沒用?!?/br>
    沈沉淵的母親名叫喻清,因此沈宇文喚她一聲清兒。

    “我怎么能不急,我們這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雖說是一身的本事,但對這感情上的事啊就是一個白癡,說不得就被什么姑娘給騙了呢?”沈母想著越發(fā)焦急,沖著沈宇文發(fā)了一通牢sao。

    不等沈宇文開口,便聽見一個低沉略帶笑意的男聲:“天底下竟然有母親說自己的兒子是白癡的?”

    聞言二老都看向門外,才總算見到一身玄色錦袍的沈沉淵緩緩走來,十分恭敬地朝二人行了一個禮:“爹,釀?!?/br>
    喻清是有很多話要問沈沉淵的,可是見著兒子那一刻,卻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們外出云游六載,常常聽到自己兒子的豐功偉績還有褒貶不一的議論,卻從未設想過自己的兒子究竟是什么樣子。

    六年,當初那個十八歲的略帶青澀的少年已經(jīng)褪去了身上所有的稚嫩,言辭之間都流露出凌厲泰然的氣度。一雙眼睛似乎深不見底,嘴角的笑容又似乎飽經(jīng)滄桑。

    喻清忽然感到心疼。究竟是經(jīng)歷了多少的風雨才會讓他們的孩子蛻變成這般模樣?想著他們二人六年前果斷離開去云游一事,莫名地就有些愧疚。自己的孩子那時還小啊,怎么就忍心放他去面對外面的風雨?想著她不由得轉過身看了一眼沈宇文,低聲罵了句:“老東西?!?/br>
    沈宇文手中的茶碗頓了頓,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夫人忽然朝自己放了一把火。

    “淵兒啊,你怎么忽然就要成親了,新娘子呢?”喻清緩了緩神,才握住了自己兒子的手問道。

    “卿卿她方才回來,我讓人帶她去梳妝了?!鄙虺翜Y答道。

    “方才回來?”喻清顯得有些遲疑,“你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