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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睡了,沒成想,轉過拐角,卻看到詹姆斯站在大廳里,正抬頭看著投影儀上放出的資料文字。 青年身穿著筆挺的軍裝,腰間系著腰帶,顯得細腰腿長。他帶著軍帽,微抬著臉,側臉輪廓分明,綠色的眼眸倒映著投影儀的亮光。 他站在那兒,夜燈淡黃色的光和屏幕的光籠罩在他的身上,讓托尼恍然以為自己在看一張二戰(zhàn)時期的老照片。 托尼的腳步只不過微微向前蹭了一下,詹姆斯便靈敏迅速地側過頭來看向他,猶如士兵般警覺——不對,他就是士兵。 詹姆斯的綠眸看著托尼,他的嘴角露出小小的笑容。 “托尼?!彼p柔地叫道。 托尼干脆沖著他走去。 “你怎么還沒睡?”他問。似乎酒精使得他與詹姆斯說話的時候不再那么干澀,這也是那天事出后,托尼對巴基(詹姆斯)說得最正常的一句話了。 “舍不得睡?!闭材匪姑佳蹨厝岬剌p聲道,“我要好好地記住七十年后的樣子,這樣當我再次踏上戰(zhàn)場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在為什么而戰(zhàn)?!?/br> 托尼的嗓子一堵,他的喉結勉強地動了動。他走到詹姆斯身邊,看到他正在看二戰(zhàn)時間線。 “你在開玩笑嘛?”托尼揚起了眉,“你從二戰(zhàn)來到七十年后,卻用七十年后的電腦來查二戰(zhàn)時發(fā)生的事情?!?/br> 他看了眼屏幕,那里面有一些知名的大戰(zhàn)役,但是有很多戰(zhàn)役托尼聽都沒聽說過,它們就那樣默默無聞的擠在各個大事件之中,可是世人卻早已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這大概是我最想查的事情了。”詹姆斯苦笑道,“當你深陷在戰(zhàn)爭里的時候,你會感覺這一切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甚至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有一天可以活著回家——”青年頓了頓,然后在笑了起來,“好吧,我的確沒活著回家,不過我的未來能活在七十年后,也算是總福分了?!?/br> 托尼沉默著,酒精麻痹著他的身體,他靠在了墻上,環(huán)胸,看著站得筆直得像是一棵樹的青年。 “你知道你未來將會經(jīng)歷什么嗎?”他問。 “我知道,在我的恐嚇之下,史蒂夫將未來都告訴我了?!闭材匪蛊届o地說。 他看向托尼,平靜的綠眸終于泛起了波瀾。 “我很抱歉,托尼。”他輕聲說,“我知道我對你造成的傷痛,根本無法用一句輕飄飄的道歉能夠抹平。但是,我真的覺得很抱歉。我這一生都沒想過自己會傷害誰,我更沒想到——” 詹姆斯的嘴唇微張,卻說不出其他話來了。青年黯淡地低下頭,他摘下了自己的軍帽。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死在一年后?!彼龅卣f,“我寧愿死在九頭蛇在我的身上實驗血清的時候,也寧可真的摔死在那懸崖之中。至少死的時候,我還是我自己,而不是一個,”他停頓了一下,低聲說,“……手中沾滿鮮血的鬼魂?!?/br> 托尼靠著墻,他看著黯淡自責的詹姆斯,他看著這張殺了自己父母的臉,他的內心酸澀,為自己,也為了他。可是男人偏要看似不正經(jīng)的輕笑起來。 “別這樣,巴恩斯?!彼f,“你這樣說自己的未來,他會生氣的。” “我們是一個人,托尼?!闭材匪蛊届o的說,“所以我知道他就是這么想自己的?!?/br> 托尼眨著眼睛,他沒有說話,詹姆斯卻有點著急地皺起了眉毛。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晕野脨赖卣f,“我不是希望你覺得我可憐,或者同情我,托尼——我只是,我只是太……” “別說了,詹姆斯?!蓖心釘[了擺手。 他順著墻根緩緩地坐在地上,然后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聲音因為酒精而沙啞。 “不管如何,這些未來發(fā)生的破事,跟現(xiàn)在的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明白嗎?”他說,“你要是為了未來的事情而感到自責,那也太可笑了一點?!?/br> 詹姆斯注視著托尼,他的目光有點悲傷。 “別安慰我,托尼?!彼p聲說,“你是受害者,是你承受了所有的痛苦,你不該安慰我。” “不,詹姆斯?!蓖心釗u了搖頭。他靠在墻壁上,注視著青年的那雙綠眼睛,“不僅僅我才是受害者。你是,史蒂夫也是也。我們三個都承受了痛苦。我們不該互相道歉或者安慰彼此了,因為這他媽都是九頭蛇造成的?!?/br> 托尼說完這句話,他又笑了下。 “不對,這些話不應該跟你說。”他喃喃道,“我才想起來,你來自過去?!?/br> “如果我改變過去的話……” “不行,你不能這樣做?!蓖心嶂苯哟驍嗔怂?,“我告訴你,你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這樣的后果是什么。如果你改變過去,亂了因果,說不定世界反而會變得更加糟糕?!?/br> 詹姆斯望著托尼。他的眼眸溫柔又傷感。 “你真是一個好人,托尼?!彼p聲道,“你有一個無比高尚的人格。” 托尼搖了搖頭。 他看著詹姆斯,和他身上的二戰(zhàn)軍裝。然后撇開了目光,轉移話題。 “如果你想在這個七十年后辦成一件事,你想做什么?”他問,“比如——和娜塔莉結婚?” 詹姆斯笑了,笑容中有點羞澀。 “不,不……”他笑著說,然后笑容慢慢的變弱,“我想去找找我的家人,我和史蒂夫都被冰凍之后,他們便無人照料,二戰(zhàn)之后就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我剛剛找了很久,仍然找不到他們的線索。” “你是獨子?”托尼問。 “還有一個meimei?!闭材匪孤曇魷厝?,“我入伍那年二十六歲,她剛好一歲。她跟我的父母一起失去消息了?,F(xiàn)在恐怕……” 詹姆斯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來。 “恐怕他們都已經(jīng)去世了吧,但我希望知道他們被埋在了哪兒?!?/br> 托尼的嗓子發(fā)緊,他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彼f。 “謝謝你,托尼。”詹姆斯溫和地輕聲說。 托尼看著詹姆斯,詹姆斯站在那里,溫和得體,又很有禮貌和教養(yǎng)。 “你以前的家境還不錯吧?”他說,“在那種時期,你還能保持這種禮儀,應該是個富裕家庭?!?/br> “小富,只是比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