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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停留在她小腿外側(cè),傷口處果然已經(jīng)發(fā)黑,散發(fā)著不好的氣味。 我心中大驚。 剛才為她上藥時還好好的,怎么這一會兒功夫就變成如此情形? 我的藥都是沒有問題的,難道是因為她體內(nèi)的不明的毒素?這件事太過匆忙還沒來得及問四兩,怎么又演變至此? 白蒹葭見我不說話冷哼道:“你現(xiàn)在沒話可說了吧?證據(jù)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嗎?” “證據(jù)?這算什么證據(jù)?你怎么證明這是我下的毒?” “綠衣姑娘剛為我上完藥就忘記了嗎?八斤和那位馮公子可以作證!”她的目光掃向四兩。 四兩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對南榮烈說道:“的確是綠衣姑娘為白姑娘診治的?!?/br> “綠衣,這到底怎么回事?”南榮烈聲音沉靜,卻也讓人聽了不爽。 四兩說的是事實,這不能怪他,剛才是我未聽馮昌文的勸阻一意孤行亂發(fā)善心,才遭人陷害。 可是南榮烈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便是你愛我的態(tài)度嗎? 問我怎么回事?這不明擺著是陷害嗎?她不就是想逼走我留下來嗎? 我要的是你的信任與支持,而不是站在她那一邊問我怎么回事? “你以為呢?你以為是怎么回事?”我語氣變得冰冷,目光咄咄逼人。 南榮烈又瞥了一眼白蒹葭的傷口,說道:“這的確是中毒的跡象,而你又擅長用毒,我是想……” “我擅長用毒就會去害她是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她值得我用毒嗎?”我聽到自己黯啞的聲音里透著失望與悲傷。 白蒹葭聽我說完指著我道:“我是不值得你用毒,可是寶爺值得,你是擔(dān)心我會搶走他,你才會害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南榮烈震驚不解地望著我,白蒹葭的謊言終于讓他以為是事實。 這是我在谷底蘇醒以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幾聲冷笑從我的胸腔擠了出來,我冷冷的瞪著白蒹葭與南榮烈,一字一頓說道:“白蒹葭你記住,你身邊這個男人他不配!他不配我對他用如此心思!” 第024章 你既無心我便休 世上最戮心的感情便是你無條件的依賴一個人、信任一個人,他卻把你的赤誠之心踩在腳下,視如敝履。 此刻我才明了,我與南榮烈之間不是隔著幾步的距離,而是變成無法跨越的溝壑。 我看著他,告訴他心里的后悔:“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同你離開谷底?!?/br> 傷心的話說出口,我再不想留在這里。 沒有心思琢磨南榮烈眼神中的復(fù)雜情緒,我推開身后擋路的四兩跑了出去。 “回來,別走!” 身后傳來南榮烈挽留的聲音。 我對自己說,如果他此刻跟出來向我道歉,我一定會聽他解釋。 可是,他卻被白蒹葭留了下來。 佇立在客棧門口,天空灰暗,北風(fēng)凜冽,似有風(fēng)雪降臨之兆。 裹了裹身上的斗篷,一個人孤獨的沿著街道迎風(fēng)而行。 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 當(dāng)初那個信誓旦旦的人為何會一夕之間變成另外一幅模樣?而那個白蒹葭到底何許人也,竟然有如此魅力讓南榮烈甚至四兩都為之傾倒。 我想起在谷底時他曾經(jīng)陪我回憶的那些過往,如果他說的那些感情都是真的,而現(xiàn)在他輕易的就相信了別人、懷疑我,這又是為何? 難道患難與共、生死不棄的經(jīng)歷抵不過一個以色示人的女子?我們之間就如此經(jīng)不起考驗? 這個女子明明城府極深,擺明了陷害我,南榮烈一國太子竟然無所查知? 腦子里混亂如麻,心里也全都是未解的疑惑。 “老板來一壺女兒紅。”我站在街頭的酒肆里,突然想一醉方休。 也許是天冷的緣故,酒肆里只有一桌客人。他們都穿著青色衣衫,應(yīng)同屬一個門派。幾個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xù)喝酒。 火爐燒得正旺,漸漸溫暖了我要凍僵的身體。 這個小鎮(zhèn)是去衛(wèi)國的必經(jīng)之路,駐留于此的人物形形色色,男女皆有,估計店家已經(jīng)見怪不怪。 我坐在火爐邊獨自喝著酒,沒有人理會為什么一個女子在寒冷的冬天不回家而是跑出來買醉。 酒入愁腸愁更愁。幾杯酒喝下去,耳邊回響起南榮烈在客棧走廊里對我說的那句情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br> 全是騙人的。 還說什么這里人多眼雜,以后再跟我解釋。要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突然當(dāng)著我的面對另一個女人示好嗎? 我又想起臉上的傷疤。如果我也是傾國之色又會怎樣? 男人是不是只看女子的容貌? 白蒹葭即使美若天仙,如果是蛇蝎心腸難道你也要收入囊中?一國太子見過美人無數(shù),為何會對初識不久的白蒹葭如此上心? 一杯杯烈酒入喉,連日來的委屈與不甘陣陣襲上心頭。 既然你南榮烈不遵守約定,要負我,那我何苦要留在此地獨自傷心!我凌采薇也不是那種沒有骨氣要依附男子而活的女子。 你既無心我便休。 我心意已決,放下酒錢,站起身準備回客棧收拾東西與南榮烈分道揚鑣。 那桌客人的談話卻引起我的注意。 “誰說姓白的是圣女?她好像是個混跡江湖彈琵琶的,怎么會是圣女?” “這是夷狄自己人不小心泄露出來的。好像是出生后便因亂流落江湖,這是他們夷狄的秘辛?!?/br> 那人四周看了看,目光掃過我時并未做太多停留。估計因我是個女子,以為我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吧。 但是,恰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是我所感興趣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漸小,我假意去柜臺找掌柜,路過他們旁邊,余光掃到桌子上攤開的一幅畫像,那上面的女子手抱琵琶,一雙桃花眼欲語還羞的模樣不是白蒹葭是誰? 圣女?她就是圣女? 天下人都說得圣女者方可坐擁天下。原來竟是她。 我愣在當(dāng)?shù)亍?/br> 那幾個青衣客人發(fā)現(xiàn)我站在他們身后不動,警覺地收起桌上的畫像,其中一個人站起身戒備地問道:“你想干什么?” 我看著那個年青男子嘴唇翕動,卻聽不到他在問些什么。 腦子里嗡鳴亂響,完全屏蔽了外界的聲音。 只覺得眼前有人拔劍,要架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