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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鳴放仔細(xì)打量頭發(fā)散開的青衣少年,越瞧他越像個女子。他又打量一眼墨塵煙,雖然衣服燒出幾個洞,臉上蹭了幾道煙塵,卻仍然無法掩蓋他身上散發(fā)出來那種超脫人世之外的淡然之氣。 莫非這青衣是太子的舊情人?發(fā)現(xiàn)與別的男子在一起想要捉回去審問? 對??!他在心里拍掌大笑。對自己剛才的靈激一動由衷贊賞。 太子一定是怕太子妃發(fā)現(xiàn)才會用這招把人帶回去。不然為什么要抓余黨還不能傷了她? 太子對賢王殿下手下的陳德可不是這般心慈手軟。證據(jù)還未收集確切時就已經(jīng)用了大刑。 不可能一個案子兩種待遇。一定有貓膩。 幸虧本官祖上積德,關(guān)鍵時刻總會靈光閃現(xiàn),救小命于水火。 他轉(zhuǎn)頭跟手下人耳語兩句,才對凌采薇說道:“剛才似乎有人故意在引水慶典上搗亂,傷了姑娘和這位公子,我們?nèi)プト?,還請姑娘和這位公子幫忙去認(rèn)個人。” 凌采薇皺眉,竟然被他認(rèn)出自己是女兒身! 墨塵煙從袍角撕下一塊干凈的布條,反駁楊鳴放:“她不是?!?/br> 他用手?jǐn)n起她三千青絲,熟練地用月白色的布條幫凌采薇把頭發(fā)扎好。 果然,梳好頭發(fā)凌采薇又像個風(fēng)流倜儻的美少年。 南榮烈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城樓下的男女。 當(dāng)那束烏發(fā)扎好,他的心也徹底冰凍,任烈焰炙烤都無法融化。 楊鳴放捂嘴假咳,拿眼瞄了一眼城墻上的太子,一顆本就經(jīng)不起折騰的心臟幾乎被眼前二人的舉動嚇得窒息不跳了。 明明就是女子。如果他在她散著頭發(fā)時還有些懷疑,那么當(dāng)她的頭發(fā)束起后,他就變得堅信不疑了。 因為他看到她耳垂上的耳洞。哪個男子扎耳洞? 他目光陰鷙地瞪了眼白衣青年,這顯然是太子的情敵。 本官要是幫太子把情敵給解決了,太子會不會一高興不計前嫌,對我另眼相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得不到你的心便囚了你的人 通向滇城的街道并排可行十輛馬車,如此寬闊的街道上,擠滿了參加慶典的百姓?;鹧鎿淙说娘L(fēng)波還未平息,堂堂知府大人又說要緝拿破壞慶典之人,喜歡看熱鬧的百姓聞言都擁上來,把楊鳴放和凌、墨二人圍在中間。 “讓一讓,讓一讓?!睏铠Q放派出的手下兇巴巴從人群里開出一條通道,押著三個人到楊鳴放近前。 “大人,剛才行兇的人抓到了?!?/br> 凌采薇抬眸一看,三人身上還穿著舞獅的衣服,原來楊鳴放要抓的破壞慶典之人竟然是他們! 其中那個噴火差點傷著凌采薇的漢子認(rèn)出凌采薇和墨塵煙,忿忿道:“是你自個不注意闖進(jìn)俺們舞獅隊伍里,怎誣陷好人說俺們是壞人?你快跟這位官老爺解釋清楚,還俺們清白!” 凌采薇聽到他的責(zé)怪瞬間愣住,她疑惑地掃了眼正在打量自己的楊鳴放,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們沒告你。”墨塵煙反駁噴火的漢子。 “沒告俺們官老爺抓俺們干嘛?”他瞪大眼睛要吃人的樣子。 楊鳴放咳嗽一聲嚴(yán)肅地說道:“這不是爭執(zhí)告沒告的地方!來人,帶他們幾人回縣衙把事情說清楚?!?/br> 他又換上一副和藹的容顏對凌采薇說道:“煩請這位公子配合一下,到縣衙取個證?!?/br> 楊鳴放平日里對待百姓趾高氣昂的樣子,凌采薇領(lǐng)略過,此刻他如此放低姿態(tài),反而令凌采薇惴惴不安。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道:“大人,不用去縣衙,現(xiàn)在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就能說清,剛才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舞獅隊,受傷也和他們無關(guān)。大人別是抓錯人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小人想帶我朋友去上藥?!?/br> 她原想著把話說清楚可以和墨塵煙一起離開,可是楊鳴放怎么可能輕易放他們走。 任凌采薇怎樣解釋,楊鳴放都堅持到縣衙做完口供才能讓他們離開。 她環(huán)視周圍,大街上全是人,想要離開說容易也容易,可是,她今天是來買東西的。她如果這樣鉆進(jìn)人群,恐怕楊鳴放會把整條街都翻個底掉,到時她的事也辦不成了。 她詢問地看了墨塵煙一眼,他明白她想些什么,雖然不愿意與官家打交道,但也不怕他們。便點了點頭。 凌采薇提出要先去給墨塵煙燒傷的地方上藥。楊鳴放卻吩咐手下人把大夫請到縣衙等他們。 凌采薇感覺頭頂始終有道深不可測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她抬頭向城墻上看去,太子和太子妃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楊鳴放讓人在前面帶路,抓得那三個倒霉蛋被推搡著也走在前面。 楊鳴放亦步亦趨陪在凌采薇身邊,生怕她耍什么花招突然消失不見。 圍觀行人自動讓出一條只容兩個人通過的窄道,目送著他們離開。 縣衙離這里并不遠(yuǎn),走了不一會兒就到地方了。 楊鳴放讓人帶墨塵煙去治傷,請凌采薇去大殿升堂做個證。 凌采薇不想離開墨塵煙,楊鳴放勸道:“公子一會兒不是還有事要辦?我們節(jié)省時間你錄了口供,這位公子正好也上完藥,你們再一起離開不是挺好?,F(xiàn)在你等他上了藥再去錄口供多耽誤時間。本官還有正事要做,不然你們在這里等兩個時辰,等本官處理完其他事再來審理此案。你看可好?” 凌采薇覺得這個楊鳴放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越想越覺得此事荒唐,她邊笑邊退到墨塵煙身邊,拉過他的袖子問道:“能忍嗎?” 墨塵煙意會,回道:“不疼?!?/br> 凌采薇放下心來,對楊鳴放說道:“大人既然有正事要辦,我們二人先走,兩個時辰后自會前來協(xié)助大人辦案?!?/br> 說完,她拉著墨塵煙轉(zhuǎn)身要離開。 只見門口逆光處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一身錦繡華服,面容冷冽、目光寒涼的注視著她。 凌采薇像被人拽住雙腳,半步動彈不得。他不是和公主在一起?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難道是……她及時掐斷自己的胡思亂想,避開了他的目光。 墨塵煙也認(rèn)出門口站著的人是太子南榮烈,不由皺起眉頭。 南榮烈閑庭信步地走進(jìn)來,目不斜視看著前方,與凌采薇擦肩而過。 楊鳴放帶人連忙給太子行禮。 整個院子里只有凌采薇與墨塵煙站在原處一動未動。 楊鳴放徹底明白,太子與這兩人一定有淵源。他瞇眼看著白衣男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