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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莫名抽痛。既然此生已經(jīng)與他無緣,她就應(yīng)該硬起心腸,忘記那些與他有關(guān)的前塵往事。 她內(nèi)心糾結(jié)著,既高興能陪他走這一段長長的路,又失落她只能做到這些。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無言地走著。 凌采薇以為他會這樣默默地走到天色黑透,直接回住處。 南榮烈卻在一片桃花林前停下來。 “元兄弟喜歡桃花嗎?”他面對桃花林負(fù)手而立,聲音低沉。 凌采薇微怔,他一聲“元兄弟”即遠(yuǎn)且近。近的是,太子對侍衛(wèi)叫一聲兄弟,那是福份。遠(yuǎn)的是,她與他的緣分在這一聲中溘然消逝。 她看著眼前已經(jīng)有些凋零的桃花,落紅滿地,風(fēng)起隨舞,飄零如人生之無奈。 “不喜歡。元恒不喜花花草草,只愛舞槍弄棒?!绷璨赊甭曇糁胁粠б唤z情感。 南榮烈回頭看她:“哦?那本王倒想試試元兄弟的武功,請。”說完,他出掌如閃電,帶著勁風(fēng)打到凌采薇面前。 凌采薇不疾不徐,待南榮烈的手掌快要碰觸到她,她才輕盈轉(zhuǎn)身躲過他的攻擊,人跳到他身后,一招仙女提裙,向南榮烈后心處飛起一腳。 可惜,他輕易躲過。她還記著他剛才與淺瞳的眉來眼去,心中怒意未消,本想踹他一腳解解心頭之恨,誰知她武功仍然不及他,她不僅沒挨著他的身體,反而被他一掌打在肩上。 受傷未愈的手臂由于這一下?lián)舸驔_創(chuàng)了血脈,傷口又裂開。 又過了數(shù)十招,南榮烈瞧見元恒的衣服沁出血來,突然停手。 “你受傷了?”他要去拉她的手臂,她忙閃開。 “小事一樁,皮外傷?!?/br> 南榮烈眼神黯然,收回伸出的手:“元兄弟練得是何武功,招招都美如仙子,不像是男子該練的?!?/br> 凌采薇聽他問話,心中一驚,圣女心經(jīng)乃是少女所習(xí)的武功,一招一式都如仙子起舞般嬌美。所有殺機都在這股嬌美中隱藏。女子使出來是一種和諧之美,男人若是使出來讓人見了便不倫不類。 凌采薇化身元恒,未想到這一層,難怪南榮烈會有此一問。 她略定定神,找了個理由搪塞他:“太子有所不知,家?guī)熓桥?,從小拿元恒?dāng)女孩子教養(yǎng),所教武功便帶些女子氣息。讓太子見笑?!?/br> 南榮烈耐心聽元恒在這兒胡扯,待他說完,他也只是笑笑,說道:“元兄弟可認(rèn)識墨塵煙?” 凌采薇心中驚駭,他竟然知道千年老妖?也難怪,他是鐵血閣閣主,武林中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不過,她是抵死也不會承認(rèn)的。 “元恒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此人。” “沒聽過最好。他向來神出鬼沒,江湖上極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但凡見過的又沒幾個能活下來。”南榮烈嘆了口氣,又接著沿石徑往前走去。 凌采薇一直好奇墨塵煙的身世,難得南榮烈知曉,便好奇地追問道:“為什么見過他的人沒有幾個人活下來?他是魔頭嗎?” 南榮烈腳步停頓,卻沒有回頭,說道:“好奇害死貓?!?/br> 凌采薇的心突突直跳,這句話,是他們初識時,她說給他聽的。他不會是認(rèn)出自己了? 她注視著他的背影,思量片刻搖搖頭,在心中否定道:不可能認(rèn)出她。以他的性格,如果他認(rèn)出她會毫不猶豫的揭下她的面具,怎么會有耐心陪她周旋這么久。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她沉默著,一直跟在他身后。 南榮烈慢慢走著,一言不發(fā)。 兩個人在春末的夜色中走到更深露重,把整個聽松園轉(zhuǎn)了兩遍,轉(zhuǎn)得凌采薇又困又餓,直到腹中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叫聲,南榮烈才有了停下來的意思。 “走了這么久,竟然忘記還未吃晚飯。你是不是餓了?”南榮烈語含歉意。 凌采薇一肚子怨氣,腹誹道:何止晚飯,我連午飯都還沒吃呢。午宴時站在那兒看你們大吃大喝,早就饑餓難耐。敢情你中午吃多了,跑這散步消食來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溪邊濕身 空氣中飄過一陣花香,想不到兩個人又走到先前那片桃花林。 南榮烈見凌采薇未回答他,突然拉她的胳膊:“走,帶你吃點特殊的?!?/br> 凌采薇未動,看了一眼南榮烈抓她胳膊的那只手,南榮烈恍覺失態(tài),松開了手,悻悻說道:“元兄弟,隨本王去吃點東西。本王有些餓了。” 凌采薇對他抱拳行禮,恭順的答道:“小人遵命。” 他們一前一后在這片桃花林中穿行。 “去年剛到滇城時,選了幾個宅子都不滿意,最后選中“聽松園”只有一個原因,元兄弟知道是為什么嗎?”南榮烈走在前面,似乎要和她續(xù)家常。 凌采薇明白在他面前言多必失,干脆答道:“不知?!?/br> 南榮烈也不在意她硬邦邦的態(tài)度,接著自顧說道:“是因為這一片桃園。當(dāng)時這片桃花開得正濃,就像,就像曾經(jīng)的那片桃花林一樣,處處都是……影子?!彼f到后來似乎是在呢喃,凌采薇跟在后面辨不真切,但也知道他說的那片桃花林是幽谷中的那一片林子。 想起幽谷的那段時光,她的心又變得柔軟。慢慢跟在他后面,便少了剛才的戒備。 “你看?!蹦蠘s烈突然指著前面的一道圍墻說道。 凌采薇抬頭,一道長長的紅磚高墻砌成了桃園的盡頭。她走得有些意興闌珊:“太子殿下,沒路了,回去吧?!?/br> “誰說沒路了,區(qū)區(qū)一道墻也能擋本王的路?”南榮烈頭都未回抓住凌采薇的胳膊猛然一躍,跳到墻頭上,雖然猝不及防,但凌采薇的輕功也小有所成,緊跟著他穩(wěn)穩(wěn)的站在墻頭上。 夜色蒼茫,墻外萬家燈火若隱若現(xiàn),與桃花林的景致相比多了人間的煙火氣息。 南榮烈挑釁地問她:“元兄弟敢不敢隨本王去個地方?” 許是站在墻頭之上,被四月的夜風(fēng)吹暈了心智,凌采薇心中升起一腔豪邁:“有什么不敢!” 話畢,跳下高墻,回頭看了一眼南榮烈,他仰天大笑,跟著也跳下來,擦過她的肩膀,像一匹疾馳的駿馬扎入茫茫夜色中。 凌采薇緊跟其后,只覺得耳邊的風(fēng)呼嘯而過,她還是第一次能和他以這樣恣意的方式徜徉在夜色中,不受拘束。 夜色中二人奔跑著出了城,來到郊外,凌采薇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她看到南榮烈停了下來,然后他掖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