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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這要是閻大爺你早就沒命了?!?/br> 凌采薇注視著墨塵煙漸遠(yuǎn)的背影,完全沒把老鴇的話當(dāng)回事。 搞定閻五行后她立即離開這兒,這種鬼地方她絕不想再來第二次。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龜公領(lǐng)著四個美貌少女來到老鴇身邊,每個人臉上都有淚痕,抽抽搭搭的一路走一路掉淚,反而襯得凌采薇像個異類。 老鴇帶她們下樓穿過一個月亮門,進(jìn)了后院,又沿著石徑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座小院子。 院門口站著兩個把門的家丁,看見老鴇帶人來了,其中一個說道:“mama今天怎么這么晚,大爺?shù)攘藭???爝M(jìn)去吧。” “女人打扮花時間的,閻大爺見了人就不生氣了,今天來得都是美人坯子?!痹掚m說得漂亮,可是老鴇心中仍是忐忑,她實在拿不準(zhǔn)這個閻大爺什么時候不高興來個“情絕滅”連她帶姑娘們都弄死了。 她心中念了幾句“阿彌陀佛”,沖著門口拜了拜,對身后的姑娘們說道:“你們一個個都把眼淚擦干凈了,閻大爺是什么樣的人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要是惹惱了他,你們誰都別想活?!?/br> 第一百零六章 瑤琴蝕心 凌采薇緊隨其后跟著進(jìn)了一間東廂房。 一入門口便見到一扇花開富貴的屏風(fēng)隔開屋內(nèi)陳設(shè)。 老鴇沒敢往里面走,站在屏風(fēng)處請示道:“閻大爺,小的把人給您帶來了。” 半晌,里面沒發(fā)出任何聲響。就在凌采薇以為屋里沒人時,有個溫潤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說道:“帶進(jìn)來吧?!?/br> 老鴇答應(yīng)一聲,帶著她們五人魚貫而入,兩個龜公留在外面等。 此刻距離傍晚還有一個時辰,外面的太陽依舊燦爛,照得人身上暖洋洋。可是進(jìn)得屋里凌采薇竟然覺得陣陣發(fā)冷,有種壓抑之感籠罩全身,視線一時無法適應(yīng)屋內(nèi)的昏暗。 她凝神睜大了眼睛慢慢看清屋內(nèi)情況。迎面窗戶上掛著竹簾,遮住了光線,左手邊是面白墻,墻下放著一架瑤琴,見似相熟。 此時其他四位女子已經(jīng)在老鴇的示意下矮身行禮,凌采薇慢了一步,杵在那里仍在研究那架古琴。 “咳咳咳?!蓖蝗挥腥丝人云饋?,凌采薇這才收回心神跟著其他人一起行禮。 咳嗽的那人低頭弓背歇了片刻才抬起頭來,讓她們起身。 凌采薇估計此人就是人稱“情絕滅”的閻五行了,看年紀(jì)大概三十歲上下,出乎凌采薇的意料。 她偷偷抬眼打量他,誰知那人竟然也正盯著她看。 他一束銳利如鷹的目光像窺伺獵物般在她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便又悻悻地把目光挪到旁邊幾人身上。 凌采薇見過不少銳利的眼神,沒有一個眼神如閻五行這般陰冷、犀利,讓人見了毛骨悚然。 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反襯的相貌近乎妖艷。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長得如此美。陰柔之美。 她心思飛轉(zhuǎn)尋思著要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才能留下來。 閻五行目光卻已鎖定在一個身材豐腴的少女身上,老鴇如釋重負(fù)的笑道:“閻爺有眼光,這個美人留下,其他人我?guī)ё吡?。?/br> “慢。” “等一下?!?/br> 閻五行與凌采薇幾乎同時開口,老鴇聽得心里直哆嗦,瞟了凌采薇一眼,回身問閻五行:“閻爺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閻五行懶懶地看了一眼凌采薇抬手指著她:“你要說什么!” 凌采薇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并未想好下文。聽他問話靈機一動,答道:“閻爺有事要講,自然要等一下。” 他不耐煩她在他面前耍小聰明。齒間蹦出三個字來:“讓你說!”閻五行聲音不大,卻讓屋里所有人都渾身一顫。 凌采薇輕咬下唇,瞥見墻邊的那架瑤琴,定定心神。莞爾說道:“良兒自幼喜歡音律,見閻爺?shù)默幥俜旁谀莾赫戳嘶覊m。實在可惜。”話說一半,她又不言語。 閻五行坐在昏暗中,老鴇帶人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們看不清他。他卻能肆意打量她們。第一眼凌采薇出眾的氣質(zhì)便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她不說話,他也要留下她。 “你既然喜歡音律,那留下彈首曲子聽聽?!?/br> 凌采薇心中掠過一絲哀傷。她的琴藝是娘親所授,避免睹物思人她已經(jīng)許久未摸過瑤琴??磥頌榱司热?。今天不得不破例。 她盈盈走到琴邊端詳著上古傳下來的這架伏羲,淚水情不自禁沁出眼角。果然是故人之物。 她拿出帕子仔細(xì)擦拭著上面的灰塵,屋外走進(jìn)來兩個女俾幫她把琴桌擺到窗下,面向閻五行。 有人點了一爐檀香放在琴桌上,凌采薇打開香爐的蓋子撥弄了幾下香片,藏在手帕中的毒引不著痕跡的灑在香片上,她這才把香爐重新放好。 凌采薇在琴凳上坐好,爐煙裊裊縈繞心間,她手搭琴弦,閉目凝神,思索著要彈一首什么樣的曲子才能撩撥到眼前的惡人,讓他心念為之所動,方便毒氣攻入他的心脈。 老鴇帶著其他人安靜地退出房間,屋內(nèi)只有閻五行和那個身形豐腴的少女。 他盤膝坐在床邊,兩手掌心朝上放在膝上,凝視著她,靜待她撫琴弄樂。 突然,一陣嗚咽悲鳴的琴音泛起,緩緩猱吟著屋內(nèi)人的心弦。瑤琴渾厚的琴音在凌采薇纖巧玉指下流淌,時而激越時而凝重,吟哦著,顫動著,挑撥著閻五行的心緒。如一縷似斷似續(xù)的煙云,飄渺回旋著蕩漾在屋內(nèi)三人心中。 直到琴音停了許久,耳邊仍舊縈繞著如泣如訴、委婉纏綿的弦音。 院墻外佇立許久的墨塵煙,悵然若失地凝視著閻五行的院子,半晌仍未離開。 閻五行拍掌,下床走到凌采薇跟前,問她:“你到底是誰?為何會彈失傳已久廣陵散?” 凌采薇仍舊沉浸在樂曲的悵惘之中,一顆心空落落的。聽到閻五行問話十分意外,他竟然知道這首曲子,心內(nèi)暗叫不好。剛才一心只想著如何能讓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動容,卻沒想過廣陵散是民間失落之曲普,聽過的人少之又少,會彈之人更是鳳毛麟角。 她一曲彈畢恐怕是暴露了身份。不過,即使他懷疑她也要硬著頭皮應(yīng)付下去,只好起身回道:“小女子李良兒?!?/br> “說謊?!彼麘嵟刈ミ^凌采薇的手在眼前把玩。這不是窮苦人家的手,李良兒他見過一面,她與她相貌雖相似,舉止間的風(fēng)儀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前的女子實在是低估了他敏銳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