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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吃飯嗎?” “不吃了,外面人還等著呢,有空我就再來看你?!?/br> “不方便出來就算了,阿姐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 姐弟倆依依惜別半響,喬妍送喬宇到了院門口,不好再送,眼巴巴看著弟弟走了。 喬宇坐在轎子里,想著的還是幾天前閔安那副古怪的樣子。 他不認得什么通慧,也不曉得為何一個云城的和尚入了京進了太子府這樣的消息會有人特地報給閔安聽。閔安在屋里來回踱步,念了幾句“通慧?七慧?”,喬宇一聽到后面那個名字,就支起了耳朵,上了心。 下午喬宇臨出門前,閔安叮囑他,要喬妍務(wù)必和她那個繼女多親近親近。 “真出了什么事,她可以保你們姐弟一條命?!?/br> 喬宇想到這句話,心里就一黯。閔安的意思,難道是指以后會出什么事,讓他們姐弟丟了命嗎? ☆、第八世(14) 通慧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他未睜眼,側(cè)過頭對著發(fā)出響聲的地方,笑道:“施主有事?” “你這個和尚,長得還挺好看?!笔驺渥叩酵ɑ鄹?,低頭打量著他。 通慧睜開眼,見面前站著一個年紀約十四、五歲的少年,瘦削的身子隱在寬大的衣服里,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人吹跑般。舒沅的臉上半是譏誚,半是淡漠,他突然把一個東西丟到通慧的懷里,用命令的口氣道:“我要出家,給我剃度。” 通慧把那把小刀握在手心,溫和道:“你家里人同意了?” “我沒有家人?!笔驺淠樕唤?,干巴巴道。 “太子殿下同意了?” “他許你進府,我就當(dāng)他默認了?!笔驺淅淅涞馈?/br> 通慧搖頭,正色道:“需他開金口,我才敢給你剃度?!?/br> 舒沅低聲道:“你們都怕他?!?/br> 通慧沒反駁,默認了。舒沅嘆了一聲,仰起頭,看著房頂,又重復(fù)了遍:“你們都怕他?!?/br> 他在通慧旁邊盤腿坐下了,歪著頭看著通慧:“閔休那冷心冷肺的,怎么對你這么上心?” 通慧笑笑,問道:“你與閔施主,很熟嗎?” “不算熟,我討厭他?!笔驺湎肓讼耄a了句,“我本想恨他,但最該恨的是我自己?!?/br> 通慧道:“他不好相處?” “他那個病秧子,就知道霸著云哥,欺負云哥心腸軟,見天的使喚他。”舒沅抱怨著,想到曾經(jīng)年少時光,眼圈微微紅了。 通慧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道:“他身體不好?” “嗯,從小病到大,也不曉得還能活多久?!笔驺洳恢氲绞裁矗粗ɑ郯胩?,才自言自語般道,“原來如此。” 他站了起來,幽魂一樣飄了出去。通慧心里想著舒沅剛才的話,經(jīng)也念不進去,摩挲著佛珠發(fā)起呆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年輕的男人同舒沅走了進來。 “他要剃度,你就給他剃度?!碧虞p聲道,語氣里有一種不容人置疑的壓迫感。 通慧起身,給太子行了一禮,才讓舒沅跪在了他剛才坐的蒲墊上。通慧端了一碗水來,洗了洗刀,示意地看向太子。太子沒吭聲,他便一刀割斷了舒沅頭上的發(fā)髻。 舒沅看著頭發(fā)一簇簇地掉落在地上,想著明天李云見著自己,該是怎樣驚訝的神情。 ----------------- 李云總覺得心一跳一跳的,仿佛要出什么事了。 七慧擔(dān)心地看著他,柔聲問道:“夫君,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有?!崩钤苹剡^神,對著妻子笑了笑,匆匆出了門。 他去了太子府,先處理了積攢的公文,捶了捶后頸,才順著屋后的小路,去了舒沅的住處。舒沅不在屋里,他很少出門,這讓李云的心更忐忑了幾分。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李云默默念叨著,想了想,去了小佛堂。一進門,他就看到兩個和尚在里面跪坐著誦經(jīng),不由愣了愣。李云明明記得,昨天來時,這里還只有通慧一個人。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李云快步走到那兩人身側(cè),看清了那個多出來的和尚的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舒沅也不理他,自顧自念著經(jīng),神情不似之前那般乖戾,顯得平和許多。 李云搖搖頭,張嘴欲說什么,又不知該說什么好,踉踉蹌蹌走了。 通慧這才扭頭看了一眼門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李云也不曉得自己怎么離了太子府,他在街上茫然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閔府。他站在街角看了一會,才慢吞吞地走了進去。 “云公子?”王曦訝然道,“您是來看少爺,還是喬小弟?” 王曦是自動把閔安給排除在外了,李云也沒聽出來,想了想,道:“先去看看阿休吧。” 這就是說一會可能要去看喬宇了,王曦行了一禮,趕緊回了院子給喬宇通風(fēng)報信去了。 閔休正在泡藥浴,聞得李云來了,有些驚訝道:“今天不當(dāng)值?” “阿沅出家了?!崩钤频吐涞?。 閔休怔了下,笑道:“拋去三千煩惱絲,這不挺好么?!?/br> “是呀,是我看不開。”李云笑了笑,“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你繼續(xù)泡吧,我去隔壁看看。” “五天前,有人進了老四的屋?!遍h休閉著眼,懶洋洋道,“就是通慧入京的那天。蔣暖已經(jīng)派人盯著了,是馮家的人?!?/br> 李云有些驚訝道:“是二太太的人?” “可不就是我那好嬸娘的人么?!遍h休嘲道,“真忠心啊,都放出去那么多年了,還想著回來輔佐小主人呢?!?/br> 李云猶豫了下,什么也沒說,心事重重地走了。 “你告訴他,不怕他說給安哥兒聽?”蔣暖道。 “告訴唄,告訴了才有意思?!遍h休輕笑道,“要不要打個賭,我賭他不會說?!?/br> 蔣暖聽閔休這樣說,略放了心,笑道:“你這樣說,是覺得自己穩(wěn)贏了,我不和你賭?!?/br> 閔休將頭搭在木桶邊,看著李云離去的方向。李云總希望天下人人都好,如此天真、愚蠢,真不知讓人說什么好。 李云才剛一進院子,就見一個人呼哧呼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