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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去傾聽外面的歌聲。鐘楠書走近了點,終于聽清。大概是樓下有個少年,在唱,這首歌音調(diào)時而悠長時而激越,斯鷺唱的時候略軟甜,而這少年唱得不得章法,荒槍走板亂唱一氣。 林風眠盯著白色的被子像是在沉思,一曲終了,他緩緩道:“我覺得這個歌有點熟悉?!?/br> 鐘楠書駭然 ,什么叫有點熟悉?這首歌就是他自己寫的?。侩y道他什么都不記得了?這是什么毛??? “你……”鐘楠書打量著他,欲言又止,“不記得……” “好像不是這么唱的?!绷诛L眠竟然還在認真地評價和回憶。 “你……還認識我嗎?”鐘楠書將倒回來的熱水放在床頭柜上。 林風眠搖頭,卻也沒有做出好奇的樣子,仿佛對她的身份和來歷毫無興趣。 他不會傻了吧? 她趕忙叫來醫(yī)生,在詳細地檢查完林風眠之后,鐘楠書跟著醫(yī)生走到了外面。 “醫(yī)生,他怎么回事?失憶了?” “怎么可能,他只是意識沒清醒罷了?!贬t(yī)生將筆揣進口袋,正經(jīng)地回復(fù)她。 “那他什么時候能清醒?”處心積慮地想要接近林風眠,可不是為了來照顧他的。 “他現(xiàn)在意識一直在逃避,可能之前受過什么刺激,等到他緩過來了,自然而然就好了?!贬t(yī)生輕描淡寫道。 “可是他剛剛,他剛剛連自己寫的歌都聽不出來了,他這不是糊涂了嗎?還有你不能快點給他用藥,讓他的意識趕緊醒過來?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br> “精神上的問題不是說用藥就能用藥的,他以前還有重度抑郁癥,卻長時間停藥,所以還需要長久地住院觀察。你不要著急,他會慢慢醒過來的?!?/br> “什么不要著急?到底還需要多久他才能清醒?我找他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的!對了,他是因為失戀才搞得這么狼狽的,不然我把他女朋友找來,這樣他會不會醒的更快些?”鐘楠書簡直被嚇到了,怎么可能不急?所有人都在飛速往前進,尤其是斯鷺,她已經(jīng)扶搖直上既打開了知名度又受到許多廣告商的青睞,而自己還是無人知曉的小蝦米。昔日的競爭對手已經(jīng)成為公司其他小藝人的偶像呵楷模,而自己依舊是在原地踏步。她真的不能再等了! 醫(yī)生卻建議千萬不要再刺激他,他現(xiàn)在腦子是一團漿糊,不能再讓他精神崩潰一次。 “他這個人是一個音樂天才,都是他寫的,可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能好還能寫歌嗎?” “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是朋友嗎?最好找親人來,對待他這樣的抑郁癥重度患者,要的是理解和愛,而不是逼著他振作放寬心,還有逼著他搞什么創(chuàng)作,他都成這樣了就算他以前是塊黃金,那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金粉了,風一吹就沒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危險,要好的親友對他來說是一種支持和牽絆,他這種無牽無掛的狀態(tài)最可怕了,你又是像個催他病好就趕緊復(fù)工的同事,這樣的關(guān)心是真的關(guān)心嗎?”醫(yī)生見她絲毫不在乎病人身體,反倒像是來追債的,就不想再多說了。 第22章 家庭 家人?鐘楠書本來只是想要林風眠在事業(yè)上幫助自己,又怕斯鷺回來找他,所以第一時間將他藏到了這家醫(yī)院??蓜倓偹谋憩F(xiàn)別說是創(chuàng)作了,基本自理看起來都不能,如果自己一直捂著那他真的出事了怎么辦? “醫(yī)生,他不會變成精神病吧?”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種可怕的可能。 “抑郁癥和你心中的所謂精神病是安全不同的病癥,精神病是會產(chǎn)生幻覺和臆想,思維和感情都產(chǎn)生錯亂,而只有很少得抑郁癥病人會轉(zhuǎn)化成精神病,所以這一點你不用太過擔心?!贬t(yī)生也是習慣了為病人家屬解答這種問題,在這個大家對心理疾病不是很了解的情況下,很容易將抑郁癥簡單粗暴地理解為神經(jīng)病,隨之而來的歧視和恐懼也會加大病人的心理壓力,導致病人病情更加嚴重。 “所以他最長需要多長時間來恢復(fù)自己的意識?”鐘楠書皺著眉頭,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醫(y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位林先生也真是可憐,住院了這么幾天只有一個像是債主一樣的同事來看他,對他的身體也毫無關(guān)切之情。在這種最需要親人的關(guān)心和呵護的時候,他卻像塊漂浮在海中的木頭,隨波逐流,濕透腐朽。 林風眠現(xiàn)在意識不清醒,問他家人在哪兒那是肯定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 無法,只能靠自己聯(lián)系林風眠的家人了。鐘楠書是不會想要斯鷺來照顧他的,也沒有見他有什么來往的朋友,只能去找琴行的人問問他家在哪兒。 琴行的人對林風眠的狀況是一問三不知,只有老板娘模糊地記著林風眠來這里找工作的時候年齡很小,看起來高中剛畢業(yè)的樣子。老板娘調(diào)出他的檔案,簡歷表上他的信息少得可憐,既沒有家庭住址,也沒有家里的聯(lián)系電話,學歷只填到了高中,是臨近北京的隔壁市下轄的小縣城的實驗附屬中學。 實驗附屬中學是一家私立的不入流的中學,升學率差校風也不良,鐘楠書走進學校的時候正是上課時間,竟然有兩個學生正在爬墻。找到學校的辦公室,問了許多老師,竟沒有一個人知道林風眠。 一位老師看她失望的樣子不禁安慰道:“這學生啊一屆一屆地走,我們這些當老師一年教好幾個班,哪兒可能每個人都記得呀,何況這么多年過去了,不是特別優(yōu)秀或者特別頑劣的,壓根就沒印象了,不然你還是去派出所問問吧!” 鐘楠書緊接著就去了派出所,這一查才發(fā)現(xiàn)林風眠在三年前改過名字,記錄顯示改名前他叫許平。也當真是奇怪,改名字不稀奇,稀奇的是連姓也改掉了。若是改跟mama姓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他mama姓金,他爸爸姓許,他卻改了個完全不相關(guān)的姓名,難怪學校里沒人認識林風眠呢,原來他高中畢業(yè)就改了名啊,這人身上的古怪真是多得離奇。 按照查出來的地址找到林風眠的家,那是一個破舊的老式小區(qū),每排樓之間間距狹窄,就在這狹窄如腰帶的通道里,還被人家種了些蔥蔥蒜蒜的,樓上新洗的衣服晾在窗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有的直接滴到了菜盆子里,將長勢良好的蔥洗得翠綠。 鐘楠書按照地址往里面走,忽然不知從哪兒沖出來一條小狗,身子雖小嗓門卻大,沖著她就是汪汪汪地一通狂吠,嚇得她趕緊退后幾步。一個穿著睡衣正洗頭發(fā)的女人慢吞吞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