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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之時,從你身上取下來的信物,一直忘記還給你,現(xiàn)在物歸原主。” “我不要?!彼屋p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淚。 千里輕聲道:“傻姑娘,這個要收好?!彼忾_了金鏈子,溫柔地替宋輕掛在脖子上,和剛才那個無情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宋輕看著千里的臉,不知他為什么要這樣。 千里又恢復(fù)了冷漠,微一頷首示意,轉(zhuǎn)身便走。 宋輕不甘心,拔腳追出了門去。千里走的好快,她剛出門,他已走出了院子;待她走出院子,他已走到大門處。宋輕一咬牙,來不及向呼延羽和梨二道別便跟了上去。 出了二皇子府,千里拐進旁邊一條小巷子,宋輕緊緊地盯著人來人往中那個灰色的人影,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頭。周遭一切如浮光掠影般閃過,她再抬頭時,一座高墻攔在眼前,已是死路;也沒了千里的人影。 就在宋輕決定翻墻過去看個明白時,背后響起了千里的聲音:“你跟著我做什么?” 宋輕轉(zhuǎn)過身去,死死地盯著千里,生怕他又消失了。她早已擦干了眼淚,堅定道:“千里,我還是不能相信你一直在騙我。感覺是騙不了人的。我可以請我爹退婚,你家難道不可以?如果是你爹娘反對我,我會努力料理家務(wù),讓他們認可我……我也不用你給我多么好的生活,我說過,無論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怕吃苦。這些都不是我們分開的理由,除非你對我說:你一點都不喜歡我?!?/br> 千里沉默地看著宋輕,眼珠不曾動過一瞬。 “你明明白白地對我說,我就會放棄?!彼屋p也在看著千里,催促道,“你為什么不說?就幾個字而已,說不出口么?” “好。我說?!鼻Ю稂c了點頭,冷然道,“我一點都沒喜歡過你。可以了么?” “我絕不強人所難。”宋輕居然笑了出來,“走好。”然后她眼睜睜看著千里轉(zhuǎn)過身去,身影消失在巷口,再也無法挽留。 宋輕沒想到自己如此悲慘,早上還在想著與千里在一起的美好未來,傍晚就成了水中花、鏡中影、井底月。她麻木地站在那堵死墻下面,卻捉摸不著自己在想些什么,連下起了大雨都沒有絲毫察覺。 天漸漸黑下來,雨越下越大,老天爺都在和她作對。宋輕身上發(fā)冷,心里也發(fā)冷。直到巷子里有人“砰”地一聲閉上了窗戶,她才驚醒過來。我不是被拋棄,我剛才表現(xiàn)得很得體,她這樣在心里安慰自己,迎著大雨慢慢走回家里去。剛踏進宋府大門,她便頭重腳輕地栽倒而人事不知了。 病中的這幾天,宋輕燒得厲害,一會兒模模糊糊地喊“娘”,又喊“姥爺”,一會兒又低聲囈語著千里的名字。雖有婢女喂藥,她也只是昏昏沉沉全部接受,連外頭白日黑夜也分不清楚。 過了三日有余,燒終于是退了,人也清醒不少。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宋輕雖然退了燒,身體還是發(fā)虛,也沒什么精神頭,只是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fā)呆;宋巖不知她有心病,只讓婢女好好照顧,每日伺候飯食便是了。 白日黑夜,病或是不病,都似乎沒什么分別。 到了第十天,宋巖來看宋輕時,她已坐了起來。 “今天是不是好些了?”宋巖難得這么溫和,安慰道,“再吃幾貼藥,病就可全好了?!?/br> 宋輕勉強笑道:“爹,我已經(jīng)好了。” “還是再吃點補湯,我叫你娘每日吩咐廚房燉湯,今天喝了么?”宋巖問。 宋輕點點頭道:“謝謝爹,也謝謝……娘。” “你那天不是去二皇子府上了嗎?怎么會淋雨呢?!彼螏r又問道,“還有那個姓千的小子,怎么還不來宋府見我?” “我和他,我和他……沒什么了。”宋輕低聲道,“那日見過他,他說得很清楚;他并不喜歡我,更不會娶我?!?/br> 宋巖大吃一驚,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才怒氣沖沖道:“好小子,騙我的女兒?輕兒你放心,爹一定派人抓了這小子,替你教訓(xùn)他?!?/br> “爹,不要抓他?!彼屋p神色憔悴,傷心道,“他雖不喜歡我,我卻還在喜歡他。我自己也沒辦法?!?/br> “誒,誒……你……”宋巖既生氣又無奈,轉(zhuǎn)念一想又試探著開口道,“你病糊涂的那幾天,小王爺還來看過你。你既和那小子無緣,反正爹還沒向永安王府退婚,不如……” 宋輕蹙眉不說話,驀地想起了當日在靈寶禪院姻緣祠里抽到的簽文:“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難道果然是天意難為? 宋巖又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小王爺怎么怎么好啦,那小子怎么怎么壞啦,王爺王妃怎么怎么和善啦。 “爹,讓我考慮考慮好嗎?”宋輕說。 這是宋輕第一次沒有堅決拒絕,宋巖哪有不答應(yīng)之理,又讓宋輕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 第67章 風(fēng)言 宋輕躺回了床上,不一會兒又因腹中饑餓輾轉(zhuǎn)難眠。這幾日因為生病,廚房給她做的盡是些清粥小菜,一點兒葷腥不沾,她已經(jīng)憋了好幾天了。今日她身上有了力氣,于是起床簡單梳洗之后,也不叫婢女,自己徑直往廚房走去。 沒到吃飯時間,廚房里幾個廚娘正在閑聊,幾句閑言碎語好巧不巧飄進了宋輕耳朵里。 “……夫人可高興得很,她自己女兒嫁不成小王爺,生怕大小姐嫁過去踩到她頭上去呢……” “沒那么簡單,夫人呀巴不得大小姐死在外面,二小姐就可以頂替大小姐做少王妃啦;可誰知大小姐居然什么事都沒有回來了,她打得如意算盤落了空,還怎么高興得起來?” “我瞧著夫人這幾天的臉色可好得很,那天吃飯的時候?qū)Υ笮〗氵€親熱的很呢。下人們都說夫人轉(zhuǎn)了性兒,想巴結(jié)大小姐呀?!?/br> “不對不對,說是大小姐在外面認識了野男人,鬧著要老爺去王府退親呢……大小姐要嫁的聽說是個窮小子,夫人能不高興么?!?/br> “什么退親啊,我聽說是王府要退親,大小姐出去了這么久,誰知道還清不清白,小王爺怎么還能要她?”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這段日子小姐一直臥病在床,誰知道是什么病,也許是……” “噓,小點聲,這事可不能亂說……” “不會真的有孩子墮胎了吧?怪不得一直要我們準備滋補的藥呢……” 宋輕本無意偷聽,可廚娘們越說越來勁,什么流言蜚語都說得言之鑿鑿,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敲了敲廚房門板,刻意清咳了好幾聲。 廚房里頓時鴉雀無聲,廚娘們瞪著眼睛看著宋輕走到了她們面前。 宋輕冷眼看著胖廚娘,不緊不慢地開口問:“剛才說我認識了野男人的,是你么?” 胖廚娘漲紅了臉,一雙大手在油膩膩的圍裙上搓著。 宋輕又轉(zhuǎn)向麻子廚娘問道:“說我不清白的,是你?” 麻子廚娘連連擺手,臉都皺在了一塊:“不是我,不是我……” “那么說我墮胎的,是你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