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是了，是了。除了發(fā)型和氣質(zhì)，沒有哪和照片上的mama不一樣。

    楊婉追出來，沒有打擾她，低聲提醒一句，下樓了。

    余小魚回到房間，把衣柜翻了個底朝天，始終拿不準自己該穿哪一件衣裳。

    她想了想，悄悄跑出去，溜進隔壁唐冶的房間，把還在呼呼大睡的男生叫起來。

    “唐唐唐唐，我mama回來了，你快點起床！”

    唐冶唔一聲，翻身繼續(xù)睡。

    “起來了起來了?！?/br>
    她晃晃他的胳膊，“你幫我選一件衣服穿！”

    沒反應。

    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俯身去撓他的癢癢。

    過幾秒，男生總算悠悠轉(zhuǎn)醒，胳膊一伸，把趴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女生攬進懷里。

    “干什么？”

    他沙啞著嗓子問。

    余小魚從他懷里掙扎出來，說：“我mama回來了?！?/br>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眨眨眼睛，沒說話。

    “幫我選一件衣服穿吧?！?/br>
    她說完，彎腰去拉他的胳膊，連聲催促，“走啦走啦……”

    他懵懵地站起身，跟著走出去。

    “這件怎么樣？”

    “好看?！?/br>
    “這件呢？”

    “好看?！?/br>
    “那這件。”

    “也好看?！?/br>
    余小魚扔下手里的三件毛衣，揉揉太陽xue，無奈道：“你能不能認真點啊。”

    “我很認真啊?！?/br>
    唐冶無辜地說：“確實都很好看?！?/br>
    她橫他一眼，不再向他征求意見。擺手趕人，“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他只好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房間。

    將要見到思念了十幾年的親生母親，余小魚是有些膽怯的。

    她拖拖拉拉地換了衣服，洗好頭發(fā)，深呼吸，低垂著頭下樓。

    孟歸聽到聲音，抬頭望過去，心里咯噔一聲，十指顫抖。

    余則另順著她的視線往過看，微微一笑，招手：“小魚，來爸爸這?！?/br>
    余小魚應一聲，安安靜靜地坐到他身側(cè)，不吭聲。

    “怎么了??？”

    他揉揉她的腦袋，問：“身體還不舒服嗎？”

    她搖頭。

    “那就好?！?/br>
    他沉吟片刻，指指坐在自己另一邊的女人，介紹：“這是你mama?！?/br>
    余小魚咬咬唇，緊張地站起身，鞠躬，“mama好！”

    孟歸被她嚇了一跳，也跟著站起來，無措道：“你也好。”

    楊婉端著水果出來，看著這對過分客氣的母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余小魚臉紅了個通透，丟下句，“我去找唐唐?！币涣餆熒狭藰?。

    孟歸神情落寞地坐回去，望著女兒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余則另見狀解釋：“小魚跟唐冶一塊長大，關(guān)系最好了?！?/br>
    她哦一聲，強笑著點點頭。

    余小魚推門進去時，唐冶正在疊被子。

    她走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沮喪地問：“唐唐，如果mama不喜歡我怎么辦?。俊?/br>
    唐冶停下手上的動作，安慰道：“你是她的孩子，她不會不喜歡你。”

    “可她都沒見過我誒，如果在大街上碰面，我們就是陌生人。對一個陌生人，她怎么會有感情呢？”

    “可今天之前，你們沒有在大街上碰面啊。在你們知道對方存在的那一刻，給對方的定位就是親人?！?/br>
    唐冶耐心地哄她：“沒有哪個mama會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她也會愛你?！?/br>
    窗外的雪停了，天色陰沉沉，有風經(jīng)過，黏了雪的柳樹枝丫被吹彎，雪花簌簌落下去。

    余小魚哆嗦了一下，抱緊他。

    “唐唐，我一會兒可能要回家了，你明天別忘了來找我玩呀?！?/br>
    ?。?！

    忘了這件事！

    吃過午飯，一家三口離開了唐家。

    唐冶站在門口，滿臉不高興地看著他們走遠，彎腰捏了個雪球，泄憤地扔在地上。

    楊婉拍他一巴掌，“多大了還貪玩，給我進屋來！”

    “知——道——了——”

    他不情不愿地跟進去。

    ……

    別墅太久沒住人，不得不打掃一番。

    三個人手忙腳亂地收拾到傍晚，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晚飯干脆叫了外賣。

    飯桌上，母女各自沉默著，余則另不得不肩負起活絡氣氛的重任。

    但他也不太會說什么，講講自己的新戲，問問女兒的近況，打探打探妻子以后的打算，也沉默下來了。

    余小魚慢吞吞地吃著碗里的東西，時不時偷瞄孟歸一眼，很想跟她說幾句話，但又不知該說什么好。

    孟歸發(fā)現(xiàn)了，鼓起勇氣給她夾了塊胡蘿卜，說：“多吃點，多吃點?！?/br>
    余則另皺一下眉，剛要阻攔，余小魚給他使個眼色，面色如常地把胡蘿卜吃掉了。

    看她吃了自己夾的菜，孟歸心里高興，又夾了更多過去。她道了謝，不管愛吃不愛吃，通通吞進肚子里。

    夜晚，余小魚躺在床上，接到唐冶打來的電話。

    “我想你了?！?/br>
    男生委委屈屈地說：“小魚，我們有一個下午沒見面了。”

    “我也想你呀?！?/br>
    她關(guān)掉臺燈，提議：“你明天早一點來找我玩嘛?！?/br>
    “好啊?！彼Z氣輕快起來，“我可以叫你起床。”

    “嗯。”她點點頭，跟他抱怨，“我今天吃了好多好多胡蘿卜，還有青椒，芹菜。”

    “為什么？你不是不喜歡吃這些嗎?！?/br>
    “但這是mama夾給我的呀。”她笑道：“唐唐，你說的沒錯，mama一定是喜歡我的?！?/br>
    當然喜歡，這么可愛的小姑娘，誰會不喜歡。

    唐冶得意地想，可是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以后只是我一個人的。

    余小魚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還在不停地講自己的mama。講著講著，困了，電話也沒關(guān)，直接睡了過去。

    唐冶聽著那頭平穩(wěn)的呼吸聲，低低道了句：“晚安，小姑娘。”

    ……

    地面上的雪已經(jīng)很厚，風也大，呼嘯著吹在臉上，拍得人生疼。

    天還不亮，唐冶就出了家門。踩著雪花來到隔壁，摁門鈴。

    好在孟歸有早起的習慣，放下手里的咖啡，去給他開了門。

    “你是唐冶？來找小魚的嗎？”孟歸問。

    唐冶點點頭，說：“阿姨，我可以去里面喊她嗎？我們說好的。”

    孟歸猶豫片刻，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放了行。

    第44章 懲罰她

    唐冶離開客廳沒多久, 余則另哈欠連天地起床了。

    他坐到孟歸身邊, 喝一口桌子上的咖啡, 問：“早上想吃什么？”

    “隨便?！彼暰€定在別處，敷衍地回了一句。

    “哦?！彼畔卤?，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