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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亮左右為難,猶豫好些日子,終于還是提了出來。 蘇千涼有些意外,“塔矢君,是我哪里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我不愿意和別人下棋?” 塔矢亮:“……”好像,確實,沒有……吧? “之前你不愿透露聯(lián)系方式和地址,我們就以為你是不愿我們前去打擾?!?/br> 不用想,這個“我們”里肯定包括那個腦子不太靈光的挑染徒弟。 蘇千涼想了想,先探探口風:“如果塔矢三三的身體允許,我自然是希望能夠有一場這樣的對弈?!?/br> 塔矢亮一愣,他沒想到比起圍棋,她竟然更擔心父親的身體。 “引退后,父親一直很注意保養(yǎng)身體。” 蘇千涼已經(jīng)能想象到回去后告訴藤原佐為這個好消息,那個棋癡會高興得滿地打滾的樣子。 “三天后,還是在圍棋沙龍,怎么樣?” 塔矢亮笑了:“萬分感謝!” 不出意料,蘇千涼一進門,藤原佐為迫不及待地撲上來,靈魂體碰不到書籍,還是想多靠近一些,先睹為快。 蘇千涼看他著急,就是不翻開書。 眼看藤原佐為急得團團轉(zhuǎn),悠悠地來了一句:“我剛剛在棋院門口遇到塔矢亮,和他約好,三天后在我們經(jīng)常去的圍棋沙龍,和他父親塔矢行洋對弈一局?!?/br> 藤原佐為傻了,一臉的“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么?” 三日月宗近接過厚實的一袋書,看到藤原佐為還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好消息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由說了句:“主公真壞?!?/br> 蘇千涼挑眉:“三日月,你最近和佐為關系不錯啊?!?/br> 三日月宗近微笑:“比起總用生疏稱呼的某人,我們的關系自然是更親近的。” 總用生疏稱呼的某人:“……”爺爺遲到的叛逆期嗎? “宗近,晚飯想吃什么?” 三日月宗近笑得真誠了些,“千涼做什么,就吃什么?!?/br> 蘇千涼:“……”腹黑的爺爺,惹不起惹不起。 “啊啊啊啊……”藤原佐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在空中一撲,沒估算好距離,沒能抱住蘇千涼的腰,抱住了她的大腿。 “千涼最好了??!” 褲子差點被扒掉的最好千涼決定過幾天再坑緒方精次三頓飯:) 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對弈,藤原佐為不再碰網(wǎng)絡圍棋,沉下心思考,偶爾會讓三日月宗近幫忙翻翻棋譜,想想開局和下棋方式。 這個世界的計算機技術還處于比較落后的階段,網(wǎng)絡上有不少對局棋譜,質(zhì)量卻不怎么樣。 網(wǎng)絡上水平不錯的棋譜早早被蘇千涼搜刮完畢,一張張打印出來貼在客廳墻壁上供沒辦法碰到實物的藤原佐為看。 藤原佐為是靈魂體,沒有饑餓感,沒有困頓感,白天黑夜一天24個小時不睡覺。 棋譜搜刮得再多,幾個月時間也要看完了。 蘇千涼每天出門前在房間留下足夠的靈力夠藤原佐為用,讓他不至于總得跟在她身邊,自己則繼續(xù)在大街小巷走街串巷地尋找棋譜。 她想找些好點的棋譜,如果能有塔矢行洋的棋譜,借此分析分析他可能走的棋路和棋風就更好了。 塔矢行洋的棋譜外面不好找,圖書館保存的每一期上偶爾會有。 蘇千涼挑挑選選,借了不少回來,打算回家復印后貼在墻上。 路過日本棋院會館沒多久,緒方精次開車從后面追上來,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疊厚厚的復印件,“你在找這個吧?!?/br> 蘇千涼接過一看,頗為意外,這一疊按時間順序排列好的齊全棋譜,要讓她找,得花不少時間。 “這樣好嗎?” 人還在塔矢行洋名下,算是半個弟子,直接把師傅的棋譜拿來給對手。 緒方精次迅速地開車離開:“我只是想看一場精彩的對弈?!?/br> ***** 對局這天,蘇千涼穿了身大紅的短款改良和服,金色寬腰帶勒出一盈細腰,長發(fā)盤起,溫婉大方。 這是藤原佐為需要全力以赴,稍有不慎滿盤皆輸?shù)闹匾獞?zhàn)役,她作為明面上的代言人,自然得換身衣服。 藤原佐為目光往下一滑,捂住了眼,“千涼,太短了。”膝蓋往上十公分的高度,兩條筆直修長的大長腿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三日月宗近陪蘇千涼待過柯南的世界,習慣了現(xiàn)代人動不動就露的穿法,比藤原佐為好接受一些。 他從來沒見過審神者穿和服,還挺好看的。 “千涼怎么想著穿和服?” 蘇千涼穿過很多衣服,毛茸茸裝、古裝、勁裝、旗袍、改良漢服、現(xiàn)代裝,和服是真的第一次。 “入鄉(xiāng)隨俗,我現(xiàn)在的名字是藤原佐為,日本人,得穿和服,要是用我自己的身份,那就得穿旗袍。” 三日月宗近換了身深藍色的和服,兩人一魂前往日本棋院會館。 大紅跑車早早地停在路邊,緒方精次看到兩人的穿著,稍感意外,似感嘆似遺憾地說了句,“藤原和我下棋,沒有穿過和服啊?!?/br> 嚴格意義上來說,短款改良和服不是和服,可至少表明她的態(tài)度很認真。 之前和塔矢亮的一局先不說,兩人年齡相近,是同輩。和他下,她穿的也是日常服,休閑得很。 蘇千涼堅決不背“不認真”的鍋:“塔矢三三引退,我們倆不可能在頭銜戰(zhàn)相遇,也就這么一次兩次的機會。緒方十段要是早早地引退,那可太遺憾了?!?/br> 緒方精次:“……” “上車。”他怕再說下去,要被這看似乖巧實則皮得要死狂得要命的女孩氣死。 今天的圍棋沙龍比任何時候都要擁擠。 塔矢行洋一身灰綠色和服,不茍言笑地坐著,身邊跟著好幾位高段位職業(yè)棋手,塔矢亮也在那。 挑染徒弟帶著幾個小伙伴站在另一邊,表明他徒弟的身份和立場,沒有跟著小伙伴叛變到對面去。 蘇千涼略感欣慰,藤原佐為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塔矢三三,今天請多多指教?!?/br> 塔矢行洋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SAI,那個能和他廝殺到底的不知名棋手。 第一次兩人在網(wǎng)絡上下棋時,他還以為SAI是個外表溫和內(nèi)里果斷,對圍棋充滿熱情和野望的男人,沒想到能下出那樣棋局的SAI是個女人,還是這么小的孩子。 聽說是個院生,院生的年紀最大不過18歲,那就是和亮差不多。 據(jù)說進藤光是她的徒弟,那是個很有潛力,能和亮一拼的孩子。 一瞬間,塔矢行洋想了很多。 “你好,請多指教?!?/br> 以塔矢行洋在日本圍棋界的名聲和地位來說,這聲“請多指教”有了更多的意思:他尊重面前這個和他兒子一般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