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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他反應(yīng)很快,手立刻就摸到了袖中藏著的短劍上,眼睛緊緊盯著蕭燁,面目猙獰,“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的兵馬已經(jīng)全軍覆滅?!笔挓羁粗?,仿若要吞噬他一樣,“莫彰,你死定了!” 莫彰才曉得從頭到尾,蕭燁都是在耍他! 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同自己合作,不過是為了引自己入圈套。故而他先同謝嶠上演了監(jiān)國之爭,最終指派心腹表明他占了上風(fēng),又套出自己的計(jì)劃告知衛(wèi)凌跟陳堯,為此將他的底都翻了出來,將他一網(wǎng)打盡! 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莫彰難以忍受,拿起短劍就撲向了蕭燁。 就在這時(shí)候,門被踢開了,蕭耀跟蕭泰走了進(jìn)來,前者拔出腰間長劍,橫斬過去,莫彰正當(dāng)瘋狂間,只覺寒氣從背后而來,急轉(zhuǎn)中,反攻向蕭耀。兩道人影飛速的殿內(nèi)你來我往,幾十招之后,一道血光飛濺而起,莫彰的右手臂被蕭耀整個(gè)斬了下來。 他發(fā)出一聲痛呼,短劍落地,目赤欲裂,瞪著蕭耀道:“你,你給老子等著,”這蕭耀實(shí)在太可恨了,meimei因他而死,他卻威風(fēng)八面還能當(dāng)上太子,自己如今又?jǐn)≡谒掷?,“我非殺了你不可……?/br> 蕭泰見他還在嘴硬,一腳用力踢在他身上,莫彰仰面躺倒,再也爬不起來,血不停得從他胳膊往外流,成了條小河。 蕭燁半蹲下來,揀起地上的短劍,狠狠往莫彰身上插了去:“這是為父皇,還有meimei?!?/br> 他戳了兩劍,卻難以泄憤,反而是悲痛難當(dāng)。 到得此時(shí),還有什么不明白?meimei定是上當(dāng)受騙,將她自己與父親害了,這都是他的錯,要是他早點(diǎn)提醒父親,也許父親就不會死了,還有meimei……他一時(shí)猶豫,造就大錯,就算莫彰服罪,也無法挽回了,蕭燁拋下劍,只覺心頭一陣空虛。 “給他包扎好!”蕭耀卻看著莫彰,吩咐道,“我要讓他活著!” 難以言喻的冰冷,宛如已經(jīng)身在地獄,莫彰想咬牙自盡,奈何立刻就有人上來往他嘴里塞了樣?xùn)|西,他登時(shí)使不出勁道了。 禁軍把他帶了下去,只聽到一陣不甘,驚恐的嗚嗚聲。 “二哥……”蕭燁此時(shí)看著蕭耀,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蕭耀也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管往前如何,在那一日,他們都失去了最親的一個(gè)人,父親,他們的感覺是一樣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東宮那里,姜琬得知蕭耀入了宮,也管不得什么肚子了,連忙坐著輦車來見他,在梓宮門前遇到,她的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 還沒有看清楚男人的樣子,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 分別了四個(gè)多月,再見時(shí),是有一絲的陌生,她變胖了,肚子也大了,高高得鼓著,里面是他的兒子。 蕭耀走上去,將她摟在懷里,低聲道:“阿琬?!?/br>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姜琬抬起頭看他,依舊是那樣俊美的五官,明亮如星子的眼睛,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緊緊得想要樓住他,奈何肚子太大,竟是圍攏不了,只能半貼在他胸口。 女人如小鳥依人般,讓他沉醉,這是他的阿琬,雖然胖了,卻依然令他心動。 這時(shí)候,他很想跟她說些什么,很想跟她就這樣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很想告訴她,他在外面如何想她,想告訴她,這些日子,辛苦她了……但現(xiàn)在,他心里又滿溢著悲痛,什么話都難以出口。 蕭耀松開胳膊,握住她的手掌,沉聲:“阿琬,我們?nèi)ヒ姼富拾伞!?/br> 瞬時(shí),她也涌起了悲哀,是啊,如今不是訴情的時(shí)候,他還沒有見過父親呢,還要替他守靈,要承受這份心痛!可惜,自己沒能挽救,蕭廷秀這件事她實(shí)在沒有料到,姜琬抱歉:“表哥,都是我……” “不要說,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蕭耀緊了緊手指,拉著她一起走向了梓宮。 那里,父親正躺著,他來晚了! 他跪在地上,想到往日一幕幕,父子間的相對,父親或坐著,或笑著,或是呵斥,或是鼓勵,忍不住泣下沾襟。 第101章 這段時(shí)間,群龍無首。 不管太子還是皇子們,都在守孝,但眾位大臣們卻是坐不住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何況還在亂世,元國不曾投降,周邊還有外夷虎視眈眈,故而以謝嶠為首,紛紛勸蕭耀早日登基,讓燕國進(jìn)入一個(gè)嶄新的階段,恢復(fù)往日里的朝氣。 也確實(shí)不能再沉浸下去了,他還得攻入元國的都城,奪回原本屬于他們大燕的領(lǐng)土,以慰父親在天之靈,蕭耀接受了臣子們的好意,令欽天監(jiān)擇日,準(zhǔn)備舉行登基大典。 而此時(shí),算算日子,姜琬也快要生產(chǎn)了。 姜保真住到了宮里,謝氏也將穩(wěn)婆,奶娘都挑好了,就等著那一日的到來。 登基這天,蕭耀派了禮部官員分別前往南北郊,太廟,社稷壇祭告,隨后就換上了明黃色的袞服,等鐘鼓敲響,他要去奉天門的城樓上禱告上天。 姜琬坐在美人榻上盯著他看,眼睛一瞬不瞬,只覺這龍袍十分耀眼,好像道金光籠罩全身,讓她真真切切看到了那個(gè)存在于史書中的昭武帝,一個(gè)馬上就要成為皇帝的男人。沒想到這個(gè)時(shí)刻,自己竟然會同他在一起,會成為見證人,不不,她突然清醒過來,她早就嫁給他了,怎么這會兒竟然還有做夢的感覺。 正覺自己荒唐,耳邊傳來蕭耀的聲音:“可惜你不便走動,不然跟我一起登上城樓。” 不知何時(shí),男人走過來了,垂眸看著她。 姜琬笑道:“別胡說了,就算我能走,我也不會跟你登上城樓的,這地方,只有你才能去?!闭f著,手忍不住伸向他,落在腰間玉色的革帶上,又往上一寸寸的探索,指尖撫過龍紋,金絲銀帶,翠羽彩線,最后停在男人的衣襟上,怔怔瞧了他一眼。 四目對上,蕭耀捉住她的手:“覺得這龍袍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過……”姜琬眨眨眼睛,“你信不信,我做夢見過你這般穿著龍袍。” “何時(shí)?”他挑眉。 “很久很久之前,我做過的一個(gè)夢?!?/br> “馬后炮!”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當(dāng)一回事兒,“你在這里好好歇著,我不能誤了吉時(shí),恐怕要下午才能回來?!?/br> “好。”姜琬答應(yīng)。 蕭耀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因之前守孝,兩個(gè)人也沒有什么過多親密的舉動,唯有這般,但姜琬很喜歡,他溫?zé)岬拇铰湎聛恚杂幸还蓽厝?,?jīng)歷過分別,他對她比以前更好。 她不太舍得的停留了會兒。 蕭耀很快就出了東宮,在洪亮的鐘鼓敲響之后,走上了奉天門。 而京都的文武百官此時(shí)都穿著朝服,在鴻臚寺的官員引導(dǎo)下,陸續(xù)進(jìn)入禁宮,停留在奉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