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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請來過除夕,心知皇上是對自己不滿了,她也只能更為寬容。 “回娘娘,正是呢,太醫(yī)也說最好再等幾個月方才出門?!?/br> “是這樣的,小孩子嬌嫩。”皇后很體貼的樣子,“你好好養(yǎng)著,我們想他了,就去凝和宮看看。你自己也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br> 經(jīng)過安妃這事兒,皇上似乎覺得委屈了榮妃,這幾日都歇在那里。 榮妃低聲道:“多謝您關心,您也一樣?!?/br> 她怎么一樣了,也不知如何挽回皇上的心呢,皇后實在惱怒,該早點看出安妃的企圖,被她耍弄了不說,還被潑了污水,也不知蕭廷秀如今怎么想她的。 她花了那么多年的功夫才坐上這位置啊,是不該太魯莽了! 皇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朝蕭娥姿使眼色,讓她去討好蕭廷秀。 “父皇,這是女兒送給您的?!笔挾鹱讼騺砺犜挘奶^去,神秘兮兮的送上一樣東西,“我花了半個月才做好呢?!?/br> 蕭廷秀將那絲帛打開一看,竟是一份拜年貼,織錦所致,繡有幾個大字,“壽百齡老太爺拜謁,祝洪福齊天,福澤有余?!?/br> 這東西流行于民間,達官貴人之間喜歡這般拜年,前一句是寓意老壽星會駕臨,蕭廷秀第一次收到,忍不住笑起來。 蕭燁卻道:“瞧瞧你這字,一點兒沒進步,還好意思送給父皇?!?/br> “那是女兒繡出來的!”蕭娥姿委屈,拉住蕭廷秀的袖子道,“父皇,父皇,哥哥欺負我,我這字,花的功夫最多了,您說好不好看?” “好看,別理你三哥,讓他繡還繡不出來呢?!笔捦⑿銓菽曩N揚一揚,輕輕拍下女兒的發(fā)髻,“這禮物,朕很喜歡?!?/br> 蕭娥姿笑著靠在他身邊,嬌聲軟語。 姜琬暗道這公主還真會討皇上喜歡,不過也難怪,蕭廷秀就一個女兒,肯定是很疼愛的,她瞧一眼蕭耀,他盯著那拜年貼,也不知在想什么。 時辰不早,眾人落座。 宮外宮內(nèi)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此時父親母親還有meimei應也在吃飯,姜琬心道定是熱鬧極了,想到再過陣子就能搬出宮外,她很是歡喜,端起面前的美酒來喝,誰料還沒碰到唇,就被男人端走。 “難得除夕,你也不給我喝?”她原先就喜歡喝酒,只是這身子承不住,怕出事一直忍著,但現(xiàn)在有什么要緊的。 “不準,等會兒人事不知?!笔捯?,“還要守歲?!?/br> 姜琬已經(jīng)聞到酒香了,心癢癢,在桌底下拉一拉他袖子:“就喝一杯?!?/br> “不行?!?/br> “那半杯?” 蕭耀挑眉。 “相公。”姜琬手順著袖子摸到了他大腿上,捏了捏,“就半杯,好不好?” 蕭耀眸色幽暗:“你再往上一點?!?/br> 姜琬臉騰地紅了,他也太不知足了罷。 可是在殿內(nèi)呢,她咬唇,縮回了手。 膽子還是不夠大,蕭耀喝掉半杯,將剩下的給她:“拿去吧。” 姜琬嘗了一點,真正是美味,一小口又一小口很快就喝光了。 蕭廷秀今日心情不錯,與蕭廷瑞頻頻喝酒,蕭廷瑞笑道:“皇上,您莫醉了,臣可擔待不起。” 他與父皇一直談笑風生,蕭耀看著,不知為何想到姜保真的話,說蕭廷瑞難得脾氣很好,但事實上在京都時,他不是這個樣子,后來搬到寒月寺,性子就變得冷靜了。 眼見蕭廷瑞突然夾了一塊蝦rou,蕭耀道:“七叔,您而今也吃蝦了嗎,原本您是一口都不吃的。” “多年前的習慣了,你還提。”蕭廷瑞將蝦rou放進嘴里,“我在寒月寺待了幾年,而今什么不吃?病了這么多年,我也想開了,能吃是福,什么都進肚子才好。” “是啊,你七叔待在寒月寺可本事了,下棋都能贏過朕?!?/br> “是嗎?”蕭耀驚訝,“下回我一定要會會七叔?!?/br> 蕭廷瑞一笑:“好?!?/br> 眾人用完飯,為熱鬧,蕭廷秀使人在殿前放煙火,此時時辰已晚,聽說有煙火看,好些妃嬪都過來相看,這等團圓的日子,蕭廷秀倒是不管,人越多越好,讓她們一起進來。 其中便有那喬蓮,穿著水紅色的束腰小襖,系著白狐披風,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姜琬盯著看了看,想起之前聽到的事情,說蕭廷秀很寵愛一個妃子,恐怕就是這個人了,她喃喃道:“還真是好看呢?!?/br> “煙火還沒有放,什么好看?”蕭耀轉(zhuǎn)過頭瞧她,“你已經(jīng)醉了嗎?”女人臉頰泛紅,顯見是不太行了,但此時卻格外的勾人。 姜琬悄悄一指,嫣然而笑:“我是說她,你說呢!” 那個喬婉儀?蕭耀嗤笑一聲,摸摸她發(fā)燙的臉,低聲道:“及不上你萬分之一?!?/br> “瞎說,”姜琬道,“什么萬分……萬分是多少?!?/br> 舌頭都開始大了,果然是一點耐不住酒,可怎么一喝酒就那么可愛呢,蕭耀將她拉到懷里,拿披風裹了吻上去:“萬分就是很好看很好看……” “啊……”她低語,“痛?!?/br> “阿琬,”他稍稍離開,“阿琬,喜歡本王嗎?” “喜歡?!彼剜?。 “是不是一萬分的喜歡?!彼麊?。 “嗯?!?/br> 看來喝醉酒還是很有意思,不然清醒的時候問她,她定是一副狡猾的樣子,蕭耀挑眉一笑,下回要給她再多喝一杯酒。 兩人親吻間,十數(shù)支煙花串上了天空,一朵朵鮮花盛放出來,將整個皇宮都照亮了。 但姜琬并沒有看到,而且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渾身酸疼得幾乎爬不起來,暗想難道是昨日這美酒太過烈了,可再烈的她也喝過,正懷疑時,看到枕頭下露出一截紅繩,拖出來看,竟然是八個串在一起的,嶄新的銅錢。 壓歲錢…… 作者有話要說: 蕭耀:昨晚的謝禮。 姜琬:……哼,我就知道! 蕭耀:還有拜年貼,要嗎? 姜琬:已經(jīng)很累了,謝謝! 第74章 記憶里,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收到過壓歲錢了,都是幼時才會有的,姜琬盯著看了會兒,唇角慢慢翹起。 那肯定是蕭耀給的。 沒想到他還會送這種東西,雖然不值錢,但在這新年卻再合適不過,她把紅繩掛在手指上,讓香雪拿來裙衫。穿戴好一下地,只覺腿有點發(fā)軟,由不得扶住了香雪的肩。難得喝一次酒,也是醉得厲害,倒不知他趁機荒唐了多久,姜琬也不好意思問宮人,反正肯定比平日里要猛烈,然而她毫無印象。 洗漱裝扮好,走到正堂,蕭耀已經(jīng)在等著,穿著青緞繡金的曲水紋錦袍,頭戴紫金冠,正在兵器架前欣賞他的收藏。 見到嬌妻過來,他側(cè)頭看向她:“昨夜睡得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