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對不住……” 正屋里的兩個人分了開來,柳氏拿衣袖輕拭了嘴角:“琬琬,阿琰,你跟相公燒好粥了,快些來吃,我還做了醋姜?!?/br> 那是她拿手的,姜琰歡叫聲走了過去。 姐妹倆坐下吃粥,姜琬問道:“爹爹等會兒又要去醫(yī)館嗎?” “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傷兵營,不知道積了多少病人?!?/br> “要女兒幫忙嗎?”姜琬打趣,“我可是副手呢!” 姜保真道:“你還是留在家里罷,不然阿琰燒得菜,可是要把我們一家子都吃瘦了!” 眾人都笑起來。 這般被奚落,姜琰毫不生氣:“是啊,是啊,不要我燒最好了?!彼墒且ゾ毠Φ?,沒有人教,她要自己摸索出一套棍法。 門外此時傳來敲門聲。 姜保真去開門,只見是個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記憶里從不曾見過,驚訝道:“請問公子找誰?”他感覺應該是敲錯門了。 “姜姑娘,”來人頓了頓,“姜琬在嗎?” 有些低沉的聲音,姜琬聽出來了,差點嗆到,急忙站起來走到姜保真身邊。 “琬琬,這位公子是誰?”姜保真問。 當著父親的面,她有點為難,因為說真話的話,父親肯定會十分著急。 那人微微一笑,解圍道:“上回在集市問路,多虧得姜姑娘熱心指路,故而專程前來道謝,”他詢問姜保真,“我能與姜姑娘單獨說幾句話嗎,因為馬上要離開嘉州了,想好好謝一謝姜姑娘,因為她的幫忙,我才沒有耽擱時間。” 姜保真發(fā)愣。 姜琬忙道:“好,公子請隨我來。”又看向姜保真,“爹爹,我就同他說幾句話!” 尋到家里這種行徑,姜琬最是忌憚的,但她更怕這會驚嚇到家人,一發(fā)不可收拾。她領著男人走到后院一處僻靜的地方,那里堆著用來燒火的木頭,還有一些等著炮制的藥材,被風一吹,鼻尖便滿是藥味。 “公子,上回的事情真的多謝您,但是寒舍實在不方便招待您這樣的公子。” 冬日里,她穿著件醬紅色半舊的棉襖,裙子是粗糙的藍布,烏發(fā)甚至都沒有梳成發(fā)髻,只松松拿一條絲絳束著垂在胸前,可耐不住眉眼出挑,肌膚好似瑞雪,更是有種冰清玉潔之感,好似白蓮出水,嬌麗卻不艷俗。 那人心跳加速,往前走近了兩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說過,還要過來的,你不記得了嗎?” 真想不記得,不,想沒發(fā)生過這件事! 迎面對著男人的臉,她略微撇開頭:“我以為公子說笑,對了……”她將金珠從荷包里拿出來,“無功不受祿,您還是拿走吧,被爹爹發(fā)現(xiàn),我會挨罵的?!?/br> 那人莞爾一笑,握住金珠,也握住她的手:“我送你的,怎么還能收回來?” 姜琬心一跳,她往前沒入宮前,遭遇到的糾纏不少,可鄉(xiāng)里鄉(xiāng)間的,能有什么貴人,哪里像面前這個人如此囂張,敢找到家里來,還裝作一副好人的樣子,想誘騙她這個小白兔!奈何不知他身份……她縮回手,低聲道:“我都不知公子是誰,哪日被爹爹,被娘發(fā)現(xiàn),以為是我偷來的呢。這種東西,我們家沒有的,就算整個嘉州,也很少見?!?/br> 也是,他想要她,卻不表明身份,那當然會讓她害怕,那人瞇了瞇眼眸:“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我叫傅英?!?/br> 傅英? 姜琬思索,她記得在史書中見過這個名字,傅英……他是濟寧侯! 傅家乃燕國勛貴,當年保護皇帝逃至燕京,深受器重,侯爵世襲罔替。歷經兩朝,時縫燕國重新壯大,濟寧侯又立下赫赫戰(zhàn)功,在歷史上也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姜琬猜測他是貴族,但實在沒想到來頭那么大。 難怪他身上總散發(fā)著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 見女人一語不發(fā),傅英問道:“聽過我的名字嗎?” “不曾?!苯u頭,“您是哪里人?” “燕國?!备涤⒌馈?/br> 姜琬聞言抿住了唇,將那櫻色壓得發(fā)白。 “你別怕?!备涤⒁姞钊崧暤?,“而今嘉州是燕國的了,你便也是燕國人,放心,我不會讓你被欺負?!?/br> 姜琬問:“您會一直待在嘉州嗎?” “不,我馬上要去云散關,等我回來,再同你細說。”傅英盯著她細白的臉頰,心想他要帶她去燕京,金屋藏嬌。 云散關離得不遠,但若是打仗,總得要一個多月吧,在此期間,她得想法辦法擺脫傅英,她才不想給他做妾呢!當然是做妾,這傅英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出身,這樣來招惹,自己能有什么好結果?她這輩子,絕不會像之前那樣,做側室,服侍荒yin無能的男人。 “好?!彼b作乖巧的樣子。 傅英低下頭想親她一口,她忙擋住了:“我剛才懇求爹爹,只說幾句的,您快點走罷,不然爹爹會找過來。” 只露出水盈盈的眼睛時,竟是透出幾分媚意,傅英口干舌燥,奈何她不肯,若是強行上去,只怕要弄哭她,還在家中。他只好放棄了,等回來,有的是時間! 傅英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姜琬靠在墻上,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即理一理頭發(fā),緩和了下神情方才走到正廳。 姜保真道:“這公子說什么了?” “無非是些感謝的話,沒什么?!苯簳r還不想告知家中,除非實在沒有辦法了,便是敷衍過去。 姜保真打量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女兒臉色有些發(fā)白,突然想起件事,忙道,“來,給為父把把脈,最近都不曾空閑,竟忘了你的病?!?/br> 姜琬伸出手。 姜保真凝神閉目,忽然間睜大眼睛:“琬琬,你而今一點不氣悶了嗎?”他這大女兒有胸痹之癥,只是比較輕微,但今兒一看,似乎已經痊愈。 托死而復生的福,姜琬道:“我確實沒有不舒服了?!?/br> “啊,琬琬的病好了嗎?”柳氏上來握住女兒的手,萬分歡喜。 姜琰也歡跳起來。 唯有姜保真一頭霧水。 他行醫(yī)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呢,不過興許是老天垂憐,家里已經有一個病人,女兒健康,那自然是好事。 姜保真笑起來,拿起藥箱。 此時卻聽見外面有腳步聲,直向著這個方向而來,然后就聽見有人敲門,他探出一個頭:“請問……” 榮起站在外面,傳話道:“姜大夫,你收拾下行李,過幾日就隨我們軍隊出征罷?!?/br> “什么?”姜保真大驚,“什么出征?” “殿下命你做掌醫(yī)?!睒s起笑一笑,“這是你的榮幸,不過姜大夫,你要記得,哪怕是掌醫(yī),也要遵守軍令的,提早收好,別耽誤當日的時間?!?/br> 姜保真呆怔了片刻,突然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