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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笑,拍了拍阮諾的手并沒有多說什么。 回到沈家以后,阮諾跟著沈縉踏進了正屋的門。 屋內(nèi)陳設(shè)精致,一物一件的擺放都極其有規(guī)律,絳紅色的帳幔門簾卻為房間平添了七分溫馨暖意。 進屋后阮諾直接坐到了窗前的軟榻上,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繡花繃子,低頭就琢磨起接下來該繡些什么。 沈縉挪了鼓凳坐到軟榻邊,一邊翻著她繡花籃子里的針線繡布,一邊問她今天去天牢的事情。 阮諾也沒想過要隱瞞他什么,見他問起就隨口說給他聽了。 沈縉知道阮諾非是阮岑親女,但卻不知道她還有個同胞的兄弟,這會兒聽說了,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聶乾那張清朗俊秀的面龐來。 他之前雖然不太希望阮諾對上聶乾,但是這會兒卻改變了主意。 “聶乾該就是你那被送走的兄弟?!?/br> 阮諾側(cè)了頭,有些納悶地問道:“怎么會是他呢,之前你不是告訴我聶榮一直只有一位妻子,那我的兄弟不該是年歲較小的那個聶坤嗎?” 沈縉搖了搖頭,“聶坤是聶榮養(yǎng)子,與你并無半點兒干系。” 聽他這話,阮諾咧嘴一笑:“那你還聶家一個女兒還有什么仇是消不掉的?”頓了頓她又笑道,“我想等聶乾離開的時候去見他一面,算是給聶家一個交代?!?/br> 她非原來的阮諾,自然不會對聶家有什么向往。如今斬斷了和阮岑的關(guān)系,她也算是和原來那個女孩兒斷了聯(lián)系,今后她就只是她自己。 想起原主,阮諾突然扭頭看向沈縉,問他:“總不記得問你,你還記得她嗎?” 她? 沈縉皺了皺眉,隨口反問道:“誰?” 阮諾張了張嘴,最后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斯人已去,糾結(jié)這些,是可笑,也是無情,只是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女子會有什么樣的際遇,有沒有可能如她一般得一次重生的機會。 自老皇帝立了穆傾宇為新太子后,朝政大事漸漸地就開始移交給他處理,加上此次大燕使臣的造訪,穆傾宇幾乎忙得不可開交,自然作為他的左膀右臂,沈縉也變得愈發(fā)忙起來。 阮諾不知道沈縉會不會再被聶乾為難,只能在心里擔心,每一天沈縉回來,她總要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才會放心,惹得沈縉哭笑不得。 這一日清晨,阮諾接了魏娘子的信,隨即就帶著卿云和菱角出了門。 妙手堂如今在京都城的聲望已然躍居杏林翹楚,醫(yī)館里的坐館大夫和醫(yī)徒也多了好幾個。 阮諾是不大在醫(yī)館露面的,初進門,新來的醫(yī)徒只當這是哪家來看病的夫人,引著她往一旁的會客區(qū)飲茶,只道:“齊大夫這會兒還有病人,請夫人稍等片刻?!?/br> 阮諾張了張嘴,剛想說她不是來看病的,可那醫(yī)徒又轉(zhuǎn)身去忙活別的了,她無奈嘆息一聲,站起身便準備去找魏娘子。 柜臺那兒立著的是賬房老何,見了阮諾就行禮問好,之后又交代了魏娘子的去向:“魏相公今兒回京,魏娘子就匆匆回去了?!?/br> 魏娘子的夫婿魏修涵在外經(jīng)商數(shù)月,這個阮諾也聽魏娘子抱怨過,這會兒聽說了這事也就沒有多少意外了,只心里覺得魏娘子不靠譜,害得她白跑一趟了。 阮諾隨口問了賬房這些日子以來妙手堂的經(jīng)營狀況后,就轉(zhuǎn)身準備回府。 然而恰巧此時旁邊齊朔給人看病的房間的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頭戴玉冠身著錦衣的年輕公子,阮諾匆匆地瞥了一眼,隨即就收回目光邁步離開了。 那年輕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出使大齊的大燕使臣聶乾。 此刻他看著阮諾漸漸遠去的背影蹙了眉,方才那個女子似乎有點兒眼熟? 他心頭疑惑,轉(zhuǎn)身走到柜臺處問賬房:“請問適才那位夫人是何人?” 這話問得失禮,可是聶乾一派清貴的模樣讓賬房也懷疑不起來,只道:“那是我們的東家,定北將軍夫人?!?/br> “定北將軍夫人?”聶乾眉頭又蹙緊了三分,而后朝賬房拱了拱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離了妙手堂,聶乾吩咐人去查定北將軍夫人,待知道其是前相國阮岑的女兒后,聶乾心頭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阮氏她瞧得眼熟,如今細思起來卻與自己眉目之間有幾分相仿,想想掛在自己父親書房里那副母親的小像,他握緊了手,素來淡然的他都不由激動起來。 當初父親曾與他提過,他貌似還有個meimei來著…… 依著阮諾的意思是要等聶乾離開的那一日再去和他說道自己的身世,也好絕了后顧之憂,可是卻沒料到聶乾會突然找上門來。 當阮諾聽菱角說沈縉帶著聶乾回府來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空中太陽所在的方位。 好端端地沈縉怎么突然領(lǐng)著聶乾回府來了,這兩個不是水火難容的麼? 還沒等阮諾理個頭緒出來,沈縉就已經(jīng)踏進了門,一見著她便執(zhí)起她的手對她道:“聶乾已經(jīng)知道你是他meimei的事情了?!?/br> 阮諾微微張大了嘴巴,呆呆地問道:“怎么會這么突然?” “聽說你今天去了醫(yī)館?” 醫(yī)館? 阮諾蹙了蹙眉,倏爾想起離開妙手堂時匆匆一瞥的男子,沒料到天下竟然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她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沈縉捏了捏她的手,輕笑道:“你不用擔心,他沒有惡意?!?/br> 本來聶乾今天找上他說明來意的時候,他也擔心聶乾存心要來找什么茬,擔心他打著認meimei的幌子想要帶走阮諾,可是聶乾卻說了一段讓他徹底放心的話。 他說:“前番幾次與你為難,是存心為坤弟報仇,只我也知若坤弟泉下有知是不會贊同的,他曾說最崇敬的人除了父親之外就是他的對手定北大將軍。我想,坤弟活著,現(xiàn)在依著兩國的關(guān)系,他該是最高興的人。我只是想給你個教訓(xùn)好讓自己心安,如今知道自己的meimei嫁給了你,雖是陰差陽錯,但也不會做那惹人嫌棄的事情。我不會帶走她,也不會做為難將軍的事情,只是認下這個meimei,來日回了大燕好讓老父安心?!?/br> 阮諾眨了眨眼睛:“那就見見他?” 聶乾沒有打著認meimei的旗幟上門,是不想讓大燕人的身份讓阮諾日后惹了麻煩,故而沈縉帶阮諾去見他也是安排在自己的書房,倒是不擔心會有亂嚼舌根的人。 阮諾和聶乾談了一個多時辰,聶乾出來后只拍了拍沈縉的肩膀,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她”就大步離去了。 沈縉派人送了聶乾離開,自己轉(zhuǎn)身進了書房,一進屋就看見阮諾坐在窗前手里拿著一個短短的畫軸,他眉頭一挑,認出這是聶乾來時握在手里的東西。 阮諾朝沈縉露出一絲笑容,沖他晃了晃手里的卷軸,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