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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頷首。 示意阮諾入座后,蘭氏才吩咐小丫鬟上茶端糕點(diǎn)上來:“知道你今兒回來,我早起還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松子糖和榛子酥,待會兒你可要多吃一些啊?!?/br> 聞言,阮諾面色微僵,天知道她最怕吃的就是甜膩的點(diǎn)心糕餅了!而且,蘭氏今日無端端對她這么和藹,和記憶中以往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大相徑庭,是她記錯了,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她愣神的功夫,兩盤糕點(diǎn)便放到了她手邊的條幾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阮汐也眨眨眼睛笑道:“陳嬸做糕點(diǎn)的手藝可是又精進(jìn)了喲,你快嘗嘗看罷!” 阮汐口中的陳嬸是相國府廚房里專門負(fù)責(zé)做糕點(diǎn)的廚女,一向都是專門負(fù)責(zé)蘭氏和阮汐屋里的點(diǎn)心供應(yīng)。她的手藝極好,做的糕點(diǎn)香酥甜軟,造型又很別致,讓人見了就不由食指大動。 正如此刻,一向不愛甜食的阮諾看了都不由抿了抿唇,那松子糖每一顆大小不差,互不粘連,粒粒帶有糖刺,看上去有些剔透玲瓏,而那金黃的榛子酥看上去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又可愛喜人得緊,阮諾輕輕地移開視線,朝著蘭氏笑了笑,伸手比劃道:“母親好意原不該辭,只是大夫叮囑讓我近日不要沾甜食?!?/br> “既是醫(yī)囑,很該好好遵從的?!笨炊巳钪Z比劃的推辭之意,蘭氏也不惱,只是長嘆一聲,開口道,“你在沈家受的委屈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點(diǎn)提點(diǎn)你幾句?!?/br> “阮諾”摔下石階受傷的事情蘭氏居然是知道的?可是據(jù)月荷所言,那沈縉早就勒令不許人外傳的,這蘭氏是怎么知道的? 阮諾心下生疑,面上卻依舊是一派孺慕,明眸清澈帶著一絲疑惑看向蘭氏。 蘭氏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開口道:“你也知道你爹素來和你夫君政見不和,過去在朝堂上兩個人說是互相看不順眼也不為過,可是如今御旨賜婚,你嫁了過去,阮沈兩家總不能像過去那樣一直僵下去……”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方又繼續(xù),“今次你意外受傷,你爹是不知情的,依著我的意思也別告訴他了,免得他回頭氣壞了身子,又和沈家扯臉皮,他到底不比年輕后生,你做女兒的總該心疼體貼他一些不是?” 一番話,蘭氏說得情真意切,末了她甚至還拿出絹帕揩了揩了眼角,才又露出微笑,對阮諾道:“我知道我說的啰嗦,可到底還是為了你好啊?!?/br> “母親的話,我記下了?!比钪Z乖順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是不以為然的。 阮岑在過去的十幾年里都沒有想起過“阮諾”這個女兒,如今她被御旨賜婚嫁給了他的政敵沈縉,他不連著看不慣她就是好事了,哪里還會為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兒出頭? 想到這里,阮諾心底忍不住疑惑起來,說來原主的娘親是這阮岑的元妻,記憶里夫妻倆倒也和睦,為什么自從喬氏意外身亡后,阮岑對自己這個女兒就疏遠(yuǎn)冷落起來?是害怕看到她就想起喬氏? 阮諾抬眼看了一眼蘭氏,伸出手輕輕地比劃道:“我想回萱草園去看看滾滾?!睗L滾是“阮諾”出嫁以前養(yǎng)的一只白貓,“阮諾”出嫁時被留在了萱草園,這會兒正好成了阮諾向蘭氏請辭的借口。 蘭氏深深地看了一眼阮諾,搖頭嘆道:“還是這么一副愛貓成癡的性子,罷了,你自去罷?!?/br> 看著阮諾起身福拜離開后,蘭氏面上的笑意減了三分,扭頭看向一旁專心撥弄腕串兒的阮汐,開口道:“你也該與你三姐親近些才是。” “哼,剛剛我不是想親近來著,可是人家可不愿搭理,連最愛的糕點(diǎn)都不愿意嘗呢。”阮汐輕輕地哼唧了幾聲,語帶不屑,“不過就是個小啞巴罷了,要不是……” “住口!”蘭氏瞪了阮汐一眼,“你個姑娘家這是什么說話語氣?” 阮汐吐了吐舌頭,抱住蘭氏的胳膊,嘻嘻笑道:“別生氣呀娘,我不過是一時沒注意而已,以后一定會注意的!”見蘭氏笑著頷首,阮汐才又黛眉輕皺,輕嗤道,“這個阮諾果然是爛泥扶不上墻,就算是做了將軍夫人,也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br> 蘭氏伸手撫了撫阮汐柔軟的發(fā)絲,嘴角一勾道:“若不是這么個性子,你以為這樁婚事回落到那丫頭身上?” “啊?”阮汐訝然,連忙問道,“娘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蘭氏笑了笑,淡淡地道:“你日后便會知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br> …… 離了雅蘭居,阮諾本意打算往前院去尋沈縉,走了兩步以后又停下來,深深地嘆息一聲,轉(zhuǎn)身對身后的月荷做手勢道:“你說滾滾現(xiàn)在還認(rèn)識我嗎?” 原本就想提醒阮諾去看滾滾的月荷見自家主子終于想起來問了,眼睛不由一亮,連忙答道:“滾滾那么親近小姐,怎么會忘了您呢?” 阮諾卻搖了搖頭,在她看來,貓兒不同于狗,狗呢只要養(yǎng)了幾天便會認(rèn)主,而這貓就算養(yǎng)了半輩子,只怕也是養(yǎng)不熟的。前世阮諾年少時看著阮心養(yǎng)貓,心血來潮也央著阮老爺子給她弄了一只波斯貓,養(yǎng)了一年多,最后還是伸出了利爪撓破了她的手。自那以后,阮諾對貓一向都是敬而遠(yuǎn)之的。 “滾滾見了我,不撓我,我就得念佛了。”笑著看了一眼月荷,阮諾雙手合十放在身前,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狡黠來。 月荷無奈地?fù)u了搖頭,滾滾那么溫順的性子怎么會撓人呢?然而來到萱草園,看到滾滾全身毛發(fā)炸開、豎著毛茸茸的雪白尾巴朝著阮諾齜牙咧嘴的樣子,月荷嘴角一抽,這才七天,滾滾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它那么大的一張貓臉翻起來也怪辛苦的! 阮諾雙手一攤,瞅了一眼地上胖乎乎的雪白團(tuán)子,無奈地在心底嘆道:“都說貓兒最有通靈的本事,這雪白團(tuán)子此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莫不是看出了什么不成?”一邊想著,一邊蹲下身子,阮諾伸出手慢慢地試探著去摸滾滾的毛。 “喵嗚~”原先還一副炸毛模樣的雪團(tuán)子似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尖銳地叫喚了一聲就往后退,卻不料腳下步子不穩(wěn)直接翻了個跟頭在地上滾做一團(tuán)。 阮諾被它蠢萌的模樣逗得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而后喉間的灼痛感讓她立即就皺緊了眉頭。 一旁的月荷見狀忙上前扶起阮諾,擔(dān)憂的問道:“小姐,嗓子又疼了?”見阮諾閉目擺手,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在地上縮作一顆球狀的滾滾,呵斥道,“真是一只小白眼狼,才幾天不見就把自己的主子忘到天邊去了!” 滾滾看了一眼一臉怒色的月荷,又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阮諾,無辜地“喵”了一聲,就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趴在地上。 它那一副無辜的模樣的確讓人心軟,月荷嘴里剩下的話兒就被堵在了嘴邊,一時不免郁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