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睡的主子,眼睛里似有冰刀子在迸射,不由抖了抖身子。 “將軍,大夫來了?!?/br> 月荷心里是害怕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觸怒了沈縉,主子連大夫都不能看了。 沈縉淡淡的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像月荷想的那般發(fā)火。 伸手將床上的簾子放下后,便負手走到一旁坐下。 那大夫見沈縉這尊大佛坐在一旁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隔著床簾替阮諾仔仔細細把了脈,眉頭微皺。 月荷見狀,緊張地問道,“大夫,我家主子她怎么樣了?” 大夫看了一眼沈縉,見其冷著一張臉,忍不住偷偷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然后才道,“夫人微微有些發(fā)熱,這發(fā)熱乃是風(fēng)寒所致,還有,夫人好像受了很大驚嚇或刺激,氣結(jié)于心,以致心脈紊亂,氣息微弱?!?/br> 月荷的臉都嚇得白了,正欲開口,那邊的沈縉卻開了口,問道,“這是否會危及性命?” 雖然他不喜這阮諾,但還是沒想過要取她性命,再者而言,一旦這阮諾死了,只怕日后會更加麻煩。 “這將軍不必擔(dān)心,以后只要不讓夫人受到刺激或驚嚇,每日按時用藥,安心靜養(yǎng),很快就會痊愈的?!?/br> “退下吧?!?/br> 大夫聽到這三個字如蒙大赦,連忙收起自己的醫(yī)藥箱,退出了回雪居。 雖然沈縉在場讓月荷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但是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主子,月荷心里對沈縉忽的生出一股怨氣,當(dāng)下也不管沈縉的神色如何,徑自打濕了手巾,為阮諾擦起臉來。 沈縉就這樣看著,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好夢終須醒,癡人看不穿,一枕黃粱,緣生緣滅……” 阮諾看著眼前輕輕裊繞的云霧,似乎聽到忽遠忽近傳來的渺渺歌聲,不由眉心一皺。 這里的景象顯然不是之前她所見到的沈家宅院景致,莫不是自己又死了一回? 心里疑云重重,阮諾只循著眼前露出來的一條石子小路往前走去…… 路的盡頭是一片桃花林,緋紅的桃花隨著清風(fēng)悠悠飛落,似是一場花雨,美得驚心。 “原來是你。” 清凌凌的聲音聽不出悲或喜,卻似敲打在阮諾的心上,讓她沒來由心上一跳,抬眼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一顆桃花樹下、石桌旁,一個裊裊婷婷的女子正在沏著一壺?zé)岵琛?/br> 阮諾見四下無人,才恍然那女子是在與自己說話。 “你識得我?” 這難道真的是又借尸還魂了一回? 那女子輕笑了一聲,緩緩的站起身,朝著阮諾走了過來。 “你……我……” 走得近了,云霧散盡,阮諾才發(fā)現(xiàn)女子竟然與自己長得一般模樣,不由大驚。 “你莫要驚訝,如果想知道緣由,且容我與你細細說,可好?” 女子的眉眼精致,阮諾細看才覺得她與自己像又不像,至少要比自己看起來柔和嫻靜許多。 或許是因為一般容貌的緣故,阮諾倒是對女子生出幾分親切感來,欣然應(yīng)邀,隨著女子一起轉(zhuǎn)回到石桌旁坐定。 才剛剛坐下,阮諾便道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是誰,為什么會和我長得這般相像?” “且先喝杯茶。”女子素手纖纖,為阮諾沏了一杯茶,然后才嫣然一笑,道,“你的問題實在太多,我竟是記不住了。” 阮諾素來都覺得自己是個溫吞的性子,今日見了這女子才知道何謂人外有人,勉強忍住不嘴角抽搐,才開口道:“那可以先告訴我,這里是哪兒嗎?” 女子眸光瀲滟,抿嘴一笑,“于我而言這里是十里桃林,于你而言,或許只是一場夢罷了?!?/br> “夢?” 所以自己這是沒有穿越? “那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和我……” “我是阮諾。”見阮諾面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女子也只是淡淡一笑,“你該是知道我是誰的。” “你是那勞什子將軍的夫人?” 女子含笑點了點頭,阮諾更加詫異了,“可是你不是已經(jīng)……” “是的,我如今是個已死之人,不過是因為生前那一點兒執(zhí)念,如今在這里等著有緣人來?!闭f起這些的時候,女子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嘴角的笑意也變得苦澀。 “生前的執(zhí)念,你莫不是對那個沈縉有情?”阮諾試探地問道。 前世阮諾雖然一直跟著阮家老爺子出入商場,即使到了十八歲都沒有慕艾過什么翩翩少年,至于謝瀾也不過是順從阮老爺子的意思罷了??墒羌幢闳绱耍瑥娜钚臑榱酥x瀾做出的種種來看,阮諾約莫也知道了一些,如今聽女子提及生前的執(zhí)念,便只當(dāng)這“阮諾”還念著那個沈縉呢。 女子明眸半垂,低聲道,“于他,是我對不住。若不是我,我父親便也不會攀扯上沈家。如今即使我死了,若是教父親知曉,難保不會做出什么來,對他不利。再者而言,他本該是雄鷹展翅于蒼穹,不該被皇家賜婚束縛……” “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阮諾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明白這“阮諾”為何到現(xiàn)在還在為那個什么沈縉著想,難道她不知道沈縉于她無心,甚至她的死都可能和他有關(guān)嗎? “是癡是傻終究不過命定的劫。” 女子盯著茶盞中漂浮著的一片桃花瓣,似是回憶起了什么,臉上的苦澀又化作一片欣然,看向阮諾,抿嘴道,“今日見了你,我才是真的愿意信了?!?/br> 被女子的話說的一頭霧水的阮諾皺了皺眉,“信了什么,我不太明白了?!?/br> “你總會明白的?!?/br> “……” 看著阮諾無語的模樣,女子歪了歪頭,俏皮一笑,“總有那么一天,你總會知曉我的意思的?!?/br> “那你將何去何從?”如今她替了她,那么這女子要往何處去呢?女子笑了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聲音輕柔:“我自有我該去的地方,以后你就是我了?!?/br> 而后廣袖一揮,阮諾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便被白光晃花了眼,再睜開眼時,依舊是雕花黃梨拔步床,繡花的帳頂,以及月荷關(guān)切的小臉。 “夫人,你終于醒了?” 聽月荷的聲音有點兒嘶啞卻絲毫掩不住她的驚喜,可見這丫頭是有多擔(dān)心自己了,阮諾覺得有點兒窩心。 伸出手想要替月荷擦去臉上的淚水,可是目光觸及坐在不遠處的沈縉時動作卻不由一頓。 夢里的場景依稀浮現(xiàn),阮諾秀眉微皺,而后淡淡的收回視線,依舊拭去月荷臉上的淚珠。 沈縉在聽見月荷的輕呼時便將視線移了過來,觸不及防對上阮諾清凌凌的目光時他還猶自心驚,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女人居然視若無睹地移開了目光去替一個婢女拭淚? 沈縉忽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