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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打底衫,套了件藕粉色的七分袖風衣,下面是一條深灰色的小腳褲,穿著一雙平底靴。靴子造型有點奇怪,前面豎著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后面還有一截短尾巴,是個……兔子造型? 他皺了皺眉,目光回到她臉上,然后收回。 低頭把煙點燃,吸了一口才說:“你家里就這一雙鞋?”不等她回答,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她的嘴唇,“唇膏顏色太深?!?/br> “……” 秦子珊發(fā)誓她真的不是脾氣差,任何一個女孩一大早的被質疑審美眼光,心情都不會好吧?哪管你是什么吊炸天的造型師! “關你什么事?。俊鼻刈由喊琢怂谎?,“這里是寺院,又不是秀場,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br> 韓墨看了她一眼,果然不說話了,干脆轉過頭去抽煙。 她突然想起安倩剛才的微信,突然停住,轉頭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韓墨依然站在樹下,腳步不曾動過分毫,只是現(xiàn)在正抬頭看著樹上的某處,聞言也就隨口說了一句:“過來看看?!?/br> 她哦了一聲,剛要往里走,突然瞪大眼睛,“你和是什么關系?” 那雙眸子終于側過來看她,帶著一絲揶揄。只是還未說話,就聽到一陣鐘聲響起,好像來自于圍墻之外,隨之而起的是一陣低沉的念誦,給郎木寺的早晨總算添了些該有的味道。 “是活佛登上了法座?!表n墨看她面露疑惑,低聲解釋。 “活佛?”秦子珊絲毫不覺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踩滅煙頭,對她說:“是火供儀式,想不想去看看?” 秦子珊想了一會,點頭,“好啊?!狈凑矝]看過,正好去看看。 兩人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喇嘛在取快遞,然后拆開快遞包裝拿出了一本,高興地跑回進去了。 秦子珊炯炯有神地想著,快遞真是神奇的存在。 “在想什么?” “在想孫悟空那時候要是有快遞公司,就不用去西天取經了?!彼攘艘宦?,“對了,火供是什么?” “是對福德供養(yǎng)的祈禱。有一個說法,參與火供的人可以三世不入惡道,熊熊烈火可以結束所有苦難?!?/br> 秦子珊似懂非懂地點頭:“火供燒什么?” 韓墨朝前面的場地揚了揚下巴,“糧食、香、美酒,一切可以供養(yǎng)給菩薩的東西?!?/br> 他的下巴很漂亮,很光潔,秦子珊抬頭看了一會,才移開目光去看不遠處的那些喇嘛,他們呈一個半圓坐著,中間是一個火陣,能依稀看見火堆上面有各種食物。 旁邊有一些當?shù)氐牟孛?,都十分虔誠地低著頭,聽法師唱念著梵音,秦子珊情不自禁肅然而立,覺得此時此刻,就連說話都是對神佛的褻瀆。 她閉上眼睛,靜靜體會這一刻美妙的感覺。 周圍有風,有專屬于寺院的檀香,還有旁邊的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她睜開眼,這才意識到兩人站得距離非常……近。 近到可以看清他喉結附近骨頭的輪廓。 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在偷窺,轉過頭看她,她連忙挪開目光。 有個喇嘛舉著紅色的旗幟開始在旁邊揮舞,韓墨拉著她往后退了幾步,站在一個安全的范圍內。 她抬頭,看到他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然后突然察覺,好像離他更近了。 他依然一臉淡淡看著磅礴的儀式,眼底映著浩然大火,并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子珊低頭,悄悄用手捂了捂臉,覺得兩頰燙得厲害。 好像過了很久,火勢才漸漸小了。 她剛想說要去山上走走,電話響了,是安倩。 安倩:“艾瑪,可累死我了,剛才忙著跟老板匯報,沒顧上跟你說話?!?/br> 秦子珊哦了一聲,腦子里回憶著自己先前跟她說了什么。 安倩:“我也是今天才聽說,韓墨也去郎木寺了。” “我已經知道了。” “咦,你怎么知道?” 秦子珊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人現(xiàn)在就站在旁邊好嗎? 大概是離得近,韓墨似乎在手機里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看了她一眼。 秦子珊有點尷尬,小聲對那頭說:“你還有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想叮囑一下,你要是遇到他了,就趁這段時間好好跟他培養(yǎng)感情,你倆以后還要搭檔三年呢。先前還說人家技術不行,小心他以后給你穿小鞋!” 周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散了,空曠的寺院外,安倩的嗓門顯得格外有力。 秦子珊瞄了一眼旁邊的人,看到他好像在看自己,硬著頭皮對安倩說:“我還有事,先不說了?!?/br> 她火速掛了電話,在心里一遍遍洗腦,他沒聽見他沒聽見…… 上帝仿佛非要看她笑話,下一秒,韓墨突然很認真地問她:“你要跟我培養(yǎng)感情?” “……” 她傻站著,完了,都聽到了…… 正要窘得找個坑鉆進去,他又淡淡地說:“兩年過去了,現(xiàn)在覺得我技術如何?” 秦子珊抽了抽嘴角。 在今天之前,對于兩年前的事,兩人都非常默契地絕口不提,哪怕在黎城,或者是安達曼海邊,他仿佛從不認識她一樣。 而今天,他就這么不經意地提起,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聊天氣。 鼻間還有火供儀式后的火焦味,她捏著手機,低聲說:“對不起?!?/br> 韓墨有點意外:“對不起什么?” 她想了想,解釋道:“其實我當時不是質疑你的技術,而是不習慣男造型師,總覺得男的做這個行業(yè)很……很……” “很娘?” “嗯。”她瞄了他一眼,“沒想到……”沒想到你是個24K純爺們。 韓墨勾了勾嘴角示意他在聽。 她繼續(xù)踟躕著說:“而且那次是師姐主動要給我介紹,我不大好意思直接說不需要,就請你過去給我試妝了……” “你對黎旻不好意思,難道對我就好意思了?” 秦子珊羞愧地低下頭。 其實,秦子珊不知道,韓墨此刻心里平靜。 當年的事情他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上次在秀場的化妝間聽到安倩提起,才發(fā)現(xiàn)原來黎旻讓他幫忙的,是面前這個小姑娘。 他從沒想過,緣分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只不過……看她現(xiàn)在內疚的樣子,仿佛真的以為當年是她不要他,害他沒面子。 他需要人可憐嗎?突然就覺得有點好笑,他不動聲色看著她:“就一句對不起?” “???” 一陣風刮來,帶起一陣燃盡的灰飛。 秦子珊用手揮了揮飛屑,被煙熏得快掉眼淚,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那你要怎么樣啊?” 其實她只要不那么張牙舞爪,這么小的個子,平時看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