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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禁有些惋惜,還有些不甘。 ☆、第十四章 這日的硫州不知為何突然多了許多人,這其中最為熱鬧的,便是愁河之畔的那間酒樓。 朝顏在酒樓里面待了兩日,看著又一批朝家人趕到房間內(nèi),朝顏神情無甚變化,只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窗外的河景。 屋中站著的朝家下人中,為首的是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名字叫做禹陽,是朝顏在朝家最為親信之人,自朝顏記事起,他便一直跟在朝顏的身旁。如今眼見著自家主子這副模樣,禹陽不由得輕嘆一聲,站出來道:“二少爺,該回去了?!?/br> “再坐一會兒,這硫州城我還沒逛完呢?!背佒е肿诖斑?,視線自窗外的藍天與碧水間掠過,卻不知是否當(dāng)真將這美景看了進去。他微微垂眼,想了想又回頭問禹陽道,“沒有找到謝姑娘的行蹤嗎?” 禹陽搖頭道:“沒有?!?/br> 朝顏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干脆趴在了窗邊,悶聲道:“禹陽,你說她為什么要扔下我?” 禹陽沉默片刻,觀察著朝顏的神情,半晌才試探著道:“也許……那位謝姑娘也知道老爺正擔(dān)心著少爺你,所以想讓你早點回去呢。” 朝顏自然不理會禹陽這番毫無意義的話,禹陽這兩日來不停的勸說朝顏回去,朝顏雖不曾反抗,卻也沒有答應(yīng)立即回去,一行人就這么耗著,結(jié)果朝家老爺怕自家寶貝兒子出事,又叫了一群下人來此,直將這酒樓圍了一轉(zhuǎn)。 眼見朝顏不理會自己,禹陽不禁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繼續(xù)勸道:“少爺,老爺不許你去斬月峰,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何苦非要去湊那個熱鬧呢,你若是真的想看人打架,咱們朝家的下人也可以打給你看?!?/br> 朝顏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禹陽又道:“近來這硫州城有些不太平,少爺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咱們也好對老爺交代?!?/br> “不太平?”朝顏聽到這里,終于肯再次開口了。 禹陽點頭,“城里來了不少江湖人,我聽說……” “聽說什么?”朝顏不解又問。 禹陽語聲一頓,這才道:“聽說是鏡月閣閣主牧棠來了,所以才引來了不少人?!?/br> “牧棠?”朝顏喃喃說了一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轉(zhuǎn)而問禹陽道,“我聽說,好像沒有人見過牧棠的模樣。” “不錯,因為牧棠不論何時總是戴著一張面具,說是十歲的時候一人平定游龍寨時臉上受了傷,所以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庇黻桙c頭道。 “什么樣子的面具?”朝顏終于認真往禹陽看來,坐直了身子探問道,“銀色的?” 禹陽一怔,點了點頭。 朝顏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在謝初語房間內(nèi)看見的那張銀色面具,他抿唇不語,片刻后才笑到:“你說江湖人為什么都喜歡故弄玄虛?”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一手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湛黑的眼睛,他盯著禹陽,眨眼道,“如果戴面具的人就是牧棠,那么是不是誰都可以是牧棠?他就不怕有人戴著他的面具胡來么?” “二少爺,話可不是這么說?!庇黻枔u頭道,“這天下能戴那面具的只有牧棠,敢戴那面具的,也只有牧棠了?!?/br> 兩人交談片刻,禹陽再次催促朝顏離開,朝顏查了兩日依舊未查到謝初語的行蹤,終于也只得妥協(xié),隨著禹陽等人啟程踏上了回臨城的路。 。 而正如禹陽所說那般,硫州城內(nèi)如今的確不大太平,朝家眾人離開的第二天,牧棠就出現(xiàn)在了硫州城內(nèi)一間客棧當(dāng)中,與不知何處追來的殺手大戰(zhàn)了一場。這一戰(zhàn)十分慘烈,據(jù)傳牧棠以一己之力獨對百名高手,硫州城內(nèi)血流成河,殺手無一人活命,而牧棠也受傷離開,再次失去了蹤跡。 鏡月閣統(tǒng)治南方武林,鏡月閣乃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而牧棠的仇敵更多,不久之后便是牧棠與人在斬月峰大戰(zhàn)的日子,眾人平日里無法對付牧棠,此時卻是再也顧不得許多,因為在他們看來,只要讓牧棠受越多的傷,那么不久后斬月峰一戰(zhàn),牧棠的勝算就越低,眾人搏命而來,為的便是在他的身上留下傷口,讓他兩個月后,死在司徒清的手上。 牧棠在硫州城的一戰(zhàn),很快就傳了出去,傳到謝初語耳中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身在硫州城北方的雁州。 雁州與硫州相比要平靜許多,硫州是各處商戶往來之地,自然繁華無數(shù),而雁州卻是著名的花城,時值夏日,四處春花已謝,雁州卻依舊繁花似錦,四處充盈著姹紫嫣紅。謝初語坐在客棧大堂中,隨意點了一壺茶,想了片刻,又叫來小二,加了一盤糕點在旁。 聽著客棧內(nèi)其他人說起牧棠在硫州城內(nèi)的故事,謝初語神情不變,思緒卻漸漸飄遠。 待聽得差不多了,謝初語才站起身來,打算回到房中,然而她不過剛剛起身,便聽見方才那群人已經(jīng)換了個事情,熱火朝天的聊開了來。 “你們聽說了嗎,前陣子臨城朝家的少爺離家出走了?!?/br> “那又怎么了,現(xiàn)在這些有錢人家少爺,閑了就離家出走,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前陣子那位少爺又被人給找回來了,正好就在那硫州城里?!?/br> “那位小少爺難道跟牧棠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倒是沒有,不過聽說他們啟程回去的時候,正好就撞上了不少江湖人士來硫州,硫州城里亂得很,那位小少爺好像就是這么趁亂被人給劫走了,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呢?!?/br> “朝家是什么人,他們少爺現(xiàn)在出事了,將來的日子恐怕要更亂了?!?/br> 謝初語腳步站定在原地,終于未曾再挪動半步,她將方才那群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個清清楚楚,神情變幻莫測,比方才聽那幾人說起牧棠時的神情還要沉了幾分。不知是過了多久,就在那群人說完話將要打算離開的時候,謝初語才終于如同回過神來一般,快步來到那幾人面前,攔住他們的去路道:“抱歉,能向幾位打聽一件事么?” “怎么了?”方才交談的那幾人不禁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謝初語。 謝初語直視眾人,低沉著聲音道:“請問幾位可知道,那位朝家少爺是在哪里出事的?” ☆、第十五章 謝初語打聽好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便謝過那幾人獨自回到了房間當(dāng)中。 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謝初語分明已經(jīng)獨自一人許多年,從未有過孤獨的感覺,但如今不過與朝顏一道趕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知為何此時再回到獨身一人,便覺出了幾分無趣的感覺。 她站在屋中往窗外看去,此時已是午后,陽光頗有些刺眼,下方的花圃內(nèi)繁華盡開,彩蝶紛飛,空氣中的微沉浮動在陽光之下,端的是靜謐而美好。 看著這一幕,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