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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十分感激,若非霍姝護(hù)得周全,江皇后方才沒事,肚子里的孩子才能保住。 江皇后嫁給皇上二十多年,一直無孕,伺候的宮人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所以江皇后來參加秋獵,她們沒有阻止,哪知差點釀成大禍。所以,霍姝護(hù)住江皇后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眾人自是對她感激不已。 霍姝在等江皇后醒來的時間里,先是詢問江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得知昨日喝了安胎藥后,江皇后的腹疼很快就止住,如方太醫(yī)所說,只要細(xì)心養(yǎng)段時間,應(yīng)該就無礙。 霍姝聽罷,終于放心。 江皇后對她挺好的,她不希望她出事。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宮人過來通知她,江皇后醒了,請她過去。 霍姝來到江皇后作為起居室的地方,就見江皇后坐在黑漆鏍鈿的羅漢床上,背靠著一個秋香色繡折枝花的大迎枕,穿著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下面系著一條挑線裙子,打扮得十分的輕松閑適,雖然臉色仍是有些蒼白,氣色卻算是不錯的。 見到霍姝過來,她笑著招手,讓她坐到身旁的位置,笑道:“你今兒怎么過來了?” 霍姝老實地說:“今天不能去狩獵,所以來陪娘娘您。” 江皇后聽了這話,止不住想笑。 她沒生養(yǎng)過孩子,宮里的公主也各有自己的母妃,她懶得幫人養(yǎng)孩子,都是一視同仁。但對霍姝,有時候倒是覺得就像養(yǎng)個女兒一樣,她乖巧嘴甜,又不失伶俐,有時候讓人愛得像心肝兒似的,也不怨聶世謹(jǐn)那般性子的人,當(dāng)初會為了娶她暗中謀劃一番。 聶世謹(jǐn)如今這地位沒人能動搖,雖說是皇上給的,但也因為有皇上寵著,所以他不用特地去謀劃什么,只要娶個喜歡的姑娘就行,這樣反而不會招到皇上的忌諱。 江皇后頓了下,手輕輕地?fù)嶂教沟亩亲樱肷斡治⑽⒁恍?,想那些尚言過早。 宮人端來江皇后的早膳時,江皇后叫她陪著一起吃了些,看她吃得香甜,讓人也忍不住跟著胃口大開,不知不覺早膳就多用了半碗粥,將伺候的宮人喜得一個勁地看著霍姝,巴望她以后能多陪陪江皇后用膳。 用過早膳,霍姝對江皇后道:“不知道四公主她們現(xiàn)在怎么樣,等會兒臣女想去看看她?!?/br> 江皇后聽了,說道:“其他兩個倒是沒什么大礙,就是四公主比較嚴(yán)重,她的脖子被猴子抓傷,太醫(yī)說差一點就傷到血管,幸好遍開了,只是以后傷好了,也會留下明顯的疤痕。她當(dāng)時從馬上摔下來時,只是摔折腿,這個倒是不嚴(yán)重,只要好生養(yǎng)著,以后還能恢復(fù)自如?!?/br> 四公主的傷勢當(dāng)時雖然目睹的人極多,但卻沒有江皇后等人了解的清楚,如今看來,也不算太嚴(yán)重,就是四公主脖子的傷有點棘手,以后要是留下疤痕,雖說沒有破相那么嚴(yán)重,但在脖子處太明顯的地方,到底不美。 “四公主真可憐,看來今兒是沒辦法去看她,我讓人送些禮物過去罷?!被翩f道。 江皇后含笑看她,見她明白自己的提點后,便沒再說話。 四公主傷成這樣,而且脖子還破相,對于一個姑娘家來說,對此定是十分在意的,這種時候不管誰過去探望,她都不會見,甚至可能會心生惱怒,以為對方是來嘲笑她的,好意也會被她認(rèn)為是惡意。 不如送個禮物去關(guān)心,等她好了后,再見也不遲。 江皇后以往不管四公主有什么心思,但如今霍姝對她有恩,少不得要護(hù)著她,省得她吃虧。 傍晚的時候,聶屹和榮親王風(fēng)塵赴赴地回來了。 他們回來后,就直接去了皇帳,將查到的一些東西呈上去。 慶豐帝看到聶屹呈上來的東西,臉色十分平靜。只是榮親王和聶屹對他都有些了解,知道他面上越是平靜,實則越是生氣,反倒是他要是大發(fā)雷霆,將那氣發(fā)出來,倒是不會讓人那么害怕。 榮親王縮了縮脖子,安靜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舅舅,不如我今晚就出發(fā)去信陽罷?!甭櫼偬嶙h道。 慶豐帝這才笑起來,一雙鳳目卻冷森森的,說道:“不用,那群蠢東西,還不值得你過去,朕另派人過去就行?!闭f罷,又冷笑一聲,“真是出息了,竟然連南疆的人都敢找到與他們合作,以后豈不是連那些北蠻子都敢拉籠合作了?!?/br> 聶屹垂下眼,當(dāng)作沒有聽到這話。 慶豐帝讓他們下去歇息,讓人將負(fù)責(zé)這次秋獵安全的幾位大臣及將軍叫過來。 榮親王和聶屹退出皇帳后,榮親王忍不住擦擦汗。 此時夕陽西下,那陽光并不怎么刺目,卻教人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來。榮親王眨了好一會兒眼睛,方才轉(zhuǎn)頭看向聶屹,只見秋天有些稀薄的夕陽斜照在他臉上,雖然奔波了一天,他看起來精神依然極好,雙目湛然有神,那張臉俊得連男人看了都有些失神。 榮親王覺得自己真的老了,比不得年輕人。 “世謹(jǐn)?!睒s親王與他走在營地里,周圍是巡羅的侍衛(wèi),他壓低聲音,小聲地問:“那個人……還活著?” 聶屹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面無表情地道:“你說什么,我不懂。” 榮親王嘿了一聲,你要是不懂,全天下就沒有人懂了。別以為他不知道聶屹這些年時常出京,雖不知道他私底下去干了什么,左不過就是奉皇命去干點什么事罷了。 榮親王見他裝傻,也不惱,肯定心里的猜測后,他突然道:“世謹(jǐn),虞從信這個人怎么樣?” 聶屹終于轉(zhuǎn)頭看他,面上有幾分驚訝。 榮親王此時就像個老狐貍一樣,手里捻著兩顆先前在林子里隨手摘的野果,說道:“這虞三郎是你的世子夫人的外家兄弟,我知道你有意提攜他?!?/br> 聶屹嗯了一聲,神色坦蕩,沒有否認(rèn)。 他就算以權(quán)謀私,幫著提攜妻子外家的表哥弟又如何,他想做就做了。 “本王也覺得這虞三郎不錯?!睒s親王違著心說道:“雖然年紀(jì)大了點,心眼多了點……倒是想招他當(dāng)女婿?!?/br> 聶屹腳步一頓,沒想到榮親王是這個意思,他想了下,說道:“虞家的家風(fēng)清正,虞老夫人是個有見識的,對下面的媳婦十分愛護(hù),虞家?guī)追康男值芎湍?,確實是合適的女婿人選?!?/br> 榮親王早就查明白虞家的情況,知道虞家挺不錯的,就是門第差一些,可是現(xiàn)在聽到他這么說,心里仍是不太舒服,恨不得虞從信身上有點不好,心里平衡一些。 榮親王和他說了幾句,便腳步沉重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