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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京城出事了?” 這事太過蹊蹺,兩人都是聰明人,對方明顯是想把沈羨引出京城,那么肯定是京城有什么異動。 沈羨道,“我們要早些回去了,我還要回京城一趟?!彼判牟幌骆?。 “好?!?/br> 語畢,外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沈羨起身躲在門后從門縫朝外看去,重重樹影之后有士兵朝著這邊圍過來,他不敢輕舉妄動。其實心里早就知道次事和左家有關(guān),能在櫟州此地追殺他和孔亦清,除了左都督誰還敢動手。 除了錦衣衛(wèi),這邊的士兵他是信不過的,沈羨悄悄提起手邊的佩劍……直到瞧見那個披著白狐皮毛斗篷的女子,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姣姣……” 姣姣身后還跟著披著厚氅的謝澈,兩人看著都有些憔悴,顯然是來尋他的。 他們?yōu)楹沃雷约涸诖颂帲?/br> 破廟就在眼前,玉珠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終于尋到夢中這間破廟,怕的是,夫君可在里頭,傷的重不重,還是他們已經(jīng)…… 破廟的門忽然被推開,玉珠抬頭望去,見到沈羨穿著一身黑衣,身上有些臟亂和血跡,面容也有些憔悴,身姿卻依舊挺拔。玉珠瞬間紅了眼眶,幸好,幸好他無事。 好幾天來的擔憂和驚怕全在一瞬間沒了,仿佛只要看見他,心里就能安定下來,玉珠提起裙角,朝著沈羨撲了過來,“夫君……” 沈羨把人摟在懷中,心里也安定下來,只要她無事就好,他啞著聲音問,“你怎么過來了?” 玉珠埋在他懷中道,“我夢見你受了傷,進宮去尋太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宮里出了事,皇上讓謝大哥帶我一塊來尋你?!彼唵蔚陌咽虑檎f一一遍,“今早太傅飛鴿傳書過來,宮中已在穆貴妃和三皇子的掌控之下,不過爹爹拿著虎符領(lǐng)兵在城外守著,京城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無事的,前兩日左都督也領(lǐng)兵出了櫟州,怕是回京去了?!?/br> “我們先回刺史府再說吧?!鄙蛄w抬頭,望見謝澈站在對面,他道,“謝大人,多謝?!?/br> 謝澈微微頷首,不言其他。 到了申時,眾人回到櫟州刺史府,孔芷熹見到兄長回來,又見他身上受了重傷,心疼不已,急忙讓下人去請了郎中來府上。他們才回,時辰也不早,又都受了傷,不可能此刻就動身回京城,只能先安置下來。 玉珠跟謝澈說了聲,扶著沈羨回房梳洗。丫鬟們送了熱水進來,浴桶里放滿了水,房間四角都擱著炭盆,屋子里暖呼呼的,她幫著他脫了身上的衣物,看著他身上的血污,肩膀和胸前的刀傷,心疼的要命,“還疼嗎?” 沈羨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不疼了?!痹缭诳吹剿囊凰查g就不疼了。 沈羨將身上的衣物脫干凈,裸著身子跨進浴桶之中,傷口不能沾水,他只能站在浴桶里頭。玉珠拿著布巾幫他擦拭著身上的血污,小心避開傷口,看著翻滾開的皮rou,她的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踮起腳尖輕輕的親了下他的肩膀。 “別擔心了?!鄙蛄w把她摟在懷中,低頭吻住玉珠的唇,柔軟嬌弱,“我沒事了,姣姣不必再擔心的?!?/br> 梳洗過后,郎中已在門外候著,進來幫著沈羨清理傷口縫合抹上藥膏,一番叮囑方才離開,無非是叮囑不可cao勞,多臥床休息,飲食方面的注意??擅魅账鸵獑⒊袒鼐┤?,這些怕是注意不上了。 晚膳是在前廳同大家一塊用的,孔亦清的傷口也被清理好,喝了些藥,臉色雖蒼白卻無大礙,廳中只有沈羨,謝澈,孔亦清,玉珠和孔芷熹五人,五人要商討明日回京的事情。 玉珠和謝澈把京城發(fā)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沈羨思忖一番,道,“明日我就啟程回京,京中還有錦衣衛(wèi)和駐守在城外的軍營,回去自有辦法進宮救駕。” 京城朝臣都在城內(nèi),穆貴妃雖然不能每家每戶都監(jiān)視著,幾位重臣家中卻都人看守,幾位武將想要出城怕是不可能,只能等著沈羨回去,潛入宮中,和城內(nèi)武將里應(yīng)外合,穆貴妃和三皇子不算難對付,他擔心的是這兩人心狠手辣,能在皇上身邊演了這么多年戲,就怕他們會對太子和姜家人動手。 玉珠也擔心著家人,“夫君,我明日和你一同回京吧?!?/br> 不等沈羨說些什么,謝澈已經(jīng)繃著臉道,“不成,你留在櫟州,左都督已經(jīng)離開櫟州,櫟州暫時是個安全的地方,你不能回京?!?/br> 孔芷熹也看了眼她的肚子,“嫂嫂,謝大哥說的是,你有了身孕,不適合連夜趕路?!?/br> “什么?”沈羨難得有了別的表情,他驚愕的盯向玉珠的肚子。 玉珠輕撫了下肚子,沖他笑道,“昨兒來櫟州后,用了飯食,胃里總是不舒服,請了郎中來瞧,說是喜脈?!?/br> 沈羨許久不吭聲,視線卻一直落在玉珠的肚子上,玉珠瞧見他眼眶好像有些紅,她也有些動容,也顧不得其他人在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聲喚道,“夫君,我等你來接我?!?/br> 她方才也想清楚了,家人重要,肚子里的孩子也重要,這是她和沈羨的第一個孩子,再者她就算擔心家人也無用,回去反而幫不上半點,沈羨到時候還要顧著她,容易分心,不如就在這邊等著他的消息吧。 “好?!?/br> 用過晚膳,眾人回房歇息。兩人休息的廂房燃著一盞油燈,房中也無丫鬟候著,沈羨抱著玉珠半靠在榻上,玉珠乖巧的很,有些擔心壓著他的傷口,只敢枕在他的腿上,就這樣仰頭望著他,沈羨亦是如此,低頭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都不言語,過了半許,沈羨輕撫她的臉頰,問道,“你怎會做夢夢見我出了事?” 玉珠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許是心靈感應(yīng),當年你年少,公公帶你去厴門關(guān)時,你在戰(zhàn)場受傷,我亦是做夢夢見了,這次你前腳剛離開,我就夢見你和孔大人在九華山那片被人圍擊,后又夢見你們躲進深山的破廟中……” 玉珠也說不上到底為何,她能兩次碰見沈羨的危險,或許真應(yīng)了那句天大的福氣,讓她連這種事情都能夢見,也或許他是她后半生相攜手的那個人,所以才能夢見他的事情。 沈羨低頭親了親她。 兩人一夜溫存,早上玉珠是在沈羨懷中醒來的,昨兒夜里不知怎么就躺在他腿上睡著的,他應(yīng)該也是才行,目光一直于她臉上流連,玉珠道,“夫君,起來吧。” 用過早膳,沈羨就要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臨行前,玉珠把自己隨便佩戴了十年的玉佩交給了沈羨,紅著眼睛道,“廣濟大師都說我是有個有福氣的人,這玉佩我?guī)Я耸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