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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不重,沒有施延對她大肆渲染得那么夸張,椎骨受挫,但并未骨折,失血過多但沒有垂危過,顧言抒最初也主治醫(yī)生口中知道這些的時候,驚訝討伐的目光差點將施延凌遲了。 但是要轉(zhuǎn)院回T市,暫時還有點困難。 “如果我在大年夜還是只能留在這里,你愿意留下來陪我嗎?” 陸九襄聽到醫(yī)囑,下意識的反應(yīng)卻是去問顧言抒,她愿不愿意為了他留下來,在一個于她全然陌生的城市,和他獨處。因為新年,也許就是新的轉(zhuǎn)機。 顧言抒不假思索,“愿意?!?/br> 病床上的男人綻開清淺如水墨的笑意,“那好,不能回去,我沒意見。” 施延:“……”陸總,您剛剛的臉色可是好一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啊,不帶這么一驚一乍的! 馨園里,暴雨過境后的起了連綿溫情的風(fēng),園丁將花圃里的薔薇和山茶都重新擺放了回去,只是薔薇受了外界的寒氣,已經(jīng)七零八落,伶仃的幾片紅痕懸在枝頭,撣指便能掉落。 陸思齊推著輪椅,在園后的溪邊滑過去。 紅梅疏落,錯放有致,暗暗的幽香在鼻尖簇開一捧捧細浪。 “沒有大礙?!?/br> 遠處的老人問了他一句,陸思齊這么謙遜地低下頭答復(fù)。 老人的釣竿顫動了一下,他一臉惋惜地說:“又驚到我的魚了。” 說完這句,才偏過頭來,長嘆著說:“沒事就好啊?!痹谀汗饫锸樟唆~桶,照例沿著曲徑離開,陸思齊等了很久,才等到木屋里飄上來的第一縷炊煙,風(fēng)吹彎了一腰。 顧言抒去時只零零散散收拾了幾件衣物,沒有隨身攜帶電腦,她的文件都在電腦存了本地,沒有上傳云端,所以最近沒辦法進行劇本創(chuàng)作。 陸先生特地囑咐施延,讓人將她的電腦帶過來。 施延發(fā)現(xiàn)自從和陸總和顧小姐住在一起之后,自己干的事越來越瑣碎,他咬咬牙不甘心地想:boss真是驚弓之鳥啊,為防止顧小姐借口回去,真是把一切后顧之憂都斬斷了。 顧言抒拿到自己的電腦后,趁著閑暇無聊,他在病床上處理公事,她就困坐在沙發(fā)上構(gòu)思自己的劇本。 只是偶爾,陸九襄移開視線,目光恰好能看到她的后耳,光潔如玉,瑩白色的,看起來有種淡淡不食人間煙火氣。 “你的劇本寫的什么,能說給我聽嗎?” 身后的男人突然這么問了一句,事實上他的語氣算得上客氣,就像是平等的學(xué)術(shù)交流那樣,只是出于禮貌和好奇,但是顧言抒卻在下意識間繃緊了雙腿,她緊張得心虛起來。 目光直直地投在電腦屏幕上,如果不是確認這個角度和距離他看不到自己寫的是什么,她一定會立即關(guān)機,然后再從這里逃出去。 他只是問了句,但她的反應(yīng)卻讓他更好奇,“耳朵怎么紅了?” “我……”顧言抒簡直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你不能看?!?/br> “為什么?”陸九襄只是順著她的話問下去,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獵奇心理。 “你是個學(xué)金融的,你……”顧言抒憋紅了臉,鼓著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不懂我的構(gòu)想!” 聽起來像是天才型靈魂創(chuàng)作? 陸九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頜,決意不為難已經(jīng)面紅耳赤的小姑娘了。 當(dāng)然此時的陸總沒有看到“成品”,他對于她的作品存了很高的期待。當(dāng)他看到的時候,當(dāng)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傊嗄暌院螅懴壬加蟹N感覺——一言難盡。 天色泛著淡淡的魚肚白。 海浪的潮聲似乎也隨之蘇醒,更清晰地隨風(fēng)渡入耳畔。 他從來沒有,以這么一種角度看她如此安靜的工作,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他不可能坐直了,只能偏著視線,看到她挺直的背脊,嫻靜忙碌的身影,在壁燈下恍惚得像一副縹緲的畫。 這是牽引她心的女孩,她讓他的人生都不再孤單。 此時顧言抒學(xué)校里所有成績都基本已經(jīng)登分造冊了,班級群里炸開一鍋沸水,無數(shù)人開始發(fā)牢sao。 “外國文學(xué)史真的太tm難了!” 其實試卷不難,只是大家最后的普遍得分都不算太高,這仰賴于教師的認真負責(zé),嚴苛對待。那個抱怨的男生就只考了七十三分。 顧言抒與其它幾位室友不同,她對成績不是特別上心,在她這種中間段的學(xué)生,不上不下的成績其實最為尷尬。 她也是看完這條消息,才知道期末測評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陸續(xù)出來了,登上平臺查閱了一下自己總分。 “這么多?”她不敢相信,以她的水平,最后竟然拿到了八十五! 小姑娘詫異的神情,是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陸九襄深沉下來的眸光慢慢地移來,晨風(fēng)吹動她秀麗舒長的發(fā),輕柔得像一朵云。慢慢地,他心尖一軟,臉上漫開清潤的笑。 顧言抒顯然還沉浸在驚喜之中,聽到身后男人莞爾的聲音,從臉頰都脖頸,紅艷的顏色迅速蔓延開來,她發(fā)覺自己全身像火一樣guntang起來,幾乎再難以和他同居一室。 “小抒,能過來一下嗎?” 她抿抿唇,撥了撥發(fā)絲,將臉蛋藏在擾擾的秀發(fā)之間,她聽話地走到了他面前。 整張臉上只剩下一雙清涼的含水雙瞳,幽幽靜靜地看著他。 陸九襄難抑悅顏,壓低嗓音笑了一下,“想要什么獎勵?” “可以,有嗎?”顧言抒不知道怎么會緊張,她攥著衣服下擺,扯出一片皺皺巴巴的褶痕,眼光卻躲閃了下。 他們似乎回到了從前,顧言抒一直以來,都不敢正視自己。但是三年前大約是害怕,現(xiàn)在—— 可能是害羞。 “可以有,而且,你要什么都可以?!彼麥厝岬墓膭?,是最好的循循善誘。 顧言抒想了想,她慢慢搖頭,“還是算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沒有義務(wù)……”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算什么呀。 顧言抒自己考試發(fā)揮超常,不說有沒有運氣的成分在其中,陸九襄是她什么人呢? 可是就算毫無關(guān)系,她喜歡他,他也說了愛她,這樣明顯,這層薄得透光的窗戶紙,誰來把它捅破? “小抒,”他松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