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到太低,連樓道里都能感受到冷氣。而何紹禮本尊就地坐在玄關處, 發(fā)型有些凌亂, 顯出尖下巴。他正瞇著眼睛盯著自己, 像一尊魔王。 “你去哪兒了?”他冷聲問,口氣極度不善。 她還沒說話,何紹禮再陰森森地說:“為什么把胖子一個人丟在家里?” 江子燕不由撫眉說:“你先站起來說話?!?/br> 何紹禮卻不說話, 下巴好像探得更尖了。他抬起眼睛幾乎是深邃地注視她,整個人帶著一絲煞神氣場,大長腿嚴密地堵住去路。 她只好先解釋:“堯寶房間里不是裝著監(jiān)控攝像頭嗎,我在手機上可以隨時查看呀。我自己就在樓下健身,一直都有關注的。沒有丟下他不管, 他還好好睡著呢?!?/br> 互聯(lián)網(wǎng)從業(yè)者, 自然要隨時配裝和升級設備。隨著他們家買了Alexa,又一鼓作氣地置辦了不少智能家居, 倒是方便了很多。 何紹禮再度冷笑著,仿佛不信似得, 又把這兩個問題緩聲問了一遍,江子燕耐心地回答。但等到他第四遍提出同樣問題的時候,她不由也沉下臉。 “何紹禮,我不是都解釋過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了,我自己知道該怎么照顧堯寶的?!?/br> “……江子燕,你去哪兒了?”他恍若未聞地,再問一遍。 江子燕不由揚眉,這次她什么也沒說,只是俯下身,湊近了他瞳孔看了看。 何紹禮說話喜歡盯著人看,但此刻,他眼神鋒利,像酒潑在刀鋒上雪雪的發(fā)亮發(fā)水。這不是錯覺,她確實是聞到他身上散發(fā)一股酒氣。偏偏神情鎮(zhèn)定,除了臉色蒼白,并沒有什么異樣。 江子燕直起腰,覺得哭笑不得:這家伙喝醉了呢! 等何紹禮終于同意,跟著她慢吞吞地挪進客廳。她費力地扶著他坐倒在沙發(fā)上,何紹禮再次嚴肅地問:“你今晚去哪兒了?” 她又無奈又好笑:“第十八遍了。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呀?” 何紹禮低聲說了幾句,大概嫌燈太亮,江子燕調(diào)暗了燈光,再拿來溫熱毛巾為他輕輕擦臉。何紹禮這才慢聲地說:“嗯,喝足了兩杯?!?/br> 江子燕內(nèi)心暗怪著何穆陽,她輕聲說:“喝了兩杯白酒嗎?” 他同樣輕聲說:“紅的……” 江子燕手勢一頓,頗有些想拿毛巾摔在他無辜臉上的沖動。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喝了兩杯紅酒就醉成這一幅菜樣子嗎? 沒有察覺到危機的何紹禮,在她的沉默中再次繃起臉,他重復地問:“你為什么把胖子丟在這里?”又沒好氣地問,“你去哪兒了?” 江子燕只能安靜地望著他。 她已經(jīng)不知道,何紹禮詢問的是今晚的問題,還是她曾經(jīng)做出的選擇。 江子燕對何紹禮的感情,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起先是想和他盡力交好,但又總是莫名警惕。她警惕的不是別人,更多的是自己。曾經(jīng)的江子燕動了想占有對方的心,使用各種不入流的手段,逼著別人不得不妥協(xié)。失憶后,她殘留的自尊心即使懷著深深的歉意,卻自認只有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從始至終,她都沒問過何紹禮的真實想法。 江子燕很輕聲說:“邵禮,你是真的想要我嗎?但我這個人,真的很糟糕啊?!?/br> 她忍不住輕輕吻住他,何紹禮今晚確實應該喝的是紅酒,唇齒間微微傳來果熏味道,又略微發(fā)苦。何紹禮半闔半睜著眼,睫毛深長,卻微笑著任她親吻,除了身體在持續(xù)發(fā)熱,半點回應都沒有。 江子燕很輕松地把他上衣從長褲中拉出來,露出他腹部明顯的肌rou線條。“邵禮?”她在他耳邊再次輕叫他名字,明月妖姬似的。 何紹禮自始至終都目光清明地看著她,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子燕腦海中已經(jīng)閃過很多念頭,她頓了頓,又緩緩地問:“我是江子燕呀?!贬j釀片刻,再把他的手輕覆在自己柔軟胸脯,男人的掌心寬大又極熱,連帶著她紊亂心跳,仿佛都混合為一體。 何紹禮還在對著她傻笑,從頭到尾,英眉星目,卻配合著有點蠢的招牌溫和表情。 再過了會,他就以這么傻笑的姿態(tài)歪頭,安靜地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江子燕把他依舊發(fā)熱的手猛地摔開,再次控制住,想把毛巾摔在何紹禮臉上的沖動。 等這人酒醉醒來后,最好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江子燕至今什么黑歷史都能接受,唯獨從沒問過,她當初是怎么灌醉何紹禮,又怎么和他發(fā)生關系的——這甚至是她在何紹禮面前抬不起的源頭!總覺得太無恥太沒下限了一點。 目前的問題來了,何紹禮如果是兩杯紅酒就孬倒的性子,她當時灌醉他后,又能對他做什么呢!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何紹禮獨自在客廳沙發(fā)上醒過來。 他打著哈欠,先摸到何智堯的房間看了眼,何智堯依舊睡得像茅坑里的黑石頭。何紹禮在兒童房間里順便刷了牙,因為鼻炎,他平時基本都不碰酒,今晚跟著何穆陽去吃飯,才意思性地喝了兩杯紅酒??上莾?nèi)部賓館,對方服務員非常實誠,酒杯幾乎倒?jié)M了。 何紹禮在喝最后一杯的時候,有點著急,再加上被逼著喝了頭老王八湯,等撐完整場飯局,莫名其妙地回家就醉了。 幸而紅酒基本沒什么后遺癥,很快全代謝掉了。何紹禮望著鏡子里的青色胡渣下巴,還記得江子燕在電話里那句親昵的“我今晚等著你”。 她的房間門果然是半闔著的,何紹禮按著心跳,直接摸到床上。伸臂一摟,江子燕后背光裸,但觸手地方濕漉漉,整個人在睡夢中微微顫抖。 江子燕正坐在那逼仄灰暗的房間里。 在又一場久違的夢里,如真似幻,連地面鋪著的地磚顏色都不徹底,黃,又也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潮濕棕色。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桌面上擺著各種書和本,想仔細瞧又看不清字體。面前空無一人。但,不,江子燕定睛一看,樓月迪正直直地跪在自己腳下,眼睛里閃爍著異光。 江子燕已經(jīng)不知道,她是怎么又做夢,又怎么來到這夢里。就好像上一秒才剛剛合上眼,等再逐漸有了意識,面臨的就是眼前這個場景。 跪著的樓月迪在流淚嘆息:“今天晚上,我不會動手打你,mama已經(jīng)老了,你也長成大姑娘了。今天晚上,mama就打算跪在你面前,跪一夜。你不是想拋下mama走嗎,那mama就跪在你面前,我求你。我求你心里也要好好想,你走了,我怎么辦呢?江燕,做豬做狗做畜生也不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