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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謝我呢,還是想約我?” 何紹禮很坦率地說:“也許都不是,也許都有吧?!?/br> 第一次,他看到江子燕的眸子里劃過真實的害羞,盡管她迅速再板起臉,匆匆說“好好復習”,轉(zhuǎn)身就走了。 那好像是江子燕罕見流露真實情緒的幾個時刻,盡管隨后就證明,她送試卷的行為并非十足善意。而隨后他們約著吃的那頓飯,味道簡直比食堂的茄子飯還要更詭異。 江子燕這時候已經(jīng)融入何紹禮的圈子,當時有個朋友,想往國內(nèi)引進露天音樂節(jié)模式。對方有資源有渠道,想效仿著美國的模式運營,但因為時間急促,力不能及,于是把網(wǎng)絡訂票系統(tǒng)和招商引資的部分流程,分包給了江子燕。 大好商務合作機會,最后差點鬧翻。 江子燕在交活的緊迫前夕,突然毀約,要求提高平臺費用。吃牛排的時候,她輕聲下了最后通牒:“假如你出不起這個價,不如我賞給你一筆錢,讓你以后去幫我批發(fā)童裝吧。” 對方望著那清冷仙子般的面孔,又聽到蠻不講理的話,啞口無言。 何紹禮也沒有料到晚餐居然變成三個人,還進行得這么詭異,他不得已幫著圓場,自然要向著江子燕。后來,對方看著他的面子,勉強妥協(xié)。原本打著友情牌做的生意,最后付出比市面其他公司更高的價格買了服務,也就沒了后續(xù)合作的機會——即使對方公司做大后,很長時間內(nèi),網(wǎng)站基本構(gòu)造依舊采用江子燕的編碼雛形,穩(wěn)定完美,幾無漏洞。 那筆多加的錢,就是用來支撐構(gòu)架更大的數(shù)據(jù)庫。 不過江子燕當初要的價格,依舊屬于獅子大開口。她本人卻沒有任何解釋,往后的日子依舊穿著不知價格的黑衫,心安理得的當著“倒爺”。不僅是蘭羽,她和何紹禮圈子里的朋友都相處得不算很好,大部分人對江子燕的評價,都會從極高滑到極低。崇尚精英主義的同學不喜歡她,嫌她市儈自利;無產(chǎn)階級的同胞們也不喜歡她,嫌她苛刻不喜。 詭異的是,何紹禮的所有男性朋友,依舊很羨慕他這種危險的艷福。不過,何紹禮從不肯把這些話透露給曾經(jīng)和如今的江子燕罷了。 也幸好,她本人對此話題同樣感覺無法適應,甚至還隱隱地有些驚嚇。 剛醒來的時候,江子燕會對墻壁自言自語練習說話。極偶爾說到何紹禮,幾乎連名字都不想提,只冷漠地用“制造我孩子的工具”這個詞語,語氣無謂,全當?shù)乳e。 因此,當何紹禮笑著對她說“制造胖子”這四個字,拋開曖昧,那感覺就是說不出的吊詭。 他……應該不知道這句話吧? 江子燕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摩著太陽xue,她還記得病床墻壁是粉紅色,也還記得何紹禮出現(xiàn)過那么一次??墒歉鄷r刻,又總是陷入沉睡當中。 這人該不會曾經(jīng)守著自己睡覺吧?她再打了個寒顫。 等何智堯從爺爺家被送回來,兩人帶何智堯下樓遛彎。何智堯每次都搶著要自己按電梯鍵,何紹禮順便讓他站直,比劃了下他的身高。 “胖子最近長高了。”何紹禮肯定地說。 何智堯如今有了點自我意識,對著電梯里明晃晃的鏡子,都得顧影自憐幾秒,自己給自己做鬼臉。他聽了爸爸的話,也很高興,立刻就伸出手要求進行愛的抱抱。 何紹禮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單手抱不起兒子,隨口對江子燕說:“你不在的這幾年,我的右手可是粗了好幾圈。” 江子燕卻仿若未聞,只是抬起手,狠戳了下已經(jīng)亮起的電梯鍵。 他轉(zhuǎn)念之間,便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手粗純粹因為抱胖子抱的,你想到哪兒去了?”又再放低聲音說:“不過,你想的原因也是存在的?!?/br> 他聲音原本低沉動聽,此刻壓低了聲線,居然十分曖昧。 江子燕就這么被冤枉住,她盡力平淡地說:“我什么都沒想,我也什么都不懂?!?/br> 何紹禮卻仿佛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看著她的窘態(tài),緊追不舍地問:“你哪里不懂,子燕姐,我可以指教你。” 從電梯的鏡子里,她能看到何智堯正好奇地看著他倆,他伸出小臟手,想要撥弄她的長發(fā)。江子燕溫柔地牽住他,但語氣卻截然相反:“我不需要指教,雷鋒叔叔還是去幫助其他小朋友吧?!?/br> 第38章 何智堯新報的游泳班,本周末轟轟烈烈開始,江子燕把他送過去。中間有兩個小時的空閑, 正好公司就在附近,索性來到辦公室加班。 往日熱鬧忙碌的辦公區(qū), 如今空空蕩蕩。向來需要在小黑板上提前寫預定時間的會議室大開著門, 幾個滑輪椅閑散地擺在墻角, 異常靜謐,窗外的太陽照進來,她獨自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發(fā)了好久的呆,開始把近期的各項事宜進行復盤。 所謂“復盤”,是一個圍棋用語,棋手在收勢后,回顧自己棋盤上的每一步。 這是失憶后養(yǎng)成了這個習慣, 開始總結(jié)和記錄自己各項生活。最初是處理完上一周的稿件, 記錄各種意見,再整理和刪除冗余的資料, 準備下一期的選題等等。 江子燕無意地抬頭,前方一排的座位空落落, 只有綠植和摞放很高的幾個紙箱。 那天也是在這里,她見到了蘭羽。蘭羽面容復雜,但又難掩……懼怕感。江子燕不由地專心地琢磨了會那個女孩子,思維再繞到了何紹禮身上,從前,他是否就是抱著不表態(tài)不拒絕的曖昧態(tài)度,任她和蘭羽來回爭奪他?以及那句尖刀插地面的冷酷之言,“我娶你,除非你死”。 總感覺缺頭少尾的。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撐著頭,用指甲在桌面輕輕擊打,有一下沒一下。也正在這時,突然聽到走廊里傳來囂雜的腳步聲和談話聲。 沒幾秒的時間,遠處的玻璃門開了,是傅政西裝革履的,一邊以沉穩(wěn)的語調(diào)介紹著本公司的各項情況,一邊帶頭帶領(lǐng)大批政府官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今天的辦公室有點空,我們雖然也是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但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盛行的加班文化——”傅政說話的時候,一揮手,隨意往格子間里望了眼。 偌大辦公室內(nèi)空無一人,聲音落下略有回蕩。 此刻,照相機的咔嚓聲,詢問聲,來賓好奇地擺弄桌面臺球和試坐懶人椅的撲哧聲。伴隨著傅政不急不緩繼續(xù)的解答,各種聲音平滑地飄過去。 江子燕縮在自己的辦公桌下面,頭頂著桌子,膝蓋上放著自己發(fā)熱的筆記本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