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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出售給貴公司。至于合作項目嘛——” 他想繼續(xù)說,但多看了眼江子燕。 趙總回國創(chuàng)業(yè)已有十多年,很是摸爬滾打的走來,他對人情世故精通的同時,還又有點自矜厲害的脾氣。如今的生意和以前不同了,除了那種公家飯生意,其他不能只靠強爹來背書,講究個互利法。趙總早找到靠山,完全不怕得罪何紹禮,只是在一個柔弱女子面前,直接數(shù)落她丈夫和她丈夫公司的不是,總有些于心不忍而已。 不料眼前那女人好定力,江子燕繼續(xù)剝著蝦,似乎神出天外,連抬頭的舉動也沒有。 他笑了笑,滔滔不絕:“小何總,你做的是智能電子后視鏡嘛。貴司的銷量這幾年在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但這個車載硬件實在有些尷尬,市場額小,更主要的是不會形成獨立規(guī)模。大型車廠肯定想收購你們,你們自己也如履薄冰,才一直在拓展業(yè)務(wù)。但我握著的專利技術(shù),比市面上其他公司好十倍,當然有挑選余地。而你之前所說的愿景,也確實不能打動我。我是真的不能信你啊!哈哈哈哈哈!” 一番話說下來,何紹禮臉色略微蒼白,三人間落得整片的平靜。 趙總是老狐貍,也知道凡事不能過。他收起笑,語氣和表情突然再次變得非??蜌?,又開口:“小何總,我能再請教你一件事?” 何紹禮苦笑:“您叫我紹禮就可以。” “好,邵禮。有句話你肯定聽過,每家企業(yè)距離倒閉只有18個月。你想買我的地圖部門,即使我肯出售,恐怕你要耗費所有現(xiàn)金流?,F(xiàn)金流是公司抵抗風險的急救藥,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你也知道,獨角獸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剛拿了過億風險投資,自己有5000員工的公司,第二天也說死就死。行業(yè)和資本都在洗牌——”趙總頓了頓,狀似無意地問:“你別說我烏鴉嘴,但假如有一日,你現(xiàn)在的小廠經(jīng)營不下去了,你怎么辦?” 何紹禮不假思索地說:“那就繼續(xù)經(jīng)營?!?/br> 趙總干笑幾聲?!昂呛牵?jīng)營不下去了,你公司徹底倒閉了,破產(chǎn)了,什么都沒有了,小何總,你到時候怎么辦?” 何紹禮不由沉默。 飯館里還有寥寥幾位食客,他們坐的位置是一個角落,頭頂是喇叭,古古怪怪地放著輕軟粵語歌。何紹禮坐在狹窄堅硬的座位上,高大身軀稍微一動就會碰到墻。 幾十秒后,何紹禮突然微微側(cè)頭,開口問江子燕?!澳忝看谓涛覀儍鹤訉W拼音,他又不肯學的時候,你怎么辦?” 趙總不明所以,把目光重新落到她身上,江子燕心下急轉(zhuǎn),揣度何紹禮的各種用意。等她開口的時候,語氣卻是安靜:“智堯?qū)W不會,我就重新再教他,無非多教幾遍的問題?!?/br> 何紹禮點了點頭。他并非沒有脾氣,好聲好氣的時候總像個大男孩,不笑的時候氣場全開。 “教育孩子和經(jīng)營公司一樣,聰明人花儍力氣,長年累日地做一件事。趙總,您說我們公司愿景小,會走向失敗,那么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判斷?我不是那種只會做ppt和仰靠父輩吃飯的二世祖,而我們公司也并不需要獲得趙總你的認可。趙總你的問題,是問我彈盡糧絕的情況怎么辦。我只能說,我會堅持,我們公司也不會放棄——物聯(lián)網(wǎng)是以后大格局,我們公司也有自己的愿景,并且我和我同事都相信它會實現(xiàn)。您要是不相信,不如試著與我們先建立初步合作,長則18個月,快則8月,市場會初步驗證這合作的方向是否正確。您現(xiàn)在不信任我,但靠信任能成的都是小生意。您有您的判斷,我也有我的,我們靠價值說話。誰是二把刀,誰就得被淘汰?!?/br> 他這番咄咄逼人的話說出來,趙總和江子燕都有些發(fā)怔。 片刻后,趙總從胡子后面也笑了,這是他今晚在疾聲厲色和反復(fù)試探后第一個真正的表情。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口吻真大!我真盼著被你打臉的那天,也別趙總趙總的叫了,叫我振格吧,我叫趙振格?!庇治⑽⑹掌鹦θ?,“地圖生意確實做不成。但大家交個朋友,我今晚也送給邵禮小友你一個禮物?!?/br> 他摸出錢包,遞給何紹禮一張名片。 “名片上的這個人,是做產(chǎn)品開發(fā)的一名大手。他最近有跳槽的意向,我之前和他聊過幾次,有心想挖他,只是他的專長在我們公司有些用不上,我也確實付不起他說的工資?!壁w總真誠地說,“如果何總剛才對我說的業(yè)務(wù)轉(zhuǎn)型這話屬實,你可以約這個人聊聊。別的不說,我對這個人是否是人才,還是比較明白的。這個人,何總可以用用?!?/br> 何紹禮連聲感謝,接過名片。趙總卻把精光四射的眼睛重新投到江子燕臉上,他玩味地說:“你倆是真夫妻,還是今晚一起設(shè)局等著我?” 何紹禮收起名片,無奈地說:“我總不至于連這個也騙?!?/br> 趙總哈哈大笑,隨后又摸出名片,站起來遞給江子燕一張,摸著胡子笑說,“眼光真不錯,是個大美女啊。大家今天也算是認識了,以后大家是朋友?!边^了會,又連連地說:“你倆挺有意思的,確實要交個朋友,交個朋友?!?/br> 等辭別了趙總,兩人終于坐上出租車。 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江子燕終于冷冷地哼了聲。她本以為做技術(shù)的人都心思純正,但今天也實在開了眼界,這個趙振格讓人不喜,多疑,自負,而且還有那種居高臨下感。想清高的得罪何紹禮,卻又礙于他身份得罪不起,最后假裝比誰都活得更明白。 “這位趙振格趙總,最后明明是想夸你,但他拉不下臉才夸我?!苯友喟櫫税櫭肌?/br> 何紹禮正望著車窗外,認真聽完后笑著說:“夸誰不都是一樣的,客氣而已?!?/br> “演戲都要唱足全場啊,何況這怎么又能一樣?”她蹙眉。 何紹禮側(cè)頭,看她又惱又氣地盯著自己,他淡淡說:“趙總當著我的面夸你,是因為他知道恭維你只會讓我更高興,這就是一樣的?!?/br> 聲音低沉,在夜晚中干凈動聽。 此刻,那個不解風情的女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寒著臉說:“別為這種心思詭瀾的人找借口!我是很懂這種人的想法……” 話說到這里,江子燕臉色忽地一變。 她想到,失憶后自己能活得那樣輕松,無非仰仗的是何紹禮脾氣好。不然從堅持養(yǎng)孩子,獨自出國,到如今全無后顧之憂的行事,這其中沒有何紹禮的縱容和暗中幫助,又哪里可行。再說,何紹禮是什么人,畢業(yè)后不久就自己創(chuàng)業(yè),早就在這種人精面前應(yīng)付慣了。以他的能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