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面皮,俊朗外表,這樣的小鮮rou人物,應該是中老年婦女的最愛吧,怎么會和阿姨吵架。 何紹禮沉默片刻:“我有一次為胖子買嬰兒服,結果配套的襪子和圍巾上面有愛心和蝴蝶結。阿姨告訴我,只有小女孩才會穿這種衣服?!?/br> 小小嬰兒裝,都設計成淡柔靜雅的顏色,并不特意地區(qū)分性別。即使桃心形狀也只是極淡勾勒,小男嬰穿蝴蝶結也同樣可愛。何紹禮買的時候并不見怪,何智堯那會更不會在乎。偏偏那經(jīng)驗豐富的阿姨,不停地借著這話題數(shù)落年輕爸爸,認為他連買衣服的小事都做不好,缺少母親的小孩何其可憐,此類話車轱轆話來回地說。 “我那段時間心浮氣躁,阿姨又發(fā)現(xiàn)我早上少給胖子系了個扣子,說我太年輕,又是男人,自己都無法料理,也根本不懂怎么照顧孩子——” 江子燕恍然大悟,她微笑著說:“所以你一氣之下,就把她開除了?” 他頓了頓說:“你覺得這很可笑?” 江子燕維持著那略微嘲諷的清淡笑容,眼也不眨地說:“我當然覺得很可笑。如果換做我,那阿姨第二遍說的時候,我就會開除了她。” 說這句逢迎的話不違心,她從來是這樣順她者昌的苛刻性子。 失憶后的江子燕短短撫養(yǎng)何智堯半年,就曾和月嫂頻繁不和,來回的換人。不過也純粹是那段時間里她驚弓驚鳥,總怕對方是何家派來的jian細,把身邊的人趕了個精光,直到最后無人可幫時,拉下臉皮求助何紹禮。 她簡單說:“你開了那阿姨是對的。” 何紹禮臉色的表情并不明顯,沒有因為她的認同就如何。不過他也想起了曾經(jīng),江子燕輕蔑評論起蘭羽,用的詞是“長相漂亮的低能兒”,還喜歡冷冷地說“我這么差的條件都可以做到,別人為什么不行?” 她自己是為了目的就可以罔顧一切,失了美感的性子,連帶從不給他人第二次機會。和江子燕在一起,不是每個人都能感覺到自我良好。即使何紹禮對女孩子那樣八風不動的好脾氣,偶爾也有受不了這種用力過猛的脾性。 實際上,與那些爛俗的愛情電影和描寫都相反,驕傲的男人從來不會欣賞同樣驕傲的女人,因為驕傲這事永遠帶著駁斥。只不過,驕傲的人是會欣賞真正的強者,無論男女而已。 第23章 此刻,何紹禮只說:“做飯的阿姨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你也可以找。不過, 胖子平時吃什么,我跟著吃什么就是。不用為了我特意找阿姨。” 她心想, 別這么自大, 何智堯平時敢吃的東西, 實在是多了。 何紹禮大概也想到這茬,他的手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幾下:“別看胖子現(xiàn)在這樣,他小的時候, 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江子燕并不真正關心道德和他人喜樂,但每次說到何智堯,她也不由自主地想了解更多,很快追問下去:“能再講講堯寶小時候的故事嗎?你當初照顧他很辛苦,對不對?” 等了半天, 旁邊的人都沒開口。她疑惑地看過去, 何紹禮終于低聲說:“我遵守了和你的承諾。” 四年前的江子燕獨身離開中國,前方機艙里播放安全錄像, 機長提醒乘客父母為孩子戴上氧氣罩前,務必先確定自己已經(jīng)戴上氧氣罩, 她看著那畫面,心如刀割。與此同時,何智堯在他父親的懷里,如有感應地嚎啕大哭。 在父母jiejie驚詫指責他為何遣走江子燕的聲音中,何紹禮接管了那個還沒有兩雙球鞋大的兒子。他再老成,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當何智堯似江海無窮盡,不以時間地點為轉移的哭時,幾乎覺得頭腦內密密麻麻長了蛆,甚至一度產(chǎn)生想再把兒子扔到美國的江子燕身邊的想法。 也許孩子是世界上有靈性的動物,當何智堯在某個間隙里,停止哭泣。睜大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爸爸。何紹禮被那雙靈性的目光一把推到水晶深淵,甚至這輩子第一次確認有靈魂的存在——緊接著,面對換尿布,斷奶喂流食,小兒濕疹,小兒消化不良,小兒過敏源測試等無數(shù)考驗。 單身爸爸并不比單身mama更好做,害怕,焦慮,孤獨,壓抑和煩躁,僅有的育兒樂趣比鐵皮盒里殘存的餅干渣更少。 何智堯小時候嬌病弱,對大米和牛rou過敏,何紹禮不得不勤練廚藝。他最初在父親旗下的企業(yè)實習,和普通應屆生做一樣的基層工作。也許因為有了兒子,工作起來居然有股從未有過的拼命狠勁,唯一正式請父親多加關照的,就是對何智堯的照管。 何穆陽半輩子都在生意場里打滾,他是連自己親兒子親閨女的尿布都沒碰過,索性用比開給親兒子的工資多十倍的價錢,請了另一個資深月嫂。但何紹禮察覺此事,不顧父親羞愧的阻攔,又把孩子接到自己身邊。很長時間里,何紹禮沒有見過凌晨四點的太陽,每天見到是親兒子的兩瓣屁股。 到如今,家里書柜最下面還有三包沒開封的尿布——他當初對這些東西實在沒有概念,結果買多了。 再后來是聽從一個國外專家建議,終于把孩子養(yǎng)成雜食動物。本城里的國際幼兒園招生嚴格,家長財力是基礎,還更注重家長素質水平。何紹禮為了讓何智堯上目前的幼兒園,參加了三次環(huán)城馬拉松——飽嘗那么多酸水,也許就為了等著孩子母親滾回來,在她幻想奪回自己的兒子前,嘲笑她曾經(jīng)的軟弱和不戰(zhàn)而逃。 可是,等何紹禮終于說完那句話,卻覺得剩下其他也不用提了。 何紹禮這么不說話的時候,江子燕也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何紹禮比她小,但算得上少年老成,從不主動對她傾訴。不過,她卻是能猜到他這幾年撫養(yǎng)何智堯的艱辛和不如意。 那時候,江子燕以瀕死癩皮狗般的直覺,逼著何紹禮作出親自照顧何智堯的承諾,因為太不放心,還幾乎逼著他畫押為證。每每回憶當初的咄咄逼人,她也都有些赧然,但又不覺得自己做錯。 何紹禮最初可能不太想要迎接何智堯的誕生,但孩子生出來后,也就由不得他了。何況那也確實是他的親生兒子,不是嗎?長得那么像,連DNA檢測都能免了。她至今都沒有后悔把兒子交給何紹禮的這個決定,他確實把兒子養(yǎng)得不錯,何智堯甜甜的性格就是最好證明。 她早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孩子都有運氣享受天真的童年。就單是為了何紹禮這份呵護的心,江子燕在很長時間內,都愿意對他無限低頭付小的——當然,也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