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的哭泣聲中,又得到母親去世的消息,她茫然著,也不知道是哭還是不哭。昨日世界搖搖欲墜,有人站在邊緣處從不呼救,但也即將崩潰。 后來何紹禮來了,他堅決地叫她離開這里。到了如今,江子燕要勇敢的去承認(rèn),自己在當(dāng)時確實是松了口氣。 前塵所有,連帶此刻心里想的事,歸于鐘表的嘀嗒,最終沒有人知道。 何紹禮把兒子哄睡了,帶上門走出來,正好看到這樣的江子燕。孤意在眉,深情在睫,她眉毛和眼睫都長得極好,但靜靜坐著仍然是不假外求的傲氣,雨打梨花深閉門,還是比較難相處。 “子燕姐?”他笑了下。 江子燕還沒回過神來的功夫,沙發(fā)下陷,他已經(jīng)坐下。 第20章 何紹禮肩膀挺直往后靠的動作,何智堯也有,她卻不得不花時間去適應(yīng)何紹禮低沉的聲線和驚人身高。兩個人挨得太近, 江子燕想要不動聲色躲,何紹禮隨手拿起兒子仍在沙發(fā)上的英語作業(yè)。 “胖子還是學(xué)不會拼音?” 江子燕一聽到何智堯, 立刻打起精神。 她很公正地回答:“極爛, 堯?qū)氃龠@樣不懂中文, 以后就是需要幼升小一對一參加名師輔導(dǎo)的典型?!庇秩滩蛔≌f,“我只能勸你努力工作,以后堯?qū)氉x書沒前途, 起碼回家可以做少總裁。” 何紹禮摸摸鼻子:“你這算危言聳聽嗎?” 江子燕笑著說:“我實話告訴你,我也希望堯?qū)毻赀^得輕松些,但最基礎(chǔ)的東西還是要過關(guān)的。不然他在幼兒園因為成績落后被說,自己也會感到抬不起頭呢?!?/br> 她今天仿佛有些不一樣,話比以往要多, 用那長長的眸子盯著人看, 帶著嘗遍愁滋味后的清淋淋滋味。 何紹禮便順著她說話:“其實有了胖子的存在,家里的恩格斯系數(shù)肯定高不了?!?/br> 兩個人都有些心猿意馬, 明明一周沒見面,無形中反而更親昵了些, 言笑非常自如。這是為什么?何紹禮表情還自然,江子燕并沒有和其他人這般熟稔交談過,何紹禮此刻就坐在旁邊,也許是年輕男人身上散發(fā)的荷爾蒙帶著陽光和穩(wěn)定感,腦海里思索的陰郁往事就仿佛全面拋開了,不由有些輕松。 但她說著說著話,覺得臉微熱,就不肯多說了。 何紹禮摸摸鼻子,大概怕兩人又陷入沉默,掏出手機展示給她看何紹舒發(fā)來的的偷拍。其實,他剛拿出手機又有些后悔,但江子燕側(cè)頭看到那照片,面無表情,內(nèi)心有點氣何紹舒:怎么把她的臉拍得那么大! 江子燕其實同樣怕陷入沉默,她沉吟一下,索性把和何紹舒的見面過程詳細(xì)告訴了他,期間又提起那本書。 “哦,是那本黑色的古龍?”何紹禮也回憶起來,“我記得你在醫(yī)院里經(jīng)??茨潜??!?/br> 江子燕總覺得何紹舒面對那本古龍時,態(tài)度有些不對。她抬頭看他,追問何紹禮是否知道這本書的更具體來源。何紹禮剛想回答不清楚,但看到她透亮的眸子近距離凝望自己,像草露般的光,便收回了嘴里的話借勢打量她。 過了會,他才笑著說:“我真的不知道書是怎么來的。但子燕姐你一直喜歡看古龍,以前也對我講過,小的時候經(jīng)常在隔壁音像店,看一整天的古龍改編的港臺電視劇。長大后你讀了金庸,依舊最喜歡讀古龍?!?/br> 江子燕怔住,臉色放柔,但目光又滑過惶恐和不知所措。 她曾經(jīng)假定過何紹禮會侮辱她,也判斷過何紹禮會寬容她,但唯獨沒想到他能有一刻,以這種貼著邊的親密口吻提起她的童年。她甚至還覺得,何紹禮可能會比何紹舒更了解她。 何紹禮邊說邊凝視著她的頭發(fā),終于忍不住牽起一縷柔軟的發(fā)絲,彎在手心。 江子燕依舊渾然不覺,等過了半晌,她忽地一拍掌:“古龍電視??!你這話提醒了我。堯?qū)氈韵矚g說英語,大概和外教壞境和只喜歡看那些迪士尼的東西有關(guān)。我以后也可以讓他看看國產(chǎn)電視劇,創(chuàng)造個語言環(huán)境?!?/br> 何紹禮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玩她的頭發(fā):“你想讓他看什么?也看古龍電視???” 江子燕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正撐著頭,另一手握著她長發(fā)的發(fā)梢撩著掌心。男人姿勢異常曖昧親密,她嚇了一跳,把自己的頭發(fā)奪過來,再忍不住冷冷瞪了他一眼,臉卻紅了。 “不能讓堯?qū)毧次鋫b,我不會讓我兒子當(dāng)毫無意義的大俠。而且古龍的電視劇里,估計兒女情長有太多,他這個年紀(jì)最好也不看?!?/br> 何紹禮的神色顯然不贊同:“男孩子不都這樣,你想對他念老莊,還是想教他去繡花?” 江子燕迅速從沙發(fā)邊坐起來,趕緊脫離何紹禮。她眨了眨眼睛:“我對傳統(tǒng)文化是真的完全不行,但我肯定有別的主意。嗯,你早些睡吧?!?/br> 說完再笑了笑,迅速走進(jìn)房間,只剩下沒來得及叫住她的何紹禮原處坐著,苦笑一聲,嘆息一聲。 何智堯早上一睜眼,就收獲巨大驚喜。 江子燕聞聲走過來,發(fā)現(xiàn)他的床頭柜擺滿了五六個未拆封的大型新玩具,顯然都是何紹禮出差給兒子帶回來的。這讓她花費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幫何智堯穿衣服,再哄騙他出門。 何智堯鼓著臉頰,一路上含恨又緊緊地拖著江子燕的手。但等江子燕試探地在一家早餐店停下腳步,思考要不要買點加餐撫慰兒子,他立馬就義無反顧地拽著江子燕,想要走進(jìn)去。 “你看你多幸福哦,早上去幼兒園,有我給你買糖角吃,晚上回家學(xué)完拼音,還可以玩新玩具。我感覺全天下的小朋友,就你最幸福啦?!苯友啻敬旧普T。 何智堯啃著半個紅糖角,暈乎乎的,顯然也覺得這話有道理,他緊皺的眉毛松開,又高興起來,瞄了江子燕一眼。 “堯?qū)殻屹I了糖角送給你吃,你應(yīng)該對我說什么呀?”她繼續(xù)引誘兒子。 何智堯顯然很懂小朋友只有嘴上抹蜜才能持久混吃混喝的道理,他甜絲絲地說:“Thank you!” “那么,等晚上回到家玩新玩具,應(yīng)該對你哥哥說什么?”她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問。 “Thank you!" 江子燕坐在公司,仍然忍不住因為何智堯那份乖巧,感到一份由衷的自豪和欣喜。 她早先從來沒有想過,撫養(yǎng)孩子,會是這么一件讓人感到挫折又感到喜悅的事情。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何智堯好像慢慢地成為她的心臟,她隨著他的喜樂一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