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早點回京的迫切感。 這種迫切感讓他心里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連晚飯都不怎么想吃了。 魏一刀有些擔心,正想開口勸兩句,就見沉默許久的少年突然跳了起來:“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殿下?” “你們倆跟我來!” 帶著魏一刀和王勝進了屋,這樣那樣吩咐了一番之后,陸季遲臉上才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天晚上,夜深人靜之后,三道人影悄悄地離開了驛站,踏著如墨的夜色往南邊趕去。 “殿下,咱們這么做真的能行嗎?” “淮南三州各方勢力縱橫多年,里頭的水想想都知道肯定很深,我們一群人這么浩浩蕩蕩地地過去,短時間內(nèi)只怕是查不出什么東西的。雖然說我只是個打醬……湊熱鬧的,可以隨時回京,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夜色朦朧,萬籟俱寂,偶有鳥獸蟲鳴,傳出幾許聲音。陸季遲騎在馬背上,抬頭看著天上明亮皎潔的圓月,焦灼了一晚上的心一點一點安了下來,“如今那些幕后大佬們的視線都集中在欽差大隊身上,他們?nèi)硕嗨俣嚷?,還要十來天才能到淮州。我們先他們一步趕過去,趁那些個老狐貍不注意先查查看,也許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淮南水患這一件事情,至于這件事背后可能會牽扯出來的那些東西,陸季遲自知身份敏感,并沒有打算,也沒有興趣插手。 “可是知道殿下出京這事兒的人不少,咱們這突然消失的,不會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嗎?” “我已經(jīng)留了書信給章旌陽,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辦。何況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有誰能猜到我想做的事情?”他穿來的時間不長,大部分人對他的印象都還停留在原主身上,所以陸季遲根本不擔心這一點。 魏一刀和王勝一想也是,就不再問了,反正有他們倆在,也沒人能傷得了殿下。 剛這么想著,身后突然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陸季遲下意識回頭,就見朦朧的夜色中,兩匹駿馬跟陣風似的追了上來,而那馬背上的人…… 月色如水傾瀉,落在那兩人的臉上,清輝一片。陸季遲嘴角抽了抽,猛地一拉韁繩停了下來。 “章大人?” 見前面那三個不明身份的趕路人突然停了下來,章旌陽本就有些懵逼,聽見陸季遲的聲音,更是整個人都呆了一下。 “晉……晉王殿下?” 馬蹄聲止,四眼相對,一陣無言。 魏一刀,王勝和章旌陽身邊那個高手也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個,半夜偷偷摸摸溜出門想干點秘密的事情,結(jié)果卻突然被不算熟的熟人碰上了什么的,好尷尬。 “咳,看來章大人和本王是想到一塊兒去了?!边€是陸季遲率先開了口。 章旌陽沒有馬上回答,他不是很相信陸季遲,但是事已至此,就算否認陸季遲也不會相信,因此他頓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淮南水深,我怕去的晚了什么也查不到,所以打算先一步去看看?!?/br> 果然是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只是為什么他早不動身,晚不動身,偏偏也選擇了今晚動身?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章旌陽笑了一下:“早些天身邊有眼睛盯著,不宜妄動?!?/br> 陸季遲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雖然不知道章旌陽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監(jiān)視了的,又是用了什么法子擺脫那些人的,但像他這樣的聰明人,肯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因此他也沒有多問,只點了一下頭說:“看來本王留給章大人的信章大人是看不見了?!?/br> “無妨,明天早上會有另一個‘章大人’發(fā)現(xiàn)的,他知道該怎么做?!闭蚂宏柸粲兴刚f。 陸季遲這才放了心,想了想,到底沒有邀請章旌陽一起走。 五個人目標太大了,不如三個人活動方便。而且他和章旌陽不熟,彼此更不信任,一起行動容易出現(xiàn)矛盾,進而壞事。 章旌陽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不然不會只帶了一個侍衛(wèi)出來,這會兒也一直不開口。 只是既然目的一致,行程也差不多,有些地方還是可以合作一下的,因此陸季遲想了想,開口道:“一起走目標太大,不如咱們交換一下聯(lián)系方式,這樣萬一對方需要幫助,也可以及時趕到?!?/br> 章旌陽也正有此意。 兩人一拍即合,再看對方,竟生出了點點欣賞之意。 “行了,那咱們就此別過,淮州見吧?!?/br> “就此別過?!?/br> 雙方道過別,各自隱入夜色中。 沒日沒夜地趕了四天路之后,嘴上貼了一圈假胡子的陸季遲臉色蒼白,雙腿打顫地敲開了洛王在淮州的府邸大門。 第104章 洛王今年二十出頭, 在先帝眾皇子中排行第九, 日常沉迷種田, 不理政事俗務(wù),是皇室中最大的那朵奇葩, 常被人不屑恥笑。 不過他是個憨厚豁達的性子, 并不在意這些,反而別人說得越難聽,他就干得越認真, 還跟昭寧帝發(fā)了誓,非要種出這天下最香的米, 最甜的瓜不可。 昭寧帝對弟弟們的要求就是不作妖不搞事,其他的想干嘛干嘛, 于是洛王研究了大半年之后, 就帶著幾個他從全國各地挖來的種田好手,興致勃勃地來到了土地肥沃的淮州,開始了他的皇家農(nóng)夫生涯。 大概是因為他對自己沒有威脅,待人也總是一片赤誠的原因,原主與他關(guān)系不錯。雖然偶爾也會鄙夷一下他的“自甘墮落”, 但心里多少還是把他當哥哥的, 不像昭寧帝, 在原主心里就是一個恨不得殺之而后快的大障礙。 陸季遲選擇一進城就來找他,一是因為洛王已經(jīng)來淮州兩三年了,了解淮州的基本情況,直接問他可以省不少事兒;二是因為洛王是當朝親王, 某些時候行事比較方便。但他沒有實權(quán)沒有前途,又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戒心;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洛王這座宅子位于城郊,進出不會太過引人注目,再加上離出事的地方不遠,也比較方便他查找線索。 不過他到的時候,洛王并不在府里,說是還在田里干活沒回來。 陸季遲那會兒已經(jīng)快虛脫了,也不管別的,亮了身份讓府里的管家給自己找了個客房就躺下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醒來渾身酸痛,跟跑了半個月的馬拉松似的,不過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十一弟!你醒了!” 這個高亢響亮,感覺下一秒就要唱起悠揚山歌的聲音…… 陸季遲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對上了兩排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的大白牙齒。 “!”嚇了一大跳的少年頓時什么困意都沒了,“你誰?!” “???我是你九哥?。 贝蟀籽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