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個假凰比了下去!而她選用的繡娘,正是你們不要的!” 李敏指著李修典的鼻尖,一字一句說道:“本宮原本還指望日后你們能多多幫襯我兒,可你們倒好,反把自己的私情看得比我兒還重,比家族利益還重!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你們何用?什么大哥,什么侄兒,本宮的大哥和侄兒多得是,不缺你們兩個!” 李修典面容煞白,無力辯駁。自從得知林淡也入了宮,并開始繡制杜太后的禮服,他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早知如此,當(dāng)初在臨安府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廢掉林淡那雙手,以絕后患。 李冉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狠狠瞪了一眼兒子,然后才跪在地上向meimei求饒,冷汗瞬間打濕了衣背。他仗著自己是西太后的嫡親兄長才得到了家族的全力支持,若是西太后轉(zhuǎn)而去扶持其他幾個兄弟,那他無論是在家族中還是在朝堂上,都將再無立足之地! “娘娘,您說的太嚴(yán)重了……”他試圖辯解,卻又戳中了李敏的痛處。 “怎么,你覺得今日這事不嚴(yán)重嗎?本宮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被杜凡歌狠狠踩在腳下,被她比成了一只落毛的鳳凰,這還叫不嚴(yán)重,那什么事才算嚴(yán)重?把這個賤人的手夾斷了叫嚴(yán)重,傷害到了你們的利益叫嚴(yán)重,旁的都無所謂是吧?好好好,李冉,你真是好樣的!你們給本宮滾,滾得遠遠的,本宮不想再看見你們!”李敏出離憤怒,揮手召來幾名侍衛(wèi),把三人攆出去。 李冉從未如此狼狽過,而這一切都拜他的好兒子所賜。走出宮門登上馬車后,他壓抑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fā)了,反手就給了李修典一巴掌,斥道:“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你還帶著她作甚,給我扔下車去!” 李修典緊緊抱著孟思,哀求道:“爹,她已傷成這樣,您就放過她吧!” “我放過了她,可你姑姑卻不會放過你!我原本還想讓你姑姑替你運作運作,把你送入翰林院,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不能了。你以后的路該怎么走,你自己有想清楚嗎?若是你姑姑改去提攜你那幾個堂兄弟,你待如何自處?為了一點兒女私情,你把自己陷阱了泥潭里,你現(xiàn)在可滿意了?你既舍不得這個賤人,那便與她一同下去吧!”李冉用冷酷至極的語氣說道。 李修典向來在眾兄弟中是最為出類拔萃的,也是最得李敏喜歡的。但如今,他狠狠得罪了李敏,自然也就失了助力,往后的前途當(dāng)真是一片渺茫。更令他無法忍受的是,那些曾經(jīng)被他看不起甚至欺壓的堂兄弟、庶兄弟,都會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那日子何其屈辱,何其難熬? 只一瞬間,他就心生怯意,抱著孟思的雙手緩緩地、一點一點松開…… 第116章 繡娘38 最終, 李修典還是舍不得扔下孟思,而是把她送去了孟仲在京城里臨時租賃的小院,并向父親保證,從今往后絕不會再與對方來往。他用顫抖的雙手敲了敲房門, 聽見里面?zhèn)鱽砟_步聲, 立刻便爬上馬車飛速離開, 不敢與孟仲打照面。 孟思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眼淚汩汩流下來。她很想放聲大哭, 可她的嗓子早在宮中受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喊啞了, 怕是一張嘴就會嘔出血來。 “思思,你怎么弄成這樣了?是誰向你下此毒手?”看清meimei的慘狀, 孟仲目眥欲裂。 “哥……”孟思勉強吐出一個字便癱軟了下去。 “快去找大夫, 快!”孟仲抱著meimei匆匆忙忙往家里跑。 大夫幾乎是被孟家的仆役抬進院子里的, 仔細(xì)診斷過后說道:“孟姑娘的十根手指都斷了, 即便接上也很難恢復(fù)以往的靈活。嗓子倒是沒什么問題, 喝一副藥潤一潤喉便好?!?/br> 孟仲連忙命人去煎藥,并親自給meimei喂下。 孟思感覺稍好一點, 立刻詢問:“大夫,我還能刺繡嗎?” 孟仲臉色驟變,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一茬。 “繡花?那肯定是不行的, 太過精細(xì)和太過沉重的活兒,姑娘最好不要碰, 免得造成二次傷害?!贝蠓蛞贿吺帐搬t(yī)藥箱一邊認(rèn)真叮囑。 “骨頭長好之后也不行嗎?”孟思不死心地追問。 “你不僅傷到了骨頭,還傷到了經(jīng)脈, 骨頭養(yǎng)好了,經(jīng)脈卻養(yǎng)不好,靈活性自然會大打折扣。我觀姑娘家境殷實,日常皆有丫鬟仆婦照顧,應(yīng)該無需干活兒掙錢,倒也無礙。” 大夫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孟思才從深沉的絕望中掙脫出來。她看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手,呢喃道:“哥,我錯了,我真的是大錯特錯!與林淡的幾次交手,我若是能坦然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就不會始終耿耿于懷;我若是沒有耿耿于懷,就不會接受李修典的提議,與他同來京城繡制禮服;我若是不繡制禮服,就不會再一次輸給林淡,進而觸怒西太后,被她廢掉一雙手。哥,若是當(dāng)初在甄選大會上,我能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林淡比我優(yōu)秀,然后安安心心地待在家中研習(xí)繡技,即便一輩子都越不過她,最終卻也會有所成就。我只是獨獨比不過她罷了,但我同樣有自己的長處。是我被心魔蒙住了眼睛,所以才會一步錯步步錯。哥,我落到今日這個下場,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我自己?!?/br> 她低下頭,哽咽道:“你和李修典商量要廢掉林淡雙手的時候,其實我就躲在門外偷聽,可我非但沒阻止,還悄悄離開了。當(dāng)時我就想:若林淡沒了雙手,于我而言是多好的一件事啊!我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她超越,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旁人瞧不起。可你看看,最終被廢掉雙手的人到底是誰?林淡從未用陰險毒辣的手段來對付我,而我卻產(chǎn)生了那樣陰暗的念頭。都說人在做天在看,哥,我這是遭報應(yīng)了!老天爺在懲罰我!” 說到此處,孟思已經(jīng)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孟仲這才得知,meimei的雙手竟然是被西太后打斷的,那他還能找誰報仇?他不擇手段地替meimei揚名,甚至將她推到御用繡娘的高度,到頭來卻反而害了她一輩子。沒有雙手便再也不能刺繡,這對她來說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 直到此時,孟仲才流下悔恨的淚水。父輩的仇,他早已經(jīng)報了,林淡要如何重振家業(yè),本不關(guān)他的事。他若放過她,也放過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伤窆砻粤诵母[一般,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打壓林淡的事業(yè)中去。 為太后和皇帝繡制禮服,這份差事的確很榮耀,卻不是誰都能干的。沒有頂尖的實力,沒有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