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聲高呼“五皇萬歲萬萬歲”!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很高興很驕傲,踩著老臣少弟登上王座,全天下的人都要對他俯首稱臣。這是何等春風得意之事。 阿卿狠狠攥了攥手心, 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小臾, 師父會替你報仇, 讓他痛苦一輩子。 伴隨著鑼鼓長鳴, 鐘樓傳來低沉悠揚的一聲鐘音,新帝的冊封典禮正式落下帷幕。 聽說她醒了,白黔午膳也沒用就直奔鳳雅殿,那是他為未來皇后安排的住處,近日宮墻的修葺和內(nèi)部器具的翻新也已提上日程。 剛到鳳雅殿,門外的宮婢侍衛(wèi)就齊齊行禮。 聽見屋外傳來的“參加圣上”,阿卿就知道是誰來了,她不屑地嗤笑了聲。 被從外面反鎖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雙明黃色繡龍紋的靴子踏了進來。 他繞過百鳥朝鳳的繁華屏風,轉(zhuǎn)到阿卿面前,卻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定定望著她,似乎正在糾結(jié)如何措辭。 阿卿連眼皮都懶得掀,半倚床欄,問道:“小臾的尸首呢?” 她仿佛是在問他,又仿佛是在問自己。 白黔不準備騙她:“皇陵?!?/br> 以他給路臾安上的謀反罪名,路臾是不可能入葬皇陵的,故而白黔找了個死囚替身在城墻上暴尸了一夜,而路臾真正的尸首則秘密葬入皇陵了。 阿卿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宛如石雕般動也不動,似乎除了路臾的葬禮,和他之間就再也沒有別的話說。 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白黔躊躇良久抬眸看她,朱唇半啟:“朕和五弟有過承諾......” “嗤”,阿卿從鼻孔里發(fā)出聲不屑,“自稱倒是換得快!” 白黔眸色瞬間暗下來,似暴風雨之前陰霾的陰天,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最終他還是將握拳的手攤開,妥協(xié)道:“你若不喜歡,以后在你面前我便不自稱朕了?!?/br> “草民不敢?!卑⑶洳幌滩坏囊痪湓捓_了兩人距離。 白黔拍了拍手,從外面魚貫而入幾個宮婢和小太監(jiān),為首的太監(jiān)拿著圣旨,敬了個禮后便尖著嗓子道:“趙鳳筠接旨!” 阿卿神色怔住,難以置信地看了拿著圣旨的太監(jiān)一樣。她還以為,知道原主身份的人都已被流放,在這皇宮中,她的身世是無人知曉。 那老太監(jiān)沖她微微一笑,娘里娘氣地又喊了句:“趙鳳筠,請接旨?!?/br> 阿卿不動,老太監(jiān)也面露難色。 在白崇國有誰人不知,接到圣旨那是接到上天的恩賜,必須畢恭畢敬跪下聽旨的,否則會被視為對皇族不敬,嚴重時當滅九族。然而,預先看過圣旨內(nèi)容的他,又不敢對面前的人不敬,故而左右為難起來。 白黔擺了擺手:“她身體不適,不必下床接旨?!?/br> 床上倚著的美人卻粲然一笑,恍若隔世,她故意用手指絞著青絲與他作對:“你別咒我,我身體可好著呢!” 聽聞此言,老太監(jiān)和身后眾宮人齊刷刷跪下,眼睛都低低瞅著地面,不敢亂看,更不敢妄言。 這女子當眾拂了圣上的顏面,這不是害他們所有人跟她一起死嗎? 白黔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脾氣這么好過,他忍住怒意,沉聲悶道:“宣旨!” 老太監(jiān)不敢再動,便跪在地上,攤開圣旨,顫巍巍地念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安有女趙鳳筠,靜容婉柔,麗質(zhì)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深慰朕心。著即冊封為鳳昭儀,欽此!” 底下跪著的宮人們聽完冊封,才恍然明白過來。 怪不得她在皇上面前如此大膽任性,原來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在宮里侍奉主子們這些年,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一入宮就被冊封為昭儀的,更別提名號為鳳昭儀。要知道,天子為龍,只有皇后才能戴鳳釵,皇上此舉,擺明了是告訴所有人,這位鳳昭儀就是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 所有人都在心底暗暗羨慕阿卿時,她卻依舊不為所動。 老太監(jiān)舉著圣旨脖子都酸了,他探頭朝上望了眼,試探地喊著:“鳳昭儀?” 待阿卿回望過來,他迅速使了個眼色,用嘴型道“接旨”。 阿卿忽然笑嘻嘻地起身下床,接過圣旨,自己從上至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立在一旁的白黔嚴肅的表情有所緩和,他以為她想通了,妥協(xié)了。 不料,下一刻,他就被她氣到差點嘔血。 阿卿將圣旨舉過頭頂,嫵媚地彎了彎眉眼,然后“砰”地一聲將圣旨扔在地上,并啐了口,用腳踩了個稀巴爛。 望著白黔俊逸的面龐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青,她心里開心極了,她知道這個人自尊心極強,她就偏要把他的尊嚴踩在腳底。 老虎被拔牙會是怎樣的場景?阿卿想,大概就是目前這樣了。 白黔將她桌上珍貴的花瓶瓷器盡數(shù)掃倒在地,胸腔強烈地起伏著,臉上精致的五官因憤怒而扭曲在一塊,他的眼中迸發(fā)出令人畏懼的火光。 被摔在地上的青花瓷瓶碎成了好幾塊,有碎片濺到地面又反彈起來,割破了一個宮婢的臉頰。 她驚呼著“啊”了聲,便立刻被白黔兇神惡煞的目光鎖住。 “滾!”從喉嚨里低低地吼出這個字,他瞪得如銅鈴般的雙眼似乎能飛出傷人于無形的小刀。 宮婢嚇得趕緊捂住嘴,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其他人則瑟縮著身子,連眼瞼都不敢抬。 白黔低頭橫掃一圈跪在地上的宮人,一字一句沉聲道:“朕是叫你們所有人滾!” 話音還沒落地,老太監(jiān)就帶著眾人逃命似的爬出了屋,不敢有半分拖拉,生怕被皇上就地正法。 趕走了所有無關(guān)人員。 白黔一步步緩緩向阿卿靠近,他走到床畔,用大拇指和食指鉗住她的下巴,冷聲嘲諷:“你是對我給你安排的名分不滿意嗎?” 阿卿毫不畏懼,翦水秋瞳對上那雙寒冬三月的眼睛,冷冷道:“區(qū)區(qū)昭儀的封號,就想讓我跟著你?” “那你想要什么?”他的手指不禁又多施加了兩分力道。 “我要你做三件事?!?/br> “說?!?/br> 白黔松了手,阿卿揉揉自己酸痛的下巴,正襟危坐地跟他談起條件來。 “一,我要你放了付凌;二,我要你為我父親趙合重平反;三,你若真想留我在后宮,便要封我為后?!?/br> 阿卿自昨夜醒后便冷靜思考了一番,她隱隱覺得白黔對自己有異樣的感情,否則不會容忍她這么久。而這份感情,正是她可以利用的籌碼。 “趙鳳筠,我必須提醒你,你父親趙合重的確是私通塞外,證據(jù)確鑿,并不需要平反?!卑浊瓪鉂u漸平息,坐在梨木雕花靠椅上,玩弄著手中扳指平靜道。 “那又如何?我父親只是被你利用了,如果